“他俩眼睛一个劲地往你身上瞟。”季怀同他十指相扣, “那我不得表示一下,告诉他们你已经名花有主。”
“……”湛华叹了口气,“你这是掉醋缸里去了。”
“不,是你招蜂引蝶。”季怀理直气壮道:“我已经很大度了。”
湛华失笑,季怀趁着周围没人偏头亲了他耳朵一口。
湛华耳朵梢肉眼可见地变红,“胡闹。”
季怀挑了挑眉,“又没人看见。”
湛华伸手抵住他又想凑上来脑袋,“季七公子,在外矜持些。”
季怀眯起眼睛冲他笑得不怀好意,湛华拽过人亲了一下,“别耽误时间,我们是出来买米的。”
虽然先去坊市听了戏,逛了一圈古玩店,又去酒楼吃了酒,才想起正事来。
“顺道买些点心回去。”季怀看着旁边的点心铺又试图拉着他进去,被湛华拉住。
“铺子里的太甜。”湛华说:“回家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点心?”季怀诧异。
“不会可以学。”湛华一本正经道:“能难到哪里去。”
“好。”季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不好吃我就把你给吃了。”
旁边路过的客人面色惊恐地望着他俩。
湛华轻咳了一声,拽着人走了。
一年前端康王和王妃在京城风光大葬的时候,端康王本人带着王妃来到了西南的四方城落了脚。
当年季府大火那场假死的戏码进行地十分顺利,除了湛华的脸不小心真的受了伤,气得季怀想去找林渊算账,好在被湛华劝说住了。
四方城地处西南,气候适宜四季如春,季怀老早就想带湛华来这里生活,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季怀在城里盘下了几处酒楼和客栈,如今也算个不大不小的老板,每天闲来无事就挨个去转转查账,然后去书院看湛华教那群书生骑射习武。
书院的院长是个六十余岁的大儒,去季怀的酒楼吃饭时险些被打,湛华为了自家刚装好的酒楼出手相助,被院长误以为是侠义心肠,力邀他去书院任教,湛华几次拒绝,最后院长提出承包他们家酒楼和客栈的所有牌匾,季怀果断将人推进了书院。
四方城人不算多,生活在里面的人看起来都慢悠悠的,仿佛万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季怀很喜欢这里。
这天季怀指挥着阿连在种桂花树,管家和厨娘在旁边帮忙,越帮越乱,季怀看不下去,挽起袖子撩起衣摆决定亲自上阵。
一棵不算高的桂花树四个人花了一下午栽得歪歪扭扭,阿连抹了把脸上的泥,哭丧着脸道:“公子,我就说等叶公子回来再栽。”
湛华从书院回来已经是傍晚,他被门口这棵歪歪扭扭的桂花树吓了一跳,管家憋着笑跟他汇报,“叶公子,是公子栽的,栽了一下午。”
季怀一脸郁闷地在躺椅上扇扇子,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阿连的脑袋,“明明是你们栽不好我帮的忙。”
阿连摸着脑袋嘿嘿直笑。
最后还是湛华帮忙重新栽好了那棵桂花树,并且当晚被某个小气的人恶意报复。
修长的手被人按在了粗糙的树干上,澄澈的月光倾泻在堆叠的宽袖长袍间,霜雪般清冷的人眉梢眼角俱是情动时的潮红,馥郁芬芳的桂花落满了发间,在喘息声与柔和的晚风里轻轻荡漾起伏。
所谓风花雪月动人。
第68章 大结局
寒来暑往又一年。
即便四方城四季如春, 邻近冬季,外面天也开始冷了下来,风吹在窗棂上, 呼呼作响。
季怀昨晚被折腾得有些狠, 天光大亮还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湛华坐在床边将人捞了起来,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季怀,起来吃早饭。”
季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头埋进他怀里不肯动, 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嗯?”湛华将人往怀里捞了捞,让他整个人都贴在了自己身上。
“累。”季怀恹恹道:“冷。”
季怀怕热又怕冷, 虽然调养了这两年身体好了许多,但偶尔被湛华折腾狠了或者他自己将湛华折腾狠了, 两三天都缓不过来,偏偏这人还有些懒,湛华教他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他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湛华多说两句还要跟他恼。
没办法, 湛华只好任劳任怨给人穿好了衣裳,拖着人去榻上用饭。
热气腾腾的粥入肚,季怀像是终于活了过来,耷拉着的眼睛终于睁开。
“今年冬天的风好大。”他转头去看窗外。
湛华怕他着凉,将透气的窗户落了下来, “听说北边早早就落了雪, 京城周遭多处城池都遭了雪灾,林渊自请前去赈灾,带着太子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林渊这个人不怎么样,”季怀捧起粥碗来喝了个干净, “但是做官确实无可指摘,真是便宜他了。”
平心而论,季怀还是十分喜欢赵岐这个便宜侄子的,起码坐在皇帝这个位子上,能大度到如此地步实属罕见。
见他吃得差不多,湛华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晚来城寄过来的。”
季怀愣了一下,虽然几年没回去,但他听见晚来城心里还是会惊悸,信纸很薄,打开不过两页纸,寥寥数语却让季怀沉默了良久。
“你看过了吗?”季怀问。
“没有。”湛华喝了口茶,“季家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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