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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拿着根蜡烛,看着头顶上方排列有些奇怪的地砖,一段有些久远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之中。
‘七郎,我教你下棋如何?’
‘呀。’
那时候他还很小,只能磕磕绊绊背下几首诗来,一听说要下棋顿时就来了精神。
当时具体的情形他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
季怀看着头顶上连在一起明显比其他地砖要旧一些的五块地砖,内心颇有些无语。
竟然这么简单。
就是五块地砖连在一起表示的五。
可现在这墓道有两个方向,季怀只又抬头仔细去看那五块地砖,这地砖看着四四方方,可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一头小一头大,季怀顿时心头一震。
不管大小,只要有区分,那么多试一次便能找到真正的入口了!
季怀选了一边继续往前走,在墓道翻转的时候果断停下来贴在墙上,只听一阵杂乱声过后,离他几丈远的地方哗啦啦涌进来了十几个人。
正是形容狼狈的衡泷和桓子昂等人。
季怀:“!!”
武林盟的人在墓道之中走散了不少,衡泷和桓子昂一见他,衡泷便道:“师弟!”
“季怀!”桓子昂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湛华的身影,送了一口气,“你最给我们一个解释!”
季怀微微蹙眉,“解释?”
衡泷一边往他这里走一边沉声道:“师弟,你为何会与地狱海的人混在一起?那日在石源城外偷袭我们的人是不是你和地狱海串通的?”
季怀闻言颇有些无奈道:“若我真有这么大本事,一开始就被就不会被你们掳来掳去了。”
“师弟,话不能这么说。”衡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们也都是为了你。”
季怀:“……我虽然不怎么聪明,可也不是傻子。”
见季怀不配合,衡泷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劝,“那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衡盟主,没什么谈的。”季怀道:“你们想要的乾坤图就在这墓中,能不能拿到各凭本事就行。”
一听乾坤图的下落,衡泷桓子昂还有他们身后的人顿时都来了精神。
桓子昂赶忙问道:“那你可知乾坤图具体在何处?”
季怀笑道:“我若知道那图在什么地方就不用在这里瞎逛了。”
“这小子精明的很!”有人大声道:“盟主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咱们把他抓起来再说!”
“对,先将他抓起来!”有人附和。
“且慢!”衡泷心里暗道不,匆忙出声制止,但是这群被这诡异的墓道快要折磨疯的武夫哪里会听,气势汹汹地冲着季怀而来。
季怀摸索到了背后的机关,猛地在上面一拍,石门翻转,将那群人隔在了墙后。
然而即便这样季怀也不敢放松下来,毕竟谁也不知道进来的这条墓道里还有什么人。
季怀精神紧绷,手里的蜡烛险些熄灭,他赶忙抬袖去护,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脖颈。
季怀头皮一炸,蜡烛险些燎了袖子。
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手腕,将蜡烛稳稳地接了过来,“是我。”
湛华的声音。
季怀兀得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下次你记得先说话。”
再来上这么几次,他怕是要被吓疯。
“。”湛华扶住他,垂眸看到他肩膀处的伤,“受伤了?”
“我碰见季瑜——”季怀顿了顿,“我碰见你父亲了。”
湛华带着他坐下给他包扎伤口,“我义父将我养大,我只叫过他父亲。”
季怀一愣。
“季府对我来说,同路边的齐府王府并没有什么不同。”湛华给他的伤口撒上药粉,“我会去到季府,也单纯只是想要用你来做药引子,从未想过其他。”
“嘶……”季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湛华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
季怀道:“可是你母亲和三个哥哥……他们应当是很期盼着你能回去。”
“我同他们二十余年未见,与陌生人无异。”湛华用布条在他肩膀上打了个结,将季怀转过来,盯着他道:“若真仔细说起来,整个季府我也只认识一个季怀。”
“你这人……”季怀挑眉,“就认准了你的药引子?”
“嗯。”湛华垂下眸子,用帕子给他擦掉手上的污泥,闷声道:“我的。”
明明是没什么情绪波澜的回答,却让季怀从舌根里泛起一丝甜意,他凑上去亲了一下湛华的鼻尖,笑道:“你的。”
湛华面无表情地撇过头,起身冲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
之前季怀自己一个人在墓道里乱窜,受了伤也能活蹦乱跳窜的比兔子还快,这会儿和湛华在一起,顿时觉得腿疼手疼伤口疼,连根蜡烛都端不动了。
湛华也由着他,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手,攥得季怀骨头疼。
“我倒也没这么虚。”季怀另一只手不太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墓道里随时会触发机关,”湛华将人拽得近了一些,一本正经道:“不抓住容易丢。”
明明这条墓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季怀却还是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那你可得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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