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画两眼顿时通红,双唇一撇,嗖地缩进花瓶中传出“呜呜”的啜泣声。
傻子都知道是宝宝走了啦!!!
“呜呜哇——!!!”
萧柳简直头大如斗,狠狠拍了自己的臭嘴一巴掌,“好了好了你别哭你别哭,还会有下一个宝宝,下一个更乖我保证!”
“我没有宝宝了……你也不要我……”
“有!有!我给你找!”
“呜呜没有了……”
“我今天晚上就缝个新的给你!!!”
这等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京城第一大黑暗组织的头目呢?!
入夜,胡同巷,矮墙环住的后院。
头顶是横七八拐的衣杆架子与新一轮浅色弯月。
萧柳抱着白瓷花瓶翘腿坐在太师椅上,深色的西装,外衬一件装逼的白大褂,笔挺的裤脚和皮鞋上沾了几粒草芯子,微醺注视红酒的神情仿佛自己正游戏于某个宴会大厅,如果忽略他脚边五花大绑的人的话——
“唔——!!!唔!唔!”
一个头发二八分,将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肥胖男人不停挣扎着,发红的阴狠目光死死钉在萧柳身上。
萧柳吹了声愉悦的口哨,拆下男人口中的抹布,虚情假意地表演道:“付先生!哎呀怎么搞成这样?对不住对不住,这大半夜的把您请过来,没注意分寸。”
“我呸你个两面三刀的畜生!”哪知男人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恨不得咬死他!
萧柳阴沉笑着道:“别激动嘛,咱们以前合作不是很愉快吗?这次同样有件急事需要您搭把手。”
男人眼中布满血丝,因四肢被缚而无力反抗,只得像条爬虫似的翻腾,“你别想再利用我!”
“这话说得真叫人心寒呐。”萧柳温文尔雅地啜饮了一口酒,红唇染上一抹水光,“我们本该互惠互利,是付先生您单方面践踏了我们的约定,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只好给您一点点教训,让您记住背叛的下场,不过您如今高升精怪协会理事,想必也是因祸得福吧。”
付家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放弃了无畏的挣扎,不断喘着粗气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萧柳赞许道:“放心,我不会亏待聪明人,听说您对傀儡术小有涉猎,只要帮我做一个封魂娃娃,我就送您毫发无伤地回去,很简单~”
他高兴地从身旁的纸箱中拽出一只玩偶兔,晃了晃那毛茸茸的灰色长耳朵,表情都快要被萌化,“喜欢吗?很可爱吧,是不是比先前那个塑料娃娃好很多?”
他完全不了解玩具们的市场行情,也不知道司徒偃明为了买下那个现在坐在道观房顶看月亮的球关节娃娃花了五十万。
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疯狂吐槽的。
付家升也感觉一言难尽,好在萧柳并没有在征询他的意见,反倒怀中的白瓷花瓶发出畅快的呼吸声。
“喏,魂魄也准备好了。”
一个魂瓶被扔到男人脸颊边,咕噜噜停住的同时,捆缚男人四肢的绳索瞬间断裂,付家升铁青着脸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心知不是萧柳的对手,只好研究了一下瓶中蓝色透明如液体般的魂魄,“小孩?什么来路?”
萧柳摇了摇手指,示意他别多问,“你猜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
付家升咬牙,实话实说道:“我以前修过傀儡术,但封魂难度太高,我得回去翻一翻典籍。”
萧柳眯起眼睛,脸色不悦,“你在给我耍花招?”他稳稳地将怀中的花瓶和玩偶兔放下,向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近,扔掉酒杯,“你知道对我撒谎有什么后果吗?”
“啪!”
是玻璃碎裂的脆响。
付家升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做不到,不然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萧柳神色诡谲,站在原地,原本是在分辨真假和沉吟对策,结果一阵微风轻拂过院角的老槐树,气息不对,他的表情便登时一变,对自己隐藏在阴影中的下属道:“你来的时候被人抓住尾巴了!”
话音落下,他已经带上了大白瓷瓶一脚踏临屋顶,意图逃生,然而数道禁制齐发,重新又将他逼回了院中。
只见方圆一里内骤然亮起迷墙似的禁制,金色的屏障如封固的城垣,一层层旋转,收缩,将小院收拢在手心,生门尽失!
而且那金光屏障上闪烁着的道家符文中正恢弘,字字鲜明,十分令妖魔鬼怪和恶人胆寒,裹挟的刚厉肃杀之气更做不得假,完全不是萧柳前三十几年所见过的普通道家术士可比。
京城有道家大能出手了!
第17章 破布娃娃五
一道身影轻松落在屋檐上,黑夜映照白月,显得来人双肩宽阔,身材修长。
“把花瓶放下。”
冰冷的男声道。
杀气几乎快要聚现为割肉的风。
萧柳身在困境中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一身寒风中服帖的黑色休闲衣裤,头发像是刻意经过打理,削薄的鬓角与阴影鲜明线条凌厉的侧脸营造出深沉的光感,眉头沉敛,使得人气质越发高不可攀,容貌冷漠决绝,大有杀伐之意。
“你是?”萧柳心头狠狠一沉。
他手中的白瓷瓶发出不安的颤抖,“司徒先……先生。”
萧柳顿时恍然大悟,拍拍白瓷瓶肯定道:“就是他打坏了你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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