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稍稍安下了心,这就说明云无恙并没有出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到瓷窑会和时就清楚了。
“没抓到?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抓到!”风听雨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侍卫身上,他生得高壮,直接将那侍卫踹得飞出几米,“妈的,你们一群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抓不到!”
虽然扑灭了火,但眼前的屋子已经被烧得焦黑,从风听雨现在的状态来看,他应当是睡梦中被吵醒的。
同他一样被吵醒的,还有跟在他旁边的段西衡。
九皇子面色不虞,雪白的衣袍上沾了不少灰,脸上都脏兮兮的,福德正拿着帕子给他擦脸。
裴折环视四周,发现被烧的只有这几间屋子:“他们两个住在一处?”
他不熟悉番邦的尊卑风俗,在中原,这般大的宅子,怎么也不会叫皇子和一个将军睡在一个院子里。
金陵九:“看样子是,风听雨刚上任不久,暗地里还忙着其他的事,可能没花时间收拾宅邸,你看他旁边,大多都是侍卫,侍候的仆人没几个。”
裴折:“上任怎么可能不带仆从,除非他根本没抱着久待的想法。”
两人对视一眼,金陵九冲他笑了下:“我这不算窥探朝廷密事吧?”
裴折摇摇头:“其实细想也能猜出,风听雨在上州城待得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调到这里来,据说他在番邦中声望煊赫,你瞧段西衡身为九皇子,他都没给几分面子,若不是他自己想来,王室又怎么强逼。”
金陵九:“所以他是自愿来此处,而众所周知,他是主战派,将这么一个矛盾因素置于两国边界,王室相当于变相表明了态度。”
裴折眼神晦暗,沉声道:“现在就看,他来这里所为之事是不是和我们想的一样。”
金陵九玩味道:“你是怎么想的?”
裴折瞥了他一眼:“我发现你有时候跟三岁孩童一样,恶劣得紧。”
金陵九叹了口气:“这不是想多和裴郎说几句话吗。”
裴折一噎,禁不住告饶:“……行了,算我求你的了,你可正常点吧,我们同时说,看看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金陵九颔首,两人看着彼此,同时开口。
“招兵买马。”
“攻打邺城。”
裴折眉心压出郁痕:“你觉得他会攻打邺城?”
“既然都招兵买马了,自然要发挥其作用,不然费那些工夫作甚?”金陵九拉着他往墙边的死角靠了靠,“邺城距离白华城最近,再往走,就是繁华富庶的淮州城,京城兵力鞭长莫及,若是风听雨出其不意,以雷霆之力攻邺城不备,整个朝廷边防就会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届时,朝廷危矣。”
裴折知他说的没错,邺城延边布防确实有问题,朝廷上帝后权力掣肘,家不平,无以安天下,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兵力来邺城。
风听雨来白华城,为朝廷敲了一个警钟,所以圣上将君疏辞调任到淮州城,又命傅倾流带禁军来此。
金陵九见他一脸严肃,宽慰道:“左右还有些时日,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虽然忧心也没多大的用处。
裴折倚着墙,叹了口气:“我如何能放下心来。”
如同金陵九之前说的,这世间的安宁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百利而无一害,潜藏在平静表面以下的,是腐败带来的黑暗,现今的状况根本无法拔除,若要彻底解决,只能破而后立。
他虽知晓,但身份摆在这里,自然不能违背自己的立场。
便如强弩之末,也得死撑到最后一刻。
金陵九对他这种想法嗤之以鼻:“覆巢之下无完卵,与其维持表面的假象,不如主动出击,彻底解决后患,依我看来,风听雨此番作为,既是威胁,也是机会。”
裴折默不作声,金陵九也没逼他,就这个话题,两人这次依旧没有深聊下去。
风听雨训完了人,命侍卫们一一退下,偌大的院子瞬间空旷起来。
他看向一旁明显受了惊的段西衡,眼底生出不屑:“火已经灭了,殿下可以去休息了。”
段西衡因为白天戏园子的事就心存不满,如今见他这种态度,更是恼火:“出了这么大的事,风将军就不打算给本皇子一个解释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风听雨拍了拍手上的灰,乜着他,“有贼人潜入,放火烧屋,能做的我都做了,职责已尽,殿下想要解释,就去找放火之人要,不觉得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哭闹十分可笑吗?”
段西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瞪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福德见势不妙,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摇摇头。
段西衡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嘲道:“就这么让放火之人跑了,风将军可真是好样的!明日传出去,怕是全城的人都会大吃一惊,知晓你被人放火烧了住处,却无能为力,届时看看,到底是谁更可笑!”
他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风听雨一人脸色黑沉,站在原地。
裴折挑了挑眉,语气惊诧:“不成想,这段西衡还是个牙尖嘴利的。”
金陵九意味不明地嗤了声:“王室的种,哪会是任人算计的蠢货。”
裴折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一时之间没个头绪,正待细想之时,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风将军,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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