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有期听了会儿,便寻了个借口,去追薛闻笛他们。
李闲领着他们走在临渊山路上,她心里没有任何目的地,一半惦记着孙夷则,一半想着薛闻笛,她该如何求助,如何说服对方相信自己。
这个时节的临渊,草色凋零,只剩苍松翠柏,旧竹老树,还有最负盛名的红蕊白梅。
李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傅及谨慎,没有接话,曹若愚欣喜,滔滔不绝,可施未瞪他,意思让他别太出格,两三回下来,他也收敛了好多。
薛闻笛忽然问道:“我记得,这红蕊白梅,从前都栽在玲珑坡上,后来魔都袭击,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短短十年,又长全了?”
“玲珑坡那地方,好几年都寸草不生,文长老费了好大心力,驱除残余魔气之后,那里才好些。现在的红蕊白梅都种在明枢阁外围,求知学堂,还有思辨馆。”
李闲悄悄看了眼薛闻笛,问道,“师兄,你要不要去瞧瞧?”
对方笑了笑:“也可以啊,听说赏梅需找个僻静的地方,我看思辨馆就不错,顺道还能见见文长老。”
李闲眼前一亮,她总觉着,薛闻笛也是有话要对她说的,但现在又拿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那我带你们过去。”李闲仿佛是在跟薛闻笛拉家常,却暗藏了试探的意思,“文长老醉心古籍,不怎么出现,本来师父也请了他,但他说有缘自会相见。”
“文长老质朴,不善言辞,从前顾长老在的时候,还笑他是个书呆子。”
薛闻笛一步一步抛出自己的身份立场,他从下了船,便感到了不对劲。
薛思送给孙夷则的灵气尽散,可对方还是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不像受过伤。前往至阳殿的路上,那人的目光也几次三番地投了过来,薛闻笛当时就起了疑心——那眼神,怎么莫名有点暧昧?他可不认为孙夷则会这样看自己。
而面前这个小姑娘,上来就喊自己师兄,那双眼睛又期待又落寞,着实古怪了些。
薛闻笛并不记得李闲。
他擦肩而过的人太多,十年前,烽火连天,刀剑铿鸣,早就斩断了无数一面之缘。
李闲听他提起顾青,无畏的勇气自心底升腾,她攥攥拳头,低声道:“师兄,我很早以前就见过师兄你了。”
薛闻笛瞧了瞧她,忽然伸手在她头顶比划了两下:“刚好到我肩膀下边点儿,以后还得努力长长。”
他打趣着小姑娘,右手放下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她的肩膀:“等到了文长老那边,我得好好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长个子偏方。”
李闲顿了顿,看着他那张灿若春风的笑脸,心下明了,这人是在暗示她,路上不够安全,不方便直言。
她也跟着笑笑:“文长老可不管这个,但如果是师兄你找他,说不定他会卖你个人情。”
“那肯定啊,谁让我长得这么帅气英俊。”
薛闻笛摸摸下巴,一旁听他们打哑谜的曹若愚终于忍不住吭声了:“大师兄,你能不能收敛点?在人家家里呢,还这么自恋啊?”
“大师兄有自恋的资本,你有吗?”
施未指的是薛闻笛那张脸,确实够好看。
“嗯。”
张何也默默点头,他指的是大师兄有师父爱。
傅及却微微叹气,叹得是大师兄这张脸,好像太招人喜欢了。
曹若愚哀声:“我也想跟大师兄一样英俊。”
施未笑他笑了整整一路。
作者有话要说:
钟有期:在拆CP的圈圈内大鹏展翅
第36章 文恪
思辨馆在临渊东南, 地势偏低,前后三进三出的院子, 艳丽的红蕊白梅几乎将其整个淹没,远远望去,只能隐约见着两三处丹青飞檐,煞是好看。
薛闻笛许久未见文恪,印象里,那人清瘦文静,寡言少语,腰间的佩剑好像只是一件饰品,从未见他解下。文恪眼神不大好,看人总是迷迷瞪瞪的,往往要站上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看清对方面容, 原本就内敛的性子更显木讷。薛闻笛能和他成为朋友, 全靠自己与众不同的衣服颜色, 文恪头一回见他,便嘟囔着:“我还当是谁把剑袍洗得发了白, 都舍不得换, 原来不是同门啊。”
薛闻笛笑着:“晚辈锁春谷薛闻笛,见过文长老。”
“我跟你一样大。”
文恪语出惊人, 薛闻笛一愣, 这么年轻就是临渊长老了?修仙之人到了某个阶段, 老去速度会比常人慢上不少, 因此靠外貌辨别这人多大年纪往往不准, 薛闻笛见他年轻, 也只当这是道行深厚的原因, 未曾料到对方竞和自己一般年岁。
想来,文恪今年也是而立之年了。
薛闻笛跟着李闲走到思辨馆大门口,两株繁盛的红蕊白梅恰好半遮着那扇朱门,暗香浮动,掩映成趣。
他忽然说道:“誉之现在应该还在钻研古籍。”
李闲听了这句,还以为有下文,但她看向薛闻笛,对方只是眨眨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一脸孩子气。
“嗯。”
李闲懂了,认真点了点头。
文恪的书桌上堆满了他心爱的古籍,一本又一本,凌乱地铺着,日头正好,阳光洒在这白纸黑字上,仿佛还能闻见浅淡的墨香。
他眼神不好,入了夜,对着烛火,总是看不清字,因此只能在这段时间好生研读。窗前一株白梅落下一片花瓣,正巧掉在一个“楼”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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