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也掩不住程式苍白的面庞,他动了动唇,却始终说不出话。
怪不得韩颂之还愿意和他吃顿饭。他本来还以为是合作了三年的情分,没成想只是他还有利用价值。
也是,南城陪了他五年,不照样没好下场。
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似温和礼貌的男人本质上就是个恶魔。他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
作者有话说:
我算了算大纲,后天开始虐。撒花撒花~~,嘻嘻,可以无奖竞猜分手原因【bushi。感谢在20220121 21:04:36~20220122 21:0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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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首诗
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这边近乎压抑的气氛。
几乎瞬间从恐惧中抽离,程式逃也似地打开了包厢的门。
程总,你好。传来一道低低的女声。
程式面上露出微笑,他拽着女人的手腕,飞快地跑到韩颂之面前。女人穿着高跟鞋,跑得时候快要跌倒。
韩颂之抬眼。
女人穿着件红色吊带裙,裙摆堪堪遮过大腿,脚上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
她大概特意将妆面画得成熟,明媚漂亮,可微微咬住下唇的贝齿和紧紧攥着衣摆向下拉的白皙指尖无一不暗示着,这只是个小女生,大概才二十出头。
她慢吞吞地走到韩颂之身旁坐下,为他倒了些酒:韩总喝酒。
她瞥了他一眼。
乌发朗眉,眼瞳是纯粹的黑色,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他腕上的手表,是她不认识的牌子,但看起来就极其昂贵。
程式没骗她,面前的男人的确是极品,而且看起来极有钱。
但很可惜,她勾不到。
以前勾不到,现在也勾不到。
宁小姐?韩颂之没接过她递上来的酒,只是淡淡问道。
明媚漂亮到极致,不得不说,程式找的这位,的确是他的理想型。
程式见韩颂之认识,连忙挤出笑容介绍道:
对的,小宁,你认识韩总啊,怎么没和我说。韩总,您和池小姐刚分手......
他话还尚未说完就被韩颂之打断:分手?
程式听不出他的语气,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对啊,我今天下午刚看到的热搜,说池小姐和林沐在一块儿了。
韩颂之神情微怔,他打开手机微博,第一条就是关于池矜月的热搜。
#林沐池矜月救赎小说#
点开话题。
那张林沐攥着池矜月手腕的照片映入眼帘。
再往下翻,甚至有网友自己脑补写的池矜月和林沐的救赎短文。
年少时,你伸手将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韩颂之指尖微顿,将这篇文章举报了。
握着红酒杯的手不断收紧,直到咔擦一声,酒杯碎裂,玻璃碎片扎在冷白的手心里,猩红色的鲜血蔓延开来,流至衬衫的袖口,晕了丝红色。
程式屏住呼吸。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唇角分明勾着丝笑意,可他却莫名觉得韩颂之在生气,很生气。
宁溪,还不替韩总擦血?程式自己不敢上前,只能喊宁溪。
啊,宁溪愣了下,随即说好。
她拿起餐巾,想要替韩颂之擦血,可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手心的那一刻,他将手收回。
离开,男人垂眸,声音近乎冰冷:我不想再重复。
啊,好好好,程式算是彻底明白了韩颂之在生气,他决定溜之大吉:
韩总,这件事下次再说。那个,宁溪啊,你好好陪着韩总。
行。说完,宁溪坐到韩颂之身旁。
她垂眼看了眼韩颂之的手机屏幕。
图片上的女人和她有七分相似,女人也穿着件红色吊带裙,比着耶,明媚又张扬,还带着点天真。
其实她也长得很漂亮,真不知道到底比她差在哪儿了。
明明她和韩颂之才是同路人。
韩颂之,宁溪靠在沙发上,拿过杯子倒酒:
说实话,我有点儿恨你。要是你当时娶了我,后面哪儿还有这么多糟心事儿。
顿了顿,她笑着说: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我同路。利益至上,典型的贪婪野心家,我是做梦也没想到后来你背弃了我。
宁溪父亲是很典型的凤凰男,前半生隐忍卑微。
压抑地太久,反弹地也越厉害。宁母因病去世的第三天,他迫不及待坐上了宁氏总裁的位置,一周后,他领回来一对母子,告诉宁溪,这是她弟弟。
那天是志愿填报的最后一天,宁父改掉了宁溪最开始便填报的管理学,换了艺术。
大学刚上第二年,她就被送到A国读书,读中文。
她没法反抗,母亲留给她的股权需要她结婚才能生效,而且,她的股份不及父亲一半。
那时候,她感觉到,父亲讨厌她,一看见她怕是就想起了前半生隐忍卑微的模样。
或许弟弟才是他唯一的儿子。
她有能力,自然不甘心。
可不甘心没有用,她藏住了所有锋芒,成了父亲所爱的风流堕落的大小姐,以免被流放地更远。
直到回国那一年,她在聚会上看见韩颂之。
同类的人永远相互吸引,韩颂之举着酒杯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可那双被金丝细框眼镜遮盖住的桃花眸中,她分明看见了野心。
很快,凭借着诱饵,他们成了同盟。
她暗地里拥有了散落在股市的股份,他则得到了一笔笔不菲的投资。
在某个冬夜,他们从星月酒店出来。
或许是那晚的月色太漂亮,她问身旁的男人:和我结婚么。
如果是他,父亲应该会同意。长得帅,事业又完全无法和宁家抗衡。
她答应的报酬是她手里一半的股份,得知女儿看上男人皮囊主动将股权稀释,宁父怕是高兴还来不及。
可韩颂之几乎是瞬间便拒绝了她。宁小姐,你喝醉了。
宁溪笑着将诱饵全数抛给他,轻声道:你需要融资,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在找鼎盛,那帮不想亏半分钱的吸血鬼是打算和你签对赌是么,赌上市。
顿了顿,她又补了几句:你不是不知道最近几年股市不景气,你的韩氏又太小,对赌失败拿不出钱责任无限牵连个人,到时候我想帮也帮不了你。而和我合作,低风险高收益,何乐而不为。
韩颂之停下脚步,宁溪回头看他。车灯恍了一瞬,她看清他眼底的冷清。
不过仅仅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常态:我有女朋友。
我不介意,宁溪笑着答:婚后你在外面养情人我无所谓,在这圈里你见得还少么。韩颂之,机会只有一次,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大把愿意抛弃女朋友的精英男抢着和我结婚。
宁小姐。韩颂之垂眸看她。
嗯?
很抱歉,但我想结束合作关系。
其实为了利益牺牲婚姻不是不行,但韩颂之知道,无论他愿意给池矜月何等的钱财或资源,她都绝对不会当三儿。
他,不想,失去池矜月。
宁溪乐了,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跑了过来。这女生她认识,宴会里见过,池矜月。
那场宴会里很多人,她独记得池矜月,或许是因为她最天真也最幸福。
年少父亲疼着护着,父亲破产了,男朋友不离不弃护着。
想勾着韩颂之吃她的诱饵的心思又重了些,她好想见小公主被强行剥离温室的模样啊。
玫瑰被强行从温室里移除,变成路边人人可践踏的野草,想想便爽。
凭什么有人一直当玫瑰,有人一直当野草。这不公平。
韩颂之,宁溪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池矜月,唇角勾了抹笑意:股份再加百分之三十。
这是鼎盛都给不到的投资。
不可能。他想要无风险的投资,但本能告诉他,不可以背叛池矜月。
行,大情种,宁溪笑着拍手:有软肋的人我还不想要。在这儿有感情的人没有好下场的。说不定等你败了,你身旁这位就离开你了。人都是很现实的,韩颂之,我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
池矜月走过来,时间隔得太久,她已经忘了宁溪。
这位是......
池矜月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溪打断,她眨了眨眼,酒精混着情绪一齐涌出。
我认识你,池小姐。
池矜月疑惑皱眉:认识我?
韩颂之瞥她,眼神是很明显的警告。
小姑娘爱美,拉链也不拉,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韩颂之弯腰,替池矜月将拉链拉到顶,语气也有些责备:
跟你说过好多遍了,记得拉拉链。
我不怕冷。池矜月反驳。
行,韩颂之勾了勾唇角,语气晕着半分温柔:你不怕冷。
宁溪穿着一袭无袖红裙,冷风吹过忍不住战栗。
其实她真的很怕冷,每年湾洱的冬天都冷得让她觉得撑不到来年夏天。
半晌,宁溪歪了歪头,语气真挚:对,因为池小姐真的真的好幸运啊。
永远都被人坚定地选择着。
作者有话说:
叮没得到不是最苦的,永远是得到了再失去才最难受。
呜呜,爱大家。
第13章 、第十三首诗
从回忆里醒过来,宁溪笑得有些讽刺:我当时还笑你没好下场,没想到没好下场的人是我。
当时她在国外读中文,一直旁听管理学的课。
认识了一位导师,是她非常信任的前辈。后来她夺得宁氏却惨遭这位前辈背叛,差点儿进了监狱。
宁小姐说完了么,韩颂之对她的抱怨没有兴趣,他随意将伤口包扎了下,便拎起西服:
说完了我便走了。
猛然间,宁溪想起这次来包厢的目的。
她轻轻地咬了下唇,凑近男人轻声开口:韩总,既然分手了不如考虑我。您可以将我当作她,我很乖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脸。
她知道韩颂之喜欢她的脸。
因为第一眼见,他眼底的惊艳是藏不住的。即便后面隐藏得很好。
韩颂之垂眼,她的确是他的理想型,甚至比池矜月更是他的理想型。
说到底,他不是长情的人。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池矜月。
他只喜欢和池矜月做。
没出轨,只是因为他根本找不到池矜月的替代品,仅此而已。
而面前乖巧女人心甘情愿做替代品,大概只需要付钱和资源。
比池矜月好多了,池矜月还会生气还会和他闹。
可却升腾不起一丝一毫的欲/望。
他嗓音有些冰冷:离开,我说最后一遍。
宁溪望向面前男人森冷的眼神,脸色忍不住地发白。
她想带着最后一丝尊严离开,可是从这儿走了再找路就很困难。她白皙的指尖攥紧红裙,低声开口:
你能不能帮帮我。
那一瞬,她觉得上帝何其不公。
凭什么,她的人生就像一场游戏,从开始就是hard模式。所有的人的设定都是会背叛她。
泪水止不住地上涌,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裙摆,她用手背抹泪,晕花了妆容:
我知道要你的同情很可笑,但我没办法。宁氏是我母亲的产业,等我拿到了,我会给你一半股份。
韩颂之望着那张脸,突然想起了池矜月。
他除了公司必要的慈善很少会帮助苦命人,毕竟世间很大,苦命人何其多,包括他自己曾经也是。
他没有义务去帮助他们。
但池矜月和他似乎是两个极端,她心软又爱哭。
虽然是当了一段时间的苦命人,可这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掉。遇见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先哭一顿,然后帮人家。
很莫名其妙地,他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宁溪:去吧,计划书一周后给我,我们走正常的融资程序。
说完他才发现,这明显是池矜月的口吻。
宁溪接过卡,红着眼道谢。
韩颂之拿起餐桌旁的点菜单,在最后一页用黑笔签上名字:不必谢我,我只是觉得她大概会帮你。
半晌,宁溪反应过来,她笑着道:经年不见,韩总还是大情种。
睡醒之后,池矜月洗了个澡,就抱着零食躺在沙发上看晚上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顺便和梨枝细数韩颂之的一系列渣男行为。
你知道吗,池矜月用力嚼着薯片,似乎把那包无辜薯片当作泄愤对象:
韩颂之这只狗居然送我一条项链当分手礼物,我当时拳头都硬了。
姐,不要诋毁狗好吗,狗也有好狗,梨枝恨不能冲到玫瑰湾和池矜月面对面吐槽:
但男人永远没有好男人,你项链收了没?
没,我又不缺那点钱。
我们的准则是什么?梨枝有点想打死池矜月这个不争气的人:给我背一遍!
池矜月有些茫然:啊?
只捞钱不动心!钱都不捞算什么好汉!
......
那边似乎传来换鞋的声音,梨枝说: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我处理点家事。
说完她就挂了。
看来是宁臣来了。
梨枝是嘴上一套行为一套的典型代表。
池矜月盯了挂断的电话一会儿,突然又觉得梨枝说得有几分道理。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池矜月跳下沙发,哒拉着拖鞋走去开门,刚打开门,冷风飕飕地刮进来,她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他背着光,垂眼望着她,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池矜月下意识关上门。
男人伸手拦住她关门的动作,刹那间,池矜月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她低头,看见他撑着门的手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有鲜血蔓延开来。
他怎么会知道她家是哪一栋?
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疑问,不过现在想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更加用力地想将门阖上,语气也有些冰冷:
我不认识你,再这样我会用强闯民宅报警。
他手上的伤口似乎崩裂地越发厉害,池矜月看见鲜血将绷带染成深红色,似乎有血会滴落。
她下意识放轻了推门的力气。
小月亮,韩颂之声音有些哑,带着诱哄的意味:让我进去。
池矜月愣了下,不过很快脑海里浮现出的跨年夜的那一轮日出就让她清醒:我不是你的小月亮,你认错人了,先生。
韩颂之勾了勾唇角,低低地笑了声:大橘子。
话音刚落,一只胖胖的大橘猫就飞快地跑到门口,看见韩颂之的那一刻猫眼似乎都亮了下,它跳起来蹦到韩颂之怀中。
韩颂之揉了揉它的脑袋,小猫在它的怀中蹭了蹭。
大橘子。韩颂之说。
喵。大橘子答。
......
见色轻友的猫。
池矜月一把将大橘子从韩颂之怀里夺过来,她板着脸:韩颂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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