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亦然的目光还未从被放好的杯子上收回,便被对方拉起来,往前一推,压在了床上。
金边眼镜在床头灯的勾勒下, 为镜片蒙上一层暖色,如同一汪春水, 将那双黑眸中的浓郁如墨般细细磨开。
只看了一眼, 陶亦然就屏住了呼吸,挣扎的力道还未升起便被击散,只余下不知为何愈加急促的心跳,彰显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解释?”
江子煦薄唇轻启, 尔后嘴角如云消雪霁, 化开一抹笑意,漂亮得让陶亦然移不开眼,只得被动地回答:“解、解释……对,我,我正要跟你解释来着。”
“解释什么?”
轻柔的痒意随着指侧在脸颊上的移动,糅杂着细腻的温度, 迅速融入陶亦然冷白的皮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粉。陶亦然战栗一瞬,紧张到又舔了一下唇,为其润上一层更为明显的水光。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穿你衣服的……突然变回人形,一时情急,所以……你要是不高兴,我马上回去换成自己的……”
“没有不高兴。”
平日里清冷的声音此时竟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沙哑,陶亦然只觉对方的目光更幽深了几分,盯得他整个人更是局促不安,原本老实垂在床边的腿下意识曲起:“那就好,但我觉得还是换成我自己的衣服,更……”
话未说完,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他逃离的意图,长腿勾住他曲起的小腿,眉眼弯起,掩去眼底几分欲|色:“不用。我觉得你这样穿,很好看。”
大面积的温暖接触令陶亦然指尖微缩,将身下的床单抓出几道轻微的褶皱,本能地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危险,便求饶般,喊了句:“阿煦?”
“嗯?”
江子煦的声音低沉如夜间平静的大海,却又能够让人嗅得远处风雨欲来、海浪滔天的危险味道。
怎么感觉,像是随时会被亲的样子……
陶亦然慌得眼睛都不敢看他,目光四处游离,声音渐弱,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故作不解地问:“……你压着我干什么?腿不会麻吗?”
他这一问,顿时让江子煦破了功,脸上的表情转变为哭笑不得,身上危险的气息也随之消散殆尽。
陶亦然看着对方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杯子,语调重归往日的温和:“我去重新倒杯水。”
这就走了吗?都不再坚持一下?
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陶亦然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就被江子煦察觉,讶然回头:“阿然?”
“我……我也去倒杯水。”陶亦然自觉有些心虚,说话底气不足,眼睛盯着地板,嘟嘟囔囔道,“不行吗?”
“行,这是你家,你做什么都可以啊。”
江子煦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笑意,惹得陶亦然更是不愿意抬头看他,只能闭紧双唇,老老实实地跟在对方身后,进了厨房。
修长的玻璃杯重新被注满了水,陶亦然听着水声,盯着江子煦的背影发呆,不料对方猝不及防地一个转身,迫使他与其对上了视线,当即像是被抓包一般,立刻站得笔直,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饮水机边:“我、我倒水!”
身形颀长的江子煦端着水站在一旁,背靠流理台,好整以暇地看他:“嗯,我知道。”
陶亦然被他看得越发手忙脚乱,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刚朝饮水机伸出手,就察觉到不对。
他的杯子呢?
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陶亦然在饮水机前僵成了一尊雕像,就连思维也跟着停滞。
怎么办?他本来就没买几个杯子,再加上这两天喝水的时候总是脑子抽了,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喝,结果打碎了不少,只留下两个。
一个在江子煦手里握着,剩下一个,还在江子煦卧室的床头柜上。
明明说的是下来倒水,结果眼巴巴地跟了一路,连个杯子都忘了拿。这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可是,就算现在上去拿杯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陶亦然扶着饮水机,完全不敢回头,生怕对上江子煦的视线。思来想去,他只得干巴巴地开口:“你,你不用等我,我待会儿再上去。”
“没事,反正我刚才坐了太久,现在站会儿,正好。”
陶亦然欲哭无泪:“……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站吗。厨房地板这么凉,不如回卧室,还有地毯呢。”
“地毯不是被水打湿了?站着冷。”江子煦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委屈,“我是普通人,万一着凉感冒了,明天怎么陪你去录制节目?”
如此有理有据,陶亦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继续杵在饮水机前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新的借口来支开对方。
这时,身后响起杯底与大理石流理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随后江子煦的声音渐渐靠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啊。”陶亦然惊得后背生出一层冷汗,矢口否认。
“可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么久。”江子煦没有被轻易忽悠走,反倒又走进了一些,“你先转过来让我看看。”
陶亦然拼命摇头:“不、不行!”
“阿然,到底怎么了。”
眼见着江子煦的声音越靠越近,陶亦然终于忍不住,闭着眼睛,细若蚊呐地回答:“……我忘了带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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