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查出来了,你帮我吗?
钟权一口气完成三杀,心情不错应和道:行啊,你查出她在哪,天涯海角我都去会会她。
好,我一定查出来。钟书霓纸巾往眼睛上一抹,上面落满了黑色的睫毛膏残渣。
*
沈愿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唐辛拿着手帕去找他,虽然很大几率这条手帕就是他的,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是我的。沈愿毫不犹豫点头承认了,他拿过唐辛手里的手帕,把人抱在怀里问,只是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过人手帕。
唐辛拉开他长款羽绒服把自己塞进去,他怀里暖烘烘的,味道也是自己熟悉的,她像只小鹌鹑躲在他怀里,深吸了口气才说话:六年前我们找不到律师,我哥很有可能因此坐牢,我跑去医院求那个人放过我哥哥,他们要我跪下认错,我绷不住就在医院楼道大哭。我觉得你大概是看我哭的太伤心了,所以才给我手帕吧。
沈愿抱紧唐辛,问:是缙北军区医院吗?
不记得是哪个医院,不过那家医院有棵好大樟树,哭完回去的时候下大雨,我还在底下躲了会儿雨,不愧是大树,好茂密,我都没淋到什么。
那就没错了,那棵树他也有印象。
沈愿垂眸看向怀里的人,他们竟然那么早就见过,他吻了吻她额头,她眼眶有些湿,闪躲着低下了头。
沈愿,你信不信命中注定啊。唐辛埋进他怀里贴着他胸口听到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我感觉我们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
六年前你给了我一块温暖我的手帕,六年后你从那么远的缙北出现在这里,让我在你怀里取暖。
大概是我太惨了,上天才把这样的奇迹奖赏给我吧。
唐立十,也许不是命中注定,是你努力的结果。
是你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没有囿于过去一直往前走,所以我才能遇到这样的你,才会被你吸引。
你好会说话哦。被夸奖了的唐辛轻轻蹭了蹭沈愿的脖颈,头顶的小碎发划过他喉结,带起微微痒。
我还会别的,你要不要试试?
唐辛羞愤地捶他,你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啊!
你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哪个男人还能一本正经。沈愿把挣扎的人抱紧,垂首在她脖颈上亲了一下,今天晚点回去可以吗?
不可以。唐辛负气道,挥开沈愿使坏的手狠狠骂他,臭不要脸。
行。
沈愿把口是心非的人抱进卧室,没多久里头传来切切哀声。
作者有话说:
应该不会被锁吧
第93章
时间转眼到了十五号,今天是唐泉出狱的日子。
舒暄和昨天就出发去了缙北,十一点左右,唐辛刚从学校开完会回家没多久,舒暄和发微信告知她和唐泉已经出来了,正在去机场路上。
唐辛看到这条信息时,急忙拿给孟翠婉看,奶奶,哥哥和嫂嫂马上要回来了。
孟翠婉听到唐辛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发黄的眸子半晌没有对焦,她没听见唐辛说什么,只隐约觉得孙女高兴,费了很大劲附和,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她又昏昏欲睡。
即将一家团聚的喜悦霎时被浇灭一半,她给孟翠婉盖上毯子,坐在她旁边轻轻拥住她,不敢用力却又很想用力,怕她禁不住力道却又担心她像阵风吹走。
孟翠婉的肚子里的腹水多到穿着厚衣服都能看出鼓胀的程度,明明身子那么小却像穿了个皮球在身上,动作迟缓,吃的那两口饭完全是出于不想让人担心而硬逼着自己吃进去的,吃完她要坐着消化很久。
像个即将失灵的机器,用自己的意志力让最后一个齿轮转动,努力坚持下去。
辛辛...老人半眯着眼叫人,唐辛不知她是梦是醒,怕惊醒她低声应了一句,孟翠婉见有回应,张着干瘪的嘴问,唐泉回来没有啊。
马上回来了,奶奶,他们已经在机场了,马上回来了。
孟翠婉这下听清了,干枯脸上泛起欣慰的笑,好,好,那我睡一觉,等睡醒我孙子就回来了。
好,那我扶你去睡觉,在这睡可不要感冒了。
孟翠婉点头,唐辛把孟翠婉扶上床,伺候她躺下后,坐在床边静静看她。
房间里氤氲着孟翠婉的味道,凝滞老气。
这个房间很旧很小,堆满了老物件,深棕色的樟木箱子放在黑红色的衣柜上,衣柜下连着几个抽屉,唐安安小时候经常溜进去找糖吃。
老旧拔步床上一年四季都挂着发黄的蚊帐,临西梅雨天多水汽,涂料不过关已有几条裂缝的白墙上还挂着2018年的旧日历,日子停留在五月没再往下翻,一张深红色的五斗柜立在床头,放着晚上给她准备的保温杯,旁边还有几个空药盒子。
刚住进来的时候,一楼的霉气最重,孟翠婉以腿脚不灵便为由住在了一楼,一直到现在,遇到暴雨的话,墙角有时会渗水进来。
唐辛摸到孟翠婉的手,干瘦的只剩一层皮,上面还有老年斑,就是这双手,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她身边,牵着她托着她。一直以来都是孟翠婉把他们往前拽,父母去世时,她承担起照顾孙子孙女的责任,六年前案子败诉他们卖了房子走投无路时,是她拽着他们来到了临西重新生活,到现在她筋疲力尽,如同柴油燃尽的机器,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迈一步。
为什么不再对她好一点。
唐辛拽着她的手埋在被子上无声大哭。
体温会消失,气味会消失,时间会带走一切,相处的每一天都如钝刀子割肉,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最后一句,到最后他们只有空无一人的房间和一张不会说话的遗照。
疾病真的太残忍了。
它默不作声摧毁了一个个家庭,让他们在这场战役里铩羽而归,徒留一地废墟。
泪眼朦胧中有人在旁边蹲下,她哭的哆哆嗦嗦朝他抱过去。
吵醒奶奶怎么办?沈愿抱着她眼神心疼,哭成这样,安安还在外面。
唐辛止了哭忙拿过纸巾擦脸,冷静了会儿和沈愿轻手轻脚出了门。
中午他们随便煮了点面,晚上等唐泉回来,再来做饭。
午饭过后,唐辛要出门买菜,沈愿要跟着一起,唐安安见状也要跟着,唐辛干脆都拒绝,让他们看家,她骑车出门了。
晚上是真正的一大家人吃饭,她得多买点菜,还得早点准备。
嫂嫂一点的飞机到临西应该是五点,再坐三小时车那么得快八点才到家,等他们到临西再开始做饭也来得及。
嗯,多买点菜,让哥哥看到一个已经成长了的妹妹。
唐辛满怀期待蹬着自行车穿行在热闹的小镇上。
*
晚上快八点时,舒暄和说他们还有大概十分钟到家,虽然唐家人不认为唐泉有什么错,但孟翠婉还是为了讨个吉利烧了个火盆,等会让唐泉跨过去,还准备了鞭炮,等会放。
一家人为了迎接唐泉忙进忙出,脸上的期待神色显而易见,气氛都活络了起来。
终于门口传来了鸣笛声,唐安安率先跑了出去,唐辛端着火盆,沈愿扶着想走却已走不快的孟翠婉跟在后面。
唐泉啊,我可是等到你了...孟翠婉挣开沈愿的手颤颤巍巍走向了唐泉。
唐辛看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唐泉眼里霎时涌起泪来,她在门口放下烧的她脸热的火盆,迎了上去,哥。
唐泉颤抖着把孟翠婉和唐辛抱进怀里,一家人终于重逢。
沈愿站在门边,没有上前,想起贺彦说过的话,这原本是很幸福的一家,而如今连团聚都带着悲痛。
快快,我们进屋,饿了一天吧,辛辛做了好多菜,辛辛现在可厉害了。孟翠婉哭完,急忙拉着唐泉进门,边走边夸赞。
辛辛会做饭了,这么厉害。唐泉摸了摸唐辛的头。
唐辛红着眼笑起来,一家人正要往门口走,一束远光灯直直照过来,车主人还按了几下喇叭,他们寻声望去,两边车门打开,在这束强光里,唐辛看到了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的人。
钟权。
她恍惚了几秒,确认不远处的眼神阴冷的人就是钟权后,女孩的尖叫声划破寂夜。
沈愿不知道钟权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只是眼下的情况已容不得他多想,他把不停尖叫的唐辛抱进怀里,不断安抚,唐立十不怕,我在这里,不怕。
你怎么在这里!唐泉没想到时隔六年这个人还是这么阴魂不散,他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旁边的钟书霓上前想要制止,被钟权拦下。
怎么,刚出狱又想再进去?行啊,打我啊,你打啊,这个年继续在牢里过吧。钟权嚣张地挑衅,眼里净是倨傲和不屑,唐泉,恭喜你出狱啊,不容易吧,里面不好受吧,还想再进去坐牢吗?有本事你就打啊...我还能再让你坐六年,再过六年,你儿子还认你这个爹吗?
说完他喉咙溢出笑,满脸不屑。
唐泉不要,冷静,为了他不值得,我已经报警了。舒暄和挂上电话用力扯下唐泉的手,拉着他退后了几步。
唐泉,你把辛辛和奶奶带回去,沈愿,你留下。舒暄和冷静指挥,摸了摸一旁吓到不敢吱声的唐安安的头,温柔道,安安,跟着爸爸进屋好不好。
我不去...坏人会欺负妈妈。唐安安抱着舒暄和的腿用一个小孩最恶狠狠的表情盯着钟权。
不会,哥哥在。你跟爸爸进去,听话。舒暄和循循善诱,最终唐安安扶着孟翠婉转身进了屋。
唐泉揽着不断发抖的唐辛进门时,她还不忘哭着指着那个火盆,提醒他要跨,唐泉心一酸,迈腿跨了过去。
沈愿气势汹汹上前,被舒暄和拦下,不要动手,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二公子,几天不见竟然从缙北无声无息跑到这来了。钟权嫌弃环顾了四周一圈,为了唐辛这种地方你也能住下去,你还非唐辛不可了?
沈愿不想回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钟权见人没反应,从口袋里掏出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后,笑的无赖又恶心,盯着舒暄和说:舒姐,你还别说,几年不见,唐辛长的越来越好看了啊。
说让人别冲动的舒暄和上前扇了钟权一个耳光,她气的指尖都在抖,指着钟权胸口起伏着,钟权,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像个畜生了。
钟权舌尖顶了顶被打麻的脸,无所谓笑了,舒姐,你怎么变成这么野蛮了,还动手打人。
你还能算是个人吗?
钟权沉默不语,摸了摸发麻的脸抽了口烟,我是不是人这点,唐辛应该最清楚。
再也忍不住的沈愿把他踹倒在发动机罩上,坐在车里的司机吓了一跳,没敢下车,倒是一旁的钟书霓不再当个摆设立马上前护住哥哥,沈愿,你别打我哥,我哥说错什么了。
沈愿被气笑,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辨别是非的能力基本没有。
你们来这干什么?谁让你来的?沈愿不想动手,放开钟权退了几步。
随便看看,谁知道还能在这遇上你们,大概这就是孽缘吧。钟权别有深意看了眼唐家院子。
沈愿,你为了唐辛和我解除婚约,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们家能帮你,你看看唐辛能帮你什么,一个出狱的哥哥能有什么作为?钟书霓此刻还不忘此行的目的,试图想要说服沈愿放弃唐辛。
我需要你们帮?也不看看你钟家几斤几两。沈愿此刻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对上钟书霓殷切的眼说,钟书霓,看来是我那天说的话不够明白,我现在再说一遍,就算这世上只剩你一个女人,我选择自杀也不会考虑你。你从头到尾我没一样看得上,你要是实在想让我看上,建议你学哪吒,剔骨削肉先和钟家一刀两断,我到时再考虑要不要理你,不然我看见你只会恶心。
沈愿!从未被如此羞辱的钟书霓气的大吼出声,出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都吓了一跳,她把手里的包狠狠扔在他身上,包里的口红粉饼哗啦掉了一地,沈愿面无表情站远,他看到黑暗中有辆警车在靠近,鸣笛声逐渐清晰。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钟书霓眼泪不断往下掉,眼下已晕染一片。
沈愿看也没看她一眼。
怎么了?余正平一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往自家门口缩了缩。
余叔,这个人赖在我家门口不走,寻衅挑事。舒暄和指着钟权兄妹俩说。
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余正平给钟权敬了个礼后对钟权说。
钟权没理,不屑瞥了眼他,说:你哪位?
我是镇上的警察,刚接到报案说你扰乱居民生活,要不你跟我去所里要不你自行离开。余正平公事公办道。
小地方的人也好意思自称警察?我不走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今天不但不走,我还准备在这住下。钟权倚靠着车边,仰头冲里面喊,唐辛,你出来,几年前的事我负责,你出来,我们去领证,唐辛。
钟权你闭嘴!舒暄和离得近上去拉扯着他要他闭嘴,你放过唐辛吧,你不要再找唐辛了,她受不了刺激了!
舒暄和完全不是钟权的对手,几下就被扯开,沈愿见状要上前时,被余正平拦住,他挡在钟权面前,第一次警告,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别在这拿鸡毛当令箭,你也管得了我?钟权想扯开余正平的手,意外地没有扯动。
第二次警告,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余正平目光如炬仰头看向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钟权,没有丝毫惧色。
我忍耐是有限度的,赶紧滚..钟权睨了余正平一眼,双手搭上余正平的肩,用力把他推的退后了几步。
第三次警告,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余正平稳住身子后,挡在唐家院门前抽出了警棍。
你他妈还没完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在这多管闲事,你还想打我,你打啊,你来,给你十个胆你....啊...钟权话还没说完,左手腕传来剧痛,等回神,人已经被压在了地上,沙子磨着他的脸,他痛苦哀嚎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这个小警察按倒在地。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要维护百姓安全,现在你跟我去一趟警局。余正平见他想挣扎,手下的力加重,钟权哀嚎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警察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道歉,你别打我哥,他刚重伤出院手不能折,对不起对不起。钟书霓到底没见过这样的世面,吓得哭起来,我们马上就走,现在就走,对不起,你放了我哥吧。
余正平思索片刻,看了眼舒暄和缓缓松开了手。
钟权狼狈爬起来,拍干净脸上的砂石,气的直抽气,好样的,是爷们把警号告诉我,我明天就让你下岗。
余正平,警号,025891,我随时恭候。
好,我记住你了,余正平。钟权冷笑一声指了指余正平,愤愤不平转身往回走,钟书霓手忙脚乱把散乱在地的包收拾好,跟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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