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被迫营业。唐辛看着大殿里的佛祖加了句,佛祖也被迫营业。
我也是被迫营业。沈愿在一旁加了句。
你自愿出来的。唐辛排着队跟在人后面买香,寺内只收现金,她回头问沈愿带了现金没有。
沈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在唐辛自然接过前手一扬,戏谑道:唐立十,你现在拿我钱怎么这么理所当然了?
唐辛一愣,赧然瞪着他,谁拿你钱了,我微信转你。
你不知道请香的钱最好是本人才灵验吗?沈愿不依不饶。
别说了,我现在微信给你转钱。唐辛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
晚了,佛祖这会已经看到了。
你到底想干嘛?唐辛抓狂。
告诉你一个冷知识。
唐辛抬头看他。
一家人的钱佛祖是认的。
你要不想想办法?
唐辛微怔,听到前头无意间偷听到的女生小声卧槽了一句,她耳朵一下红了,你不就是我弟弟吗?
异父异母算哪门子弟弟?
前排吃瓜女生战术性后仰想接着偷听,偏偏女主角不给机会,扔了一句不问你要了,我要嫂嫂给我买。之后急忙逃离了现场。
女生失望,装作不经意往回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
这样的大帅比也能忍着不扑倒吗?
大帅比瞥见女生的表情面无表情戴上了口罩转身离开。
沈愿照例不进殿,他是无神论者,与其把愿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不如根据目前状况来分析解决问题。
他坐在长椅上,不远处榕树上的许愿牌碰撞出沙沙声,早上时候他刚给妈妈打过电话,自从确认他安全后,母爱消失的格外快,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家一直都是这样,对他放养模式,他们有事要忙,有合同要签,有项目要谈,能给他的关注少之又少。
这次这么担心不过是他离家太久,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置之不顾的道理。但现在找到了,确认活的还算不错,那就接着签合同谈项目,连个电话都匆匆忙忙。
他抬头看了看高悬于顶的皎洁月亮,再一转头唐辛她们搀扶着孟翠婉跨出大殿的门槛,缓步朝自己走来。
唐安安手里提着兔子灯,噔噔噔朝他跑了过来,哥哥,我刚刚给菩萨上香了,希望哥哥今年开心。
为什么希望我开心?沈愿把唐安格开一些,防止两人距离过近把感冒传给他。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唐安天真清澈看着他,沈愿心一软摸了摸他的头,晃神间孟翠婉他们已经走到跟前,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好啊,回家。
沈愿起身,牵过唐安的手,一家人的背影消失在朱红大门外,寺内依旧人影憧憧。
第61章
他们到家后,礼节性一人吃了一小块月饼,看还不到九点,他们一起学习了一小时,完成了今天的抽背任务。
学习完的唐辛虽然没别的事,可又不想走,脑子里转了几个圈,终于找到了话题,你冰箱里是不是还有桃子罐头,拿给我吃一点。
沈愿正在聊微信,回头看了她一眼反问:你不认识冰箱?
言下之意,自己去拿。
唐辛撇撇嘴,起身去拿罐头,又拿了把叉子坐在南瓜坐垫上,沈愿旁边放着他的专业书,此刻不知在和谁聊天,一边看着微信,笔一边在目录上画圈。
你在干嘛?
下周有个随堂考,我画个重点。
唐辛嗯了声,密封罐外蒙着一层薄雾,桃子浸在沁凉的糖水里,她吃了一块感觉夏天又回来了。
你不给我拿个叉子?沈愿画完重点见唐辛吃的一脸开心支着头看她。
你不认识叉子?睚眦必报的唐辛咬下叉子上的水蜜桃。
沈愿啧了一声,起身去拿。
你感冒了,还是别吃凉的了。说话间沈愿一旁的手机响了一下,唐辛不经意扫了一眼,等你回来四个字映入眼帘。
她再飞速看了一眼对方头像,是一个女生动漫头像。
等你回来是什么意思?
有个女孩子在等你回去吗?
唐辛的心瞬间下坠,她别开眼,刚刚吃下的冰凉桃子在胃里翻搅。
旁边的人浑然不知坐下,看了眼屏幕没有回复只是摁灭了手机,他叉了几块放在杯子里,剩下的又推到了唐辛面前。
你刚刚在和谁聊天啊?唐辛踌躇了一会儿问。
朋友。言简意赅,没有继续接话的意向。
不吃了,我回去了。唐辛手里的勺子不轻不重放在茶几上发出哐嚓一声,她起身收拾好书起身要走被沈愿叫住,
等会,送你个东西。
我不要,你给别人吧。唐辛说完要走被沈愿堵住,
你在生气?
唐辛眼眶莫名其妙红了起来。
自己哪有资格生气。那个人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这和自己一点关联都没有,没有理由看到那四个字就吃醋成这样,唐辛你根本没立场吃醋。
吃你几块桃子生气成这样?明天给你买一箱。
才不是这个。
唐辛红着眼不说话,
是我自己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偏偏又不能对你说明,抱着那点最后的矜持钻牛角尖。
我去拿东西给你。沈愿说着要进卧室。
我说了我不要。唐辛抱着书挡在门前,阻止他进去。
沈愿眉眼冷下来,嘴角一沉问:唐辛,你要干嘛?
习惯被哄的唐辛此时看他这样,心里委屈更甚眨下泪来,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回去了。
沈愿拉住唐辛的手腕,推搡间唐辛撞开身后半掩的房门,
唐立十,几块桃子至于吗?沈愿完全搞不懂她为什么忽然情绪失控,还以为是桃子的问题。
你懂个屁。唐辛要走,但对面人不依不饶,两人在半明半昧的卧室争执了一会儿,唐辛火了,往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书扔过去,我不要你东西,你该给谁给谁,反正人家不都说等你回来吗?
沈愿疑惑不止,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余光瞥到外头震动的手机,转了几个弯终于联想到了,他紧绷的表情松散下来,不知该说什么般摇了摇头,最后挡住羞愤欲走的唐辛,撑着门框问:唐立十,你这是在吃醋?
不肯承认的唐辛憋红了脸,推着他的手试图要走,我吃什么醋,人家都在等你回去了,你赶紧回去吧,不要耽误,最好明天就走,不,今晚就走。
沈愿嗤笑一声,垂眸看她,唐立十,你嘴里能不能有句真话。
唐辛眼泪滚下来,静静看着他。
真话往往是说不出来的。
卧室没有开灯,站在门口的沈愿把客厅的光线挡了大半,唐辛站在他影子里低头垂泪,沈愿无声叹了口气,从床头柜抽出纸巾给她擦脸温声解释:他是男的,你跟男的生什么气。
......
一句话让眼泪偃旗息鼓,唐辛又羞又窘,别过头拿出自己的手帕潦草擦了下脸,嘴硬道: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癖好。
刚说完沈愿毫不留情弹了一下她脑门,禁止污蔑。
本来就是,男女通吃也不是不可能。
沈愿冷哼一声,走近她,我男女通吃?
唐辛战术后退。
我吃谁了?
接着后退。
正好这有只红眼兔子,要不我尝尝吧。
唐辛红着眼退到了床沿。
柔软被子发出一声闷响,旋即鼻尖浮起一阵薄荷香,如同扑倒在夏天带着露水的青草地上,耳朵压在嫩草尖,细碎的痒意直达心底。
今晚月色极好,即使不开灯屋子里也一地清辉,他们在夜里无声对视,交叠的影子淡淡印在墙上。
屋子里好像凭空生出一面钟,滴滴答答的走秒声响在耳畔,像是在催促人打破沉默。唐辛枕在劲瘦的手臂上,暖热的指腹轻轻掠过她微湿的眼角,她眼睛眨了眨,不知为何滚下泪来。
哭什么?又欺负你了?沈愿说话间还有一股桃子香气,他微微悬空着,除了放在她脑后的手,两人没有实质相贴。
唐辛不说话。
以后有什么直接来问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沈愿拂去她眼角的泪低声安抚。
唐辛拽紧手里的手帕。
我们之间没有路屹,同样也没有别人。
这也是保证吗?
唐辛喉咙发痒,不自禁咽了咽,也许是月色的缘故,使他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那一戳即破的窗户纸下海浪汹涌。
如月亮引发的涨潮,一点点漫了上来,让她呼吸不畅。
身上的人移开了些,唐辛听到短促的抽屉开合声,随后浓郁的薄荷香气又重新盖了上来,伸手。
唐辛乖巧伸出左手,随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推进了自己手腕,她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了在昏暗中手腕上的圆环。
沈愿打开卧室落地灯,高冰飘绿翡翠镯,在灯光的照射下清透水润,那一点飘绿完全不影响美感,更像是藏了一个江南水乡的嫩芽春天在其中,把唐辛衬的格外温婉。
中秋礼物,唐立十,节日快乐。沈愿转了转镯子,圆环滴溜溜地转,有微微的荧光。
唐辛盯着手里的镯子又转而看向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路屹送的那条链子已经得氧化得不成样子,放在饰品盒里很久都没被想起。而如今手腕上的这个镯子,即使唐辛不懂,也能看出质地绝非寻常。
太贵我就不要了。唐辛神情讷讷开口,说完又加了句,超过500我就不要了。
大概是五百的一千多倍吧。
沈愿怕说出来吓坏唐辛,满不在意笑了笑说:一个小东西,送你就戴着。
好翡翠触手生温,没一会儿就已沾染上她的体温。唐辛盯着手上的镯子,太贵了我就不配。
她最开始不是这么自卑的,她最开始也觉得自己配得上全天下的好东西,可是之后有人在她身上划了一刀,她碎成齑粉的自尊再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唐辛。
唐立十,这世上不存在什么配不配,你得到的都是你应得的,不要自卑。
唐辛心里一热,扣着腕上的镯子抬眸看他,
这个人喜欢她,即使什么都没说,却把爱意藏在各个地方,像一种永无止境的奖励,让她毫不费力地得到。
这个人竟然喜欢她。
唐辛眼里涌出泪来,扣着镯子的手骨节泛白,似在隐忍什么。这时寂静镇子上,一声尖锐的烟花腾空声突兀在夜里炸开,一声接一声,如同她沸腾的心动急于宣泄。
唐立十,你...沈愿话没说完,颊边忽地一热,他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随即匆匆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在烟花里。
烟花没有响很久,没一会儿周遭又恢复了安静。
沈愿坐在床边回过神摸了摸刚刚姑娘亲过的侧脸,戏谑笑了,唐立十,你哄小孩呢。
沈少爷心情愉悦踱回客厅,拿过手机点开贺彦的微信发了句,在?换个头像。
???一头的贺彦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头像我不太喜欢,赶紧换了。
沈公子,你居委大妈上身吗?这你也管?
别废话,换个正常点的头像,太娘了。
那你说换什么?
沈愿沉思片刻说:就换上我是男的这四个字的头像吧。
呵呵。贺彦毫不留情终止了对话。
茶几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桃子,沈愿心情甚好地咬了口,思索等会该怎么为自己清白讨回公道,余光瞥到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应该是跑太快落下的。
沈愿放下叉子俯身去捡,花纹莫名熟悉,他忍着内心惊诧翻过手帕,在看到右下角的SY两个刺绣字母后,他不可置信连呼吸都忘了。
唐辛怎么会有他的手帕?
*
偷亲逃回家的唐辛一上楼碰到了刚洗完澡的舒暄和,
回来了?舒暄和问的平淡。
刚做完坏事的唐辛面对嫂嫂的平淡询问莫名生出心虚感,挠了挠头嗯了一声。
你手上是什么?陈愿刚送你的?舒暄和一眼看到她手上的镯子,阳台光线黯淡也不影响镯子发出温润的光泽。
嗯。唐辛点了下头,对从小名牌加身的舒暄和伸出手,嫂嫂,你看看这镯子是不是很贵啊?
两人进了唐辛卧室,舒暄和对玉石并没有研究,但她过世的母亲十分喜欢,父母恩爱时,舒志泽经常会给妈妈送好看的玉石翡翠,她从小也见了不少。
她认真看了几眼确认这镯子价值不菲,同时心里越发怀疑。
陈愿绝不是小镇子出来的人,不管是这大半年的相处还是唐辛手上的镯子,都不是平常人家买的起的东西,他到底是谁?
舒暄和皱眉的神情让唐辛不安,她嗫嚅着问:嫂嫂,是不是很贵啊,贵的话我明天还给他吧。
不是,我在想别的。舒暄和回神宽慰,东西是好东西,送你就戴着吧。陈愿是个好孩子,你们要是能成奶奶也开心。
唐辛神色一僵,她挣扎了许久说:嫂嫂,如果我告诉他我的过去,你说他还会喜欢我吗?
从根源摧毁她,一辈子都不想说的事,却因为喜欢他,不想骗他,所以想对他坦诚,但如果告诉他,他还愿意喜欢我吗?
辛辛,那件事你是对的,你没有任何错。如果你想告诉他,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一起说,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变成你们的阻碍。
唐辛红着眼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说:那等我考完试,找个合适的机会我想告诉他。
因为在用自我爱人,所以想把最完整的自己告诉他,哪怕她一点都不完美。
唐辛在舒暄和离开后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直到沈愿的信息发来,她慢吞吞点开未读,准备接受对方的讨伐,但眯着眼一看,并不是,只是告诉她手帕落下了。
女孩松了口气,回道:那我明天来拿吧。
对方又紧接着发来,这个手帕你在哪买的?
唐辛抿了抿唇,不是买的,是别人给我的。
那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为什么问这个?
唐辛疑惑不解,但还是如实回过去,不记得了。
的确不记得了,当时哭得太崩溃,那人递过手帕就走了,只模糊中看到一个背影,
不过是个男孩子。
沈愿看着唐辛发来的回复陷入良久沉默。
他放下手机从行李箱里挑出一块手帕。沈愿从小被当女孩子养,一直到高中都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后来被取笑了,青春期男孩好面子,渐渐就不带了。
手里两条从logo到刺绣都一模一样的手帕让他陷入沉思,他的手帕是某牌子的高定,纹了他名字的缩写,不可能外面有卖,毫无疑问这就是他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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