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理亏没吭声,的确一开始是她先开始逃避的。
你们别说的他受个伤我就要以身相许一样。唐辛不服气嘟囔了一句。
人家要是看得上你,这门亲事我就准了。孟翠婉嫌弃看了唐辛一眼,人家还不一定要你。
......
唐辛自认心虚挨了顿骂,一直到饭点又被孟翠婉勒令去叫他吃饭。唐辛被迫无奈去隔壁叫他,在楼下叫总归有点叫不出口,微信删了还好留着电话号码。
她在一楼客厅拨通了他的电话。
金乌西坠,院子里的柚子花只余一点残香,她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心跟着紧张起来,直到电话接通,他在那头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那个你醒了吗?奶奶做好饭了。唐辛盯着自己的影子声音放的很轻。
麻药过了之后,伤口比之前更痛,疼痛感从背上一路蔓延到全身。沈愿趴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不是很想吃,就不下来了,谢谢。
那你的药...
放楼下,我等会下来拿。沈愿说完手机往旁边一放等对方自动挂电话,可她迟迟没挂,通话时间一分一秒增加,他又问了句,还有事吗?
影子好像又斜了一点,一楼的财神像鲜红依旧贴在墙上,蒙尘的镜子照出自己模糊的轮廓。唐辛不肯挂电话,执拗着在隐忍什么。
没事我挂了。沈愿冷淡说完要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细微的哽咽,他皱起了眉。
明明是你不对...唐辛低着头,两滴泪掉在水磨地板上。
行,都是我不对,我活该,行了吧。沈愿一身痛不想和她争对错。
唐辛眼泪掉的更凶,也不管那头在不在听抽噎着说起话来,是你先说我们是邻居的,你跟余茗说我们是邻居,你给她辅导作业,带她出去玩,你说我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明明是你先否认一切的。
说过的话,微信上聊过的天,那晚的夜游,五一里发生过的一切,全部都是你先否认掉的。
唐辛早就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她介意的一直都是他的那句邻居,仅此而已。
所以这才是你这一个月闹脾气的原因?沈愿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楼,暖黄的光线给他脸晕染出几分颜色,不至于脸色太难看,就因为我跟余茗说我们是邻居?
唐辛委屈哭着不开口。
沈愿豁然开朗,难怪不管是那晚争吵,还是在宋拓那里,她一直在强调邻居,原来是在介意这个。
这些天的阴郁瞬间蒸发,沈愿眼里闪着笑意映衬着外头的余晖,好看是好看,可唐辛现在只会更加生气,自己都哭成这样,他还笑得出来。
唐辛脸一擦转身就走,被沈愿拉住,她忘记他还伤着,刚甩开手就听到身后人闷哼一声,她红着眼看到他弯着腰半天没起身,眼泪又涌上来。
这和被烟头烫伤完全是两码事,那么多血那么多针,他甚至都还没换衣服,大片干涸的血迹印在上面。
对不起。唐辛哭着上前,想碰一碰他的伤口又不敢,哽咽地问,你哪里痛啊,对不起。
说话间,沈愿的手扣在她手腕,她也没有挣开。
唐辛,那晚我来找你,我们明明可以说清楚。沈愿弯着腰对上唐辛哭的发红的眼睛,手紧了几分把她往身边拉,我不知道你在介意这个,你应该告诉我。
沈愿弯着腰,唐辛头再低一点就能靠上他的肩膀,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沈愿叹了口气忍着后背的痛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是你没跟我说明白,我没有读心术猜不到你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唐辛理亏不说话。
所以我生气了。沈愿一改之前温和,放开唐辛的手后退了半步严肃地说。
诶?唐辛被这严肃态度搞蒙,茫然看着面前的人。
大家都是朋友,认错了就要道歉,对不起太轻了,你可是晾了我一个月,要拿出实际行动来。
熟悉的陈三岁嘴脸让唐辛恍惚,她弱弱问:那你要怎么办?
沈愿勾一勾唇,笑的风光霁月,吐出两个字,哄我。
唐辛茫然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水分眨出去,不可置信反问:你是小孩子吗,还要人哄?
沈愿伸出三根手指,陈三岁是你叫的。
.......
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啊!
作者有话说:
悄悄搓手,甜甜的暧昧期要来了..
第41章
沈愿背上的伤比唐辛想象中严重得多。
第二天是周末,余正平开车带沈愿和舒暄和去医院换纱布,纱布下红肿狰狞还在渗血的伤口盘踞在他背上,触目惊心。
不怕做噩梦?出去。沈愿忍着痛对唐辛说。
伤口从右肩肩胛骨下方两寸位置划过脊椎,到左肩一点,像拓在背上的弯刀剑气,唐辛目不转睛盯着那道伤口。
唐辛,出去。沈愿又强调了一遍。
切伤的手指,擦伤的膝盖,被烟头不小心擦过的灼热,那些曾经受过的疼痛,如果放大几百倍,伤口扩大几厘米,是不是就是他此刻的感受。
可是想象出来的痛,终究落不到自己身上,她无法和现在这个忍痛要她出去的人感同身受。
碘伏擦在背上冰凉又刺痛,像被泼了盐水,痛的全身都麻了,沈愿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真算是飞来横祸。
不过庆幸是自己去了,不然不仅舒暄和会出事,连孟翠婉也可能受伤,唐辛一下哪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
唐辛一直看到医生手脚麻利给他换好药,旁边是一堆渗血的纱布。
吓哭了?沈愿转头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放下卷起的衣服。
才没有。唐辛嘴硬。
消炎药每天按时吃,不能碰水,饮食也要注意,不可以抽烟喝酒。医生操着乡音的普通话,沈愿疼的脑子发昏,根本没听懂,囫囵点个头。
要不你借这个机会戒烟吧。唐辛半扶着沈愿出清创室时说道。
你别趁火打劫。沈愿无力白了她一眼。
我说认真的,你肺不好本来就不能多抽烟,戒了吧。
肺不好这个梗算是过不去了,疼痛余韵还在,沈愿不想争辩。两人相扶着出来时,余茗和余连舟竟然来了。
唐辛不好意思,缓缓松开沈愿,示意余连舟来扶。
四人气氛微妙,直到余正平走过来说有电视台的记者要过来采访他,问他可不可以。
昨天行凶这件事闹得很大,受伤女医生送医途中过世了,县里市里都很重视,特别是听说是有个小伙子进去救人才避免更多人受伤,不少电视台都在赶来路上了。
你问护士拿个口罩给我。沈愿听完转头对唐辛说,随后严正拒绝了余正平,余叔,我不接受采访,不管是谁家采访我都不接受,我受伤需要静养。
沈愿戴上唐辛拿过来的口罩,不论余正平怎么劝说他都说不,最后余正平只能作罢,送他们回去。
沈愿痛的没力气招呼他们,只说了句吃饭叫我便独自上楼休息。唐辛见余茗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跟余茗解释,他们两个人的事和余茗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也回去写作业吧。余连舟最近学习劲头足,见没什么自己能帮忙的地方伸了个懒腰要走。
辛辛姐,你们和好了吗?余茗刚才一看到他们搀扶着走出来就知道他们又回到正常了。
余茗昨晚就想来,余正平说沈愿伤的重别去打扰人家休息,她只能微信上问他,但没有回复。
也许昨晚他们就和好了。
她又要没有机会了。
唐辛点头。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吵架
余茗的话让唐辛不好回答,余连舟怕再问下去余茗又要发神经了,把妹妹往臂弯一揽,说:别问了,这是人家的隐私,走,回家讲题。
心有不甘的余茗被余连舟带走,唐辛回家背书,这次考试在十月份,算起来也没几个月了,可学前教育类那几本要考的书却很厚,还有几千个英语单词要背。
等学校放暑假,唐辛得好好做个学习计划。
唐辛一直在楼上学习到孟翠婉喊她下楼吃饭,她应了一声,一边下楼一边给沈愿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叫阿愿下来吃饭。家里两个病人,孟翠婉连一个辣椒都没放。
正在打。唐辛打了三个电话那头才接通,有气无力说了句不想吃,你们吃吧。
唐辛听着那头虚弱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问:还是吃一点吧,要不我给你送上来。
沈愿没及时回答。
唐辛知道沈愿注重私人空间,这么久了从没人上过二楼,见沈愿沉默这么久唐辛忙说:那我放到一楼,你能下来拿吗?
那头轻微叹了口气,最后说:你上来吧。
唐辛说好。
她吃完饭后拿着保温桶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门,里头说了句门没锁。
唐辛暗暗吸了口气,推开虚掩的门。
客厅里光线很暗,遮光窗帘严严实实遮挡住了今天的大太阳,落地灯的光线从半掩的卧室门里探出头来,吸引人走进去。
沈愿俯卧在床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听到门外动静懒懒抬了抬眼又阖上了。
你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吃?
屋子里弥漫着沈愿身上贯有的薄荷香还有从医院带来的酒精味,唐辛提着保温桶站在离他床几步远的位置,听到问话的沈愿没吭声,难受皱着眉低哼了一句。
这么痛吗?唐辛拘谨上前了两步。
沈愿埋在枕头里嘟囔了一句,唐辛没听清,走到床沿边俯身又问了一遍。
有点发烧。
这下听清了,唐辛连忙碰了碰他的额头,好像是比平常温度高。
我们去医院吧。
不想动,你问问你嫂子怎么办。
沈愿像是在晕船,整个人晃晃悠悠没有实感,每说一个字都有可能会吐。
唐辛轻手轻脚下了楼跑回去,舒暄和一听沈愿发烧意识这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你先去给他测个体温,体温不高的话先给他物理降温,家里有退烧药,让他吃两粒,他是不是没吃消炎药,你等会问问他,这几天天热,的确是要多注意,我现在去医院拿点抗生素。
唐辛拿着体温枪和退烧药回到二楼,沈愿好像睡着了,但眉头紧皱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只是太难受的假寐。
三十七度九。
唐辛把温度发给舒暄和,那边很快回了过来,
拿湿毛巾给他降温,退烧药让他吃了。
少年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脸色透着不自然的红,唐辛先是给他擦了擦汗湿的脖颈,哄了半天他才半眯着眼把退烧药吃了。
唐辛找到昨天拿的消炎药,发现他只吃了昨晚的量,今天压根没吃。她无奈又气瞪了床上的人一眼,走到客厅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今天温度虽然高,但从山间吹来的风还是凉爽的。
沈愿家比唐辛想象中要整洁,除了一个立在客厅醒目的大行李箱,沙发上没有乱七八糟的衣服,鞋子都摆在鞋柜上,茶几上除了几瓶没开过的水,还有一个六边形木质盒子,唐辛打开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烟灰缸,都快要满了。唐辛把烟蒂倒进垃圾桶,思索这阵子让沈愿戒烟的可能性大不大。
她走回屋里给他换毛巾,冰凉的毛巾贴在额头让他紧皱的眉舒展不少。
热。沈愿呢喃了一句。
唐辛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只盖了肚子,正准备拉窗帘开窗时,刚拉一条缝床上的人就感觉到了,
不要光。
唐辛只能作罢,她在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当扇子的工具,回家拿了孟翠婉的蒲扇过来。
这把蒲扇孟翠婉用很久了,扇柄磨得光滑,扇子边缘还包着一圈碎花蓝布,夏天时候她经常摇着扇子去隔壁奶奶家串门。
你还真是三岁啊。唐辛摇着奶奶的扇子人都变得慈祥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安抚,阿愿快点好起来。
沈愿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乖巧嗯了一声。
六月的夏日午后,镇子里安静无声,玻璃茶几反着刺眼的光折射在天花板,风吹动挂在阳台的衣架,有吱呀声传来。卧室里落地灯亮度很低,像夕阳光线,柔润的一点都不刺眼。唐辛摇扇子,敷毛巾,测体温的影子印在墙上,像一出温情无声的皮影戏。
沈愿的体温降得很慢,好不容易降一度结果没一会儿又升了上去,唐辛从家里拿了些冰水兑进水里,来来回回给他换毛巾冰敷。偏偏沈愿有起床气,睡的时候不能有动静,但拧毛巾的水声不可避免,吵的次数多了,他闹起脾气来哼哼个半天让人出去,唐辛无奈只能把水盆端出去,拧干毛巾再进来。
安安都没你难伺候。唐辛把毛巾盖在他额头低嗔了一句,说完不解气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少年委屈唔了声。
沈愿在朦胧中感觉船靠岸了,有舒爽的风徐徐吹来,晕眩感也在逐步退却,他一睁眼在柔黄光线里看见摇着扇子看手机的唐辛,嘴里无声念念有词。
你在施法吗?沈愿声音喑哑,说完没忍住咳了两声。
你醒啦。唐辛听到动静欣喜笑起来,她拿过床头柜旁的体温枪,蓝色屏幕上显示着三十七度四,应该算退烧了吧,她低头发微信问舒暄和。
沈愿喝了几口水,身体带着一股长途跋涉后的疲倦,但好在头不晕了,他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快七点了,他记得他睡下的时候还没有十二点。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奶奶给你做了鸡蛋粥。
一天没吃的确饿了,唐辛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后,躺了一天的沈愿艰难从床上爬起来,不经意瞥了一眼她还没息屏的手机,
竟然是在背单词,
沈愿有些意外,又看了一眼词库的名称,专升本核心词汇,
唐辛要专升本?
沈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手机便暗了下去。
唐辛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剁碎的瘦肉和青菜,用小火慢熬,等粥咕嘟冒泡时,往里头打两个蛋花,滴上几点香油,撒上盐和小葱关火在砂锅里焖一下,唐安安生病时最爱吃这个。
沈愿一身倦懒不想动,唐辛只能一口口喂他,还不忘吐槽:你真是人如其名啊。
你说哄我的,这才哪到哪。
沈公子还有更过分要求没提。
唐辛假笑,把粥喂进他嘴里,说:消炎药要记得吃,伤口感染很严重的。
沈愿懒懒应了一声,唐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人,认命揽下叮嘱他吃药的责任,沈愿听完凉凉笑了一声,怎么,把我微信加回来了?
唐辛膝盖中了一箭,闪烁其词,....加了。
删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吗?
又是一箭。
唐辛讪笑起来,把粥小心翼翼喂过去,沈公子眼神都没给一个。
沈愿在昨晚知道她删了自己的微信后,要不是身上有伤真想把她扔去沉河。
粥很快喝完,沈愿漱完口提议要去楼下散步,正当两人要出门时,唐辛手机有人打来语音通话,宋拓的两个字明明白白出现在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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