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跟家里闹矛盾,他爸妈直接断了他的生活费。他自己硬气,宁愿天天吃泡面也不妥协。
我就挺心疼他的,仗着舍友的身份,开始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暑假学校不上课,宿舍也不开放,他没地方去,我就找了个借口让他来我家。
就那段时间吧,我俩的关系突飞猛进,之后又从某个点开始,莫名变得暧昧起来。高二开学后,他申请换宿舍,接着就各种躲我,足足躲了一学期。
然后是高二寒假,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一时心血来潮想开窗透个气,结果一眼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人。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刚好抬头望来。路灯够亮,让我看清了他脸上的伤,差点直接跳窗出去。
好好的除夕之夜,他跟他爸吵架,被打出了家门。我感觉他站在我家楼下,就是过来找我的,于是脑子一冲动就向他表白了。万幸,他答应了,嘿嘿嘿嘿!所以说书还是要读的,没准能拐个老婆回来。”
“……”凌涵有些没耳听了,吃掉一串烤肉,站起身拍拍盛怀冰的肩膀,话却是对着舒曳说的,“曳曳,我今天急着交稿,先失陪了,Key借我用一下。”
舒曳愣愣地“哦”了一声,目送着两人进了书房。
单成舟把热好的牛奶递到舒曳面前,胡扯了这么久,终于进入到正题,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正经不少:“我姐收养Key的时候,他才两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舒曳心头微微一颤,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当时他们以为自己无法生育,没想到领回Key之后没多久,我姐竟然怀上了,还是个男孩。
Key先天体弱,我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对他又有些疏于照顾,于是那段时间他隔三差五的就要生一次病。时间一久,他们就烦了,恨不得把他重新送回福利院。
我姐患有严重的产后抑郁,有时候患起病来很容易被激怒发火。在Key又一次生病时,她终于忍无可忍,拽着还在发烧的孩子,死活要把他送回去。
四岁的Key,面对着那张歇斯底里的脸,记住了自己不是亲生的残酷事实。”
舒曳无声地握紧杯子,温热的杯壁都驱散不了他心头的寒意。
话题有些沉重,单成舟忍不住喝了口啤酒缓解下心头的郁结。
“Key小时候很乖也很懂事,他知道自己是被领养之后,生病难受了也不吭声,争取不给他们添麻烦。在学校里表现也很好,每次都考第一,那时的他很单纯很天真,以为这样可以讨他们的欢心。
一开始确实如此,然而等盛怀光也开始上学后,一切都变了。
养子如此优秀,被宠坏的亲儿子却既骄横又不讨人喜欢。
看热闹的人总是喜欢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进行对比,一踩一拉。我姐听不得别人的闲言碎语,对Key就越发的刻薄起来。
大人们总是擅自认为小孩子听不懂,其实孩子们的智商和情商,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十岁的Key知道了自己的优秀反而会引起那么多的争吵后,便开始藏拙。”
舒曳瞳孔微微一缩。
“找借口不交作业,故意考砸,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他的这些行为哪里骗的了老师。班主任把我姐叫去学校,委婉地进行了一番试探。
回去之后Key免不了又是被一通责骂,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没有人教他,经常一点点小事就会引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那段日子,他可以说是过得如履薄冰。
慢慢地,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开始降低自己在那个家的存在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争也不抢,活像个不会说话的机器人。
他想风平浪静,有人却喜欢兴风作浪。盛怀光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我姐他们责骂Key的时候都没有避开他。
所以他知道这个哥哥不是亲生的,在初次体会到Key对他的无条件退让后,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弄坏笔盒,在他的衣服上染满墨汁,在雨伞上戳几个洞,偷走他的钥匙,时不时把他关在门外。
Key对他无声的容忍助长了他的气焰。盛怀光在学校里也像个小霸王,每次闯祸时,老师都会顺嘴提一句Key,说你哥这么听话,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哪怕学一半也比现在这个鬼样子强。
次数多了,盛怀光就形成了一个偏激的念头,想着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Key,他不但可以独享父母的爱,还不用受那么多鸟气。”
听到这里,舒曳整个人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他想到了盛怀冰手腕上的伤口。
“起因真的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那天轮到盛怀光洗盘子,不用说这任务依旧落在Key头上。他洗完之后没把地拖干净,我姐进去烧水时不小心滑了一跤。
盛怀光挨了骂,在心里憋着气,晚上趁Key睡着的时候,拿着把水果刀直往他手上划。
谁能想到,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心有这么狠!
他见到血才知道后怕,但这小子的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他担心再次挨骂,把刀扔进垃圾桶,慌慌张张跑出去又折了回来,竟然把门反锁了。
等我接到Key的求救电话,赶过去的时候,血已经流了一地。”
舒曳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似的夺眶而出。
单成舟深吸一口气,嗓音也有些微哑:“等Key醒过来之后,他变得比以往更沉默,连医生问话都不搭理,就坐在床头默默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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