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动作,手腕忽然被谢炀用力擒住。 你的血不是那山泉水,要多少有多少。谢炀目光凌冽,有些骇人。
周羽棠反驳道∶一点点就行了。 如果不行呢?
周羽棠一脸莫名其妙∶不行就不行呗。
总共就那么几滴血,不管用就拉倒呗,也没什么损失啊?
谢炀心力交瘁的闭了闭眼,道∶我自小被义父拿来试药,身体早已百毒不侵,可对蚀魂却没有抵抗之力,可见其凶狠霸道的程度。容尚卿没有将我囚在罪狱,而是放任我离去,他难道就不担心我召唤你,拿你的血来解蚀魂?
周羽棠当然知道 ,但他不想承认,他宁愿相信容尚卿一时疏忽大意。身居上位,时间久了难免狂妄嘛! 必然是无用了。谢炀松开周羽棠的手腕,专心咬牙忍痛。
周羽棠一脸心疼∶连凤凰血都没用,这东西好歹毒。
谢炀脸色青白的说道∶放心,我熬得住。 废话,也不看看是谁主人!如果周羽棠有尾巴,此时肯定翘上了天。
谢炀却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猛夸给弄得岔气儿,低声咳嗽起来,难得狼狈一回。
周羽棠给他顺气儿,又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体内渡了好多灵力,谢炀面色稍缓,嗓音却更沙哑了∶你就不怕我熬不住
熬不住痛苦折磨,给自己天灵盖来一下,连你也一起陪葬。
周羽棠面上染起温暖的笑容∶熬不住也没关系,有我陪着主人呢!
明媚笑意,比晴空之上的朝霞还要耀眼迷人。
谢炀心脏扑通扑通的践起来。
他从小形单影只,鳏寡孤独,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练武,一个人赶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
可从此以后不会了,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打从跟周羽棠结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孤苦伶仃,他身边永远有个人会一直陪着自己,即便是去了黄泉路,他也不会孤单。
不是孤苦伶仃的伶,是聪明伶俐的伶。
谢炀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才是蚀魂大闹天宫的时候。
此处距离他们居住过的猎户家中不远,为了让谢炀舒服点,周羽棠将他带了过去。
房屋院落都有结界护着,风吹不到雨打不着,连卫生都不必收拾。谢炀躺在床上冷的厉害,,周羽棠为他多盖了好几床被子,虽然这玩意根本无济于事,他只好释放魂火给谢炀取暖,总算叫他好过了些。
谁料想刚刚舒坦片刻,谢炀又突然喊热,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周羽棠岂能容他*口的满屋逛,紧紧勒住他乱挥乱动的双臂,跟只八爪鱼似的整个攀附在谢炀身上。
可惜他是至阳之体,谢炀冷他有办法,谢炀热他就无能为力了。
谢炀意志力惊人,忍耐力更是超乎寻常,在冷热交替的折磨中居然找回了些许神智,盘膝打坐运功,不断压制蚀魂。
周羽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去外间倒了杯温水进来。玄色的魔息缠绕在谢炀的左臂上,青蓝色的灵力汇聚在他的右臂上,两道水火不容的功法相互冲撞,彼此寸步不让,最终竟形成鱼死网破之势,谢炀骤然惊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眉心不祥的血气若隐若现。
走火入魔!?
周羽棠大惊,忙扑过去以魂力压制谢炀体内惊涛骇浪的魔息,整间木屋被瑰丽的金光笼罩。 小糖。谢炀眼底气血翻滚,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浑浊,太危险了,你,出去。
周羽棠这时候偏偏就不听话了,他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腥甜的血气在口中蔓延开来,他果断倾身贴过去,以唇对唇,将鲜血喂给谢炀。
谢炀眸子逐渐睁大,整个人蒙在当下,连走火入魔都退避三舍。 好些了吗?周羽棠呼吸间都是血腥气,一双凤眸里满是担心。
谢炀证怔点头。
周羽棠满脸遗憾∶我要是女的就好了。
谢炀∶什么?
周羽棠认真的说道∶蚀魂并非全无解法,只要一男一女合作双修,便可以将血蛊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谢炀∶???
一句话,震得连蚀魂都飘去了九霄云外。
双修。
小糖居然说双修
这青天白日的,张口就来双修二字,难道就,就不觉得。
谢惨白的脸上晕开两朵不自然的红润∶口无遮拦。
周羽崇;啊?
莫非反派大佬还是个纯情批? 即便你是女子,我也不会跟你。。谢炀轻咳一声,不再多言。
将这折磨死人的血蛊转移到小糖身上?怎么可能!他手指流血自己都要心疼好久,更别提蚀魂了。
周羽棠听到耳中却变了个味儿。
首先,谢炀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患有严重的感情洁癖,认定一人之后哪怕海枯石烂也不会再喜欢第二个,这就导致了他从全书开篇到大结局领盒饭都是处男之身。
其次,谢炀不算是魔修,难以理解魔修随时随地发情想do就do的心态。他受谢昭荷跟清泳的教育,只跟自己喜欢的人为爱鼓掌。
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谢炀喜欢谁?答案早就在书里写好了。
这世上唯一能让谢炀真情相待的,唯一会让谢炀心软的,唯一能让他展露笑颜的唯有江小枫!
还有啊,谢炀跟江小枫冥冥之中自有姻缘在。他们俩的母亲是主仆,谢炀又是借着青栀所赐法宝才逃出于里画廊的,而谢昭荷很久之前也跟青栀说过,谢炀跟江小枫年纪相仿,若能亲上加亲结为亲家,岂不美满。
后来是青栀自觉身份不配,婉拒谢过主人的厚恩,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俩有共同的仇人,身负同样的血仇,是这世上唯一的同病相怜互相理解。两个同样受过伤、又缘分匪浅的人在一起,才能真正做到互相扶持,互相关爱。
之前江小枫一心爱慕陆盏眠,如今陆盏眠彻底凉凉,江小枫可不就该属于第二顺位的谢炀吗?
想明白了这点,周羽棠茅塞顿开。
有资格给谢炀解血蛊的,只有江小枫。
往难听点说,自己区区一只灵宠,不配为谢炀牺牲。
周羽棠想着想着,鼻子竟有些发酸。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可不知为何,他心里不太痛快,别别扭扭有些憋得慌,烦闷的很。 主人想江小枫了吗?周羽棠突兀的问。
谢炀果然吃了一惊∶想她做什么?
周羽棠∶主人不是喜欢江小枫吗?
谢炀的表情活似见鬼!
他什么时候喜欢江小枫了???
他跟江小枫很亲近吗?
不就是他的母亲跟江小枫的母亲是主人和灵宠的关系,然后他跟江小枫是同门不同师,仅此而已,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小糖产生这么离谱的误会???
谢炀一时急火攻心,差点吐血。
算了。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 ,何苦跟一只鸟计较呢?
是啊,小糖说到底就是一只鸟,做人也不过短短一年光景,哪里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更加不会懂人的感情,往往来的出其不意,身不由己越陷越深。 我没有喜欢江小枫。谢炀语气冰冷,毫无温度。
周羽棠知道他或许可能大概是生气了,但着实不知气在哪里。尤其是那句没有喜欢,直接把周羽棠这个上帝视角干蒙了。 不喜欢江小枫?那,那主人喜欢谁啊?这回变成周羽棠活见鬼了,他赶紧搜罗除江小枫以外跟谢炀走得近的女性,难道是丹妍地仙?
谢炀∶
周羽棠∶锦薇,白娇娘,兰月师叔?
谢真想吐血了。
周羽棠慌不择路∶那就是翠花?
谢烦躁的睁开眼睛∶ 翠花是谁? 朔月小镇上卖糖人的小姐姐。 。谢炀笑了,笑的邪冷。
周羽棠赶紧闭嘴。
谢炀深呼吸,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情绪压下去,目光炯炯的问∶你当真不知道我心悦谁?
周羽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忽然一愣,如醍酶灌顶般整个人都清醒了∶我知道了!
谢炀眸光一亮。 容尚卿!
周羽棠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在太上仙门当细作那会儿确实惊才绝艳,人人都喜欢他,可惜他是个男的。
蚀魂都被这只笨鸟气的投降了。谢炀咬牙切齿∶男人就不能喜欢了?
周羽棠听的一愣。
当然不是,但谢场是直的呀,又不是弯的。 罢了。谢炀敛去眼底快要喷发而出的怒火,再睁开眸子之时,已是一片温柔宁和之色,来日方长。
周羽棠狐疑的眨眨眼。
谢炀唇边勾起一道狡黠的笑∶你不懂的事,我今后会慢慢教你。
不懂为人处世又如何?
自己的灵宠,本就该身为主人的自己去慢慢教。
身、体、力、行的教!
第70章
蚀魂发作起来要持续好几天,往后日子,谢炀除了打坐运功忍痛,仅喝少量的水补充身体所需水分。 实在疼得厉害便连口水也喝不上。
周羽棠心疼的不行, 不顾谢炀反对拿凤凰血喂他。
因为自打上次误打误撞开始,他发现虽然自己的血液不能解除血蛊, 但有镇痛的效果,堪比布洛芬!
少一点折磨也是好的,虽然谢炀不同意,但血蛊发作起来他全无招架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周羽棠摆布了。
幸好凤凰血有点用, 不然也太伤堂堂凤凰的自尊了。
喂血的第三天,谢炀对他下了惨绝人寰的命令∶小糖, 不许靠近我。
这是主人对灵宠的强制性命令, 周羽棠再也不能靠近他分毫。一旦走近谢炀半径三米之内, 他就会被一道看不见的真气震开,然后眉心的血契玩命的疼,堪比紧箍咒让你不听话。让你横!
妈蛋!
谢炀在屋里忍痛,周羽棠在屋外卖单儿
他每天都在寻思怎么彻底解除谢炀的血蛊,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去罪狱偷药这一种方法。 小糖。
声音是从屋里飘出来的,是谢炀的。
哟,想起我来了?舍得叫我了?周羽棠∶主人我在。 进来。
不敢不敢,会被命令弹开的, 会脑阔疼!
周羽棠在心里好一番阴阳怪气,身体却很诚实的推门进屋, 小心翼翼保持三米远。
给你喂布洛芬止痛,你却把我撵走,你个不知好歹的坏东西!
周羽棠当然知道主人是心疼自己,但也不妨碍自己心里窝火,跟主人使使小性子。
谢炀并指一划,周羽棠神魂微荡,知道命令已解除,但他却不走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谢炀眉眼间染上无奈;生气了? 没有,完全没有。周羽棠双臂环胸,眼睛看向别处。
谢炀∶
他的小糖真的很不擅长撒谎。 过来。
周羽棠冷哼道∶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灵宠也是有脾气的。
要不怎么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太好脾气是不行的,瞧瞧人家煤球,江小枫要它往东它偏往西,要它抱抱它就又踢又踹去找母猫浪,立志做一只高傲不可攀的贵族喵!瞧瞧人家,多有骨气,再看自己懂得叛逆的宠物才会得到主人的尊重!
太软太听话是会被pua的,主人会得意忘形,变本加厉!
谢炀越来越无奈。
究竟是谁得意忘形变本加厉?
之前明明怕自己怕得要死,自从自己说跟谁生气也不会跟他生气之后,他就有恃无恐,恃宠而骄,肆无忌惮起来。 过来。谢炀第二次心平气和的重复。
周羽棠冷笑。
干嘛,倒数三二一,然后把我捆起来打屁屁吗?
吓死宝宝了!
谢炀轻叹口气∶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周羽棠微愣。谢炀又跟他道歉了?
这么铁骨铮铮宁折不弯的一个人,居然会温言软语的哄他,跟他道歉。
做鸟要知足。
周羽棠知道自己很容易就心软,诶!一边说自己没出息,一边很没出息的走过去,坐下,闷闷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只需下别喂我血的命令就好了,干嘛要下 不能靠近你的命令?
这话说的委屈,听得谢炀心都疼了。
一想到他蚀魂发作起来,小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连抱一抱他给他添一床被子倒杯水都做不到、无能为力的模样;只能在屋外眼巴巴等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模样,谢炀心都揪起来了。 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谢炀紧紧将人搂进怀里,我以后再也不会下这种命令了,你必须牢牢跟在我身边,一刻也不能走。
谢炀抱的太用力,周羽棠骨头都有些疼。
好在谢炀很快就松开了他,却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唯恐他跑似的∶关于蚀魂一事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周羽棠∶主人有解法?
谢炀目光深邃冷静∶有结就有解,我不信我破不了这招。
周羽棠果住。
这是。跟容尚卿杠上了?
靠,不愧是你!
日天日地龙傲天,不服输的硬骨头!
谢炀忽然笑了笑∶或许我能因祸得福。
周羽棠∶什么?
谢炀深深看向他∶你认为一个人可以同时修习两道功法吗?
周羽棠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明白了谢炀的意思∶仙魔双修?
谢炀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周羽棠的发顶∶不愧是我的小糖。
仙道魔道的功法就是冰和火,水和油,根本不可能相融。但谢炀成功了,成为了仙魔双修的奇人,震古烁今的一代宗师。
有野心,有能力,用情专一,取之有道。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
《焚骨》人气top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羽棠问∶你是受断魂谷冥老邪的启发?
谢炀点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容尚卿逆天而为,学习妖修以自身血魂炼化灵器,虽然步步险境但也成功了。 我明白。周羽棠说,你怀着一身仙道功法去夜宫确实不妥,若真能成功,那就皆大欢喜了。
谢炀微微一笑,得到周羽棠支持的他心中极为欢愉∶蚀魂就是我选定的敲门砖。
周羽棠愕然。
这就是谢炀心甘情愿被容尚卿掳走的原因么!
人人皆畏惧蚀魂,想那罪狱里的魔修都被这玩意折磨成什么样了,以至于一看见容尚卿就打哆嗦,一听到蚀魂两个字都不寒而栗屁滚尿流。
可谢炀倒好,非凡不恐惧,反而敲锣打鼓上赶着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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