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棠这样想着,然后就被啪啪打脸。 盏眠!白娇娘嘶声怒斥道,这药我熬了三天三夜,你怎能这样践踏。
陆盏眠掀开床幔,怒不可遏道∶区区殷血蛇胆就妄想拔除我体内血蛊,你是太小看蚀魂,还是太高看自己的医术?
这一露脸,周羽棠和谢炀乃至江小枫都惊了一下。
天哪!
周羽棠揉操眼睛,再揉揉眼睛。
这还是当初那个眼底澄澈明净、灿若星辰大海、面若冠玉纤尘不染清华无双的男主吗?他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面色黄白,瘦骨嶙峋,双眼眼窝深深凹陷进去,致使两颗眼珠外突,看起来越发骇人。原本乌黑如锦的秀发失去了光泽,不仅毛毛糙糙,甚至还掺了不少灰白,看起来极为憔悴,像个时日无多的老人。
谢炀压低嗓音道∶蚀魂。
周羽棠恍然大悟。
自古以来最毁人形象的唯有病魔二字,再英俊帅气再倾城绝色也难以抵挡病魔的摧残。
不到一个月的光景,陆盏眠面目全非,不愧是容尚卿的拿手绝技,蚀魂,当真恐怖如斯!
白娇娘眼见心爱之人生不如死,心痛的红了眼眶∶盏眠,不可以自暴自弃啊!你已是掩月楼的主人,掩月楼在魔界是有头有脸的,总会有办法的!
陆盏眠闻言却心如死灰的笑了∶办法,什么办法?再有三天,就三天,一个月之期抵达,蚀魂再发作起来我就。。 车到山前必有路。 白娇娘泪眼朦胧道,大不了去找容尚卿。
陆盏眠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去求他!那个疯子只会糟践我玩弄我,岂会轻易给我清魂丹,与其被他作践,我倒不如 不行!白娇娘激动的抱住他,拼命摇头,不许说那个字,我不许你说!你杀父之仇未报,雄心壮志也未能展现,你舍得吗,你甘心吗?
陆盏眠眼中点燃怒火∶对,你说得对。谢伶霄还活的好好的,我怎么能先死 ,让他轻松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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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娇娘含泪点头。
陆盏眠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已经是掩月楼楼主了,下一步就是夜宫宫主,然后宰了容尚卿那个贱人给自己报仇,最后是太上仙门!我要将谢伶霄千刀万剐,将所有害死我爹的人绳之以法,我要夺回属于陆家的太上仙门!
白娇娘喜极而泣∶对,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不能白娇娘面色一僵,猛地散出一道魔息打向暖阁∶准在那里!
江小枫召出风回鞭用力劈散魔息,连接暖阁的那面墙无可避免被凿出一个巨型窟窿!
白娇娘大惊失色∶是你们!
陆盏眠先是一愣,然后双眼迅速充血∶谢伶霄!
白娇娘如鬼似魅,杀气腾腾的朝江小枫咽喉索命∶找死!
虽然对上夜宫圣使胜算缥缈,但江小枫并不畏惧,正欲以风回还击,冷不防被周羽棠一把推开;周阁主?
足以捏碎人头骨的五指在距离周羽棠咽喉仅剩半寸的位置停住。
爆体而出的金光将白娇娘罩了个囫固,白娇娘措手不及,一时竟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她贝齿紧咬朱唇,看不见的威压刺的她浑身经络剧痛,明明对方只是散出灵力而已,并未具体动杀招,可为什么她会怕成这个样子?
连后槽牙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你是谁?白娇娘又怕又恨。 小糖啊。周羽棠伸出双手做了个小蜜蜂飞呀飞的动作,小糖,想起来了吗?
一股寒意顺着白娇娘的尾椎骨爬上后脑勺∶原来是,是。
第68章
凄寒剑芒擦着周羽棠肩膀而过, 目标是他身后不远处的谢炀。
谢炀就站在原地躲都不躲,以念棠挥剑抵挡,两道剑气正面相撞,四散而开,被剑气撩到的古董花瓶当场粉身碎骨, 悬挂在殿中的书法字画碾成碎片, 一片狼藉。
陆盏眠煞气冲天,目眦尽裂,绝尘神剑横扫,竟让他一剑将房顶削个定窿。
殿外魔修听到动静一拥而上,白娇娘跪在地上嘶声大喊∶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与此同时,尹喻和温知新久等不见他们回去,竟也顺着结界过来了。 靠,这什么情况?尹喻一现身就挨了魔修一剑,,幸亏他躲得快只是擦破点皮。
温知新赶紧拿出玉瓶, 里面的**不要钱似的往尹喻身上洒,呛的尹喻连打三个喷嚏∶他们的剑上都喂了剧毒,被刺中可不得了。
温知新话音方落,远处就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无数魔修受此波及被肆内狂乱的剑气甩飞出去,白娇娘也不知是被谢炀剑招扫中,还是被陆盏眠这个自己人误伤,被剑气直冲腹部,只觉丹田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呕出来,险些当场晕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原先的谢炀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现在竟已不在她之下了。
魔修前仆后继,虽说江小枫等人皆是年轻一辈修士中的佼依者,但毕意以寡敌众,又是在人家地盘,等他们发动掩月古阵之时就更难逃脱了。
温知新朝焦灼的战圈之内喊道∶阁主。
周羽棠心领意会∶主人,撤吧!
谢收起剑锋却并不敛回纵横的杀气,陆盏眠满脸凶神恶煞,宛如索命厉鬼;闯进这里,还指望能全身而退?
地面轰隆震动,魔修们各个面色大变,竟一鼓作气的收敛招式撤离。温知新暗道不好,一句快逃还未能脱口而出,像烟雾一样的结界压顶笼罩而来。 这是。江小枫面露疑惑,这玩意观来不见血腥煞气,寻常的好似农户家做饭升起的袅袅炊烟。
江小枫不敢大意,将灵力逼到指尖上,裹着这一层盾牌去触碰烟雾。
周羽棠∶江小枫,住手!
可惜已经迟了。
江小枫的手指从指尖开始溃烂,皮开肉绽!那烟雾之中好像藏着看不见的虫子,一旦攀附上实物便争先恐后的啃咬,不过眨眼之间,江小枫整只右手的皮肉全没了,只剩下触目惊心的森森白骨! 啊!江小枫惊叫出声,谢炀飞快携一道魔息朝她右手上打过去,擎附在上面的烟雾顿时蒸腾而散。
是七宗卷!
尹喻松了口气,朝谢炀竖起大拇指。
周羽棠望向铺天盖地的烟雾,掩月楼好歹是魔界三大派之一,怎会那么容易被他们几个端了老巢?
从古至今,无人能从掩月古阵中全身而退,即便是那位夜宫的宫主也吃到了苦头。多少人被困死在阵中,即便是逃出来了,也免不得扒层皮,像江小枫的手那样只剩下一具白骨。
不过,周羽棠并不心慌。
之所以无人能全身而退,那是谢炀没来,谢炀若来了,掩月古阵算个茄子?
回想原著中谢场成为夜宫宫主,吞并罪状和掩月楼开疆扩十一展雄心以壮志的枭雄一墓 ,周羽崇有点小骄傲。
不愧是我主人!
周羽棠朝谢炀看去,不知是不是他身穿黑衣的原因,还是漫天浓雾笼罩的缘故,谢炀的脸色似乎比平常白。
周羽棠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谢炀突然叫他一声;小糖。
不等周羽棠反应,他就被谢炀不由分说的收进了袖袍里。 锵锵
要来了吗,主人你要破阵了吗?
刀剑划破长空的响声接连而起 ,天地轰降巨震,不知多少道魔息相互交织在一起 ,强烈的威压呼啸而至,即便周羽棠躲在谢炀的袖袍里也感觉到了头晕想吐的难受劲儿。
周羽棠急着见证奇迹,用两只爪子扒住袖袍边沿朝外窥探,这一看可不得了!
陆盏眠可能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不甘心在外等待,而是闯进掩月古阵要跟谢炀一决雌雄 !
这阵法不限制外人进入,可一旦进来了就别想出去。是陆盏眠有足够的自信可l以先杀谢炀再破阵,还是他压根儿就没想这个问题,满眼满心都是杀了谢炀这个命中注定的宿敌泄恨。
温知新大声斥责∶陆盏眠!你与谢公子可是亲生兄弟,岂可骨肉相残! 闭嘴!陆盏眠怒发冲冠,什么兄弟,我与他注定是死敌!
绝尘跟念棠相互交锋,荡漾的剑气反噬自身,将两位剑主纷纷震开。
陆盏眠眼底狠色疾闪,剑如灵蛇斩风破云,擦着谢炀侧颈而过,只要再偏那么一点点,谢炀就被他当场一剑穿喉了。 你的修为?顷刻之间,谢炀身上被剑锋割除深深浅浅数十道口子。
周羽棠∶【陆皎!】
谢炀恍然大悟。
那个老混蛋果然留了一手!
陆皎被称为仙道第一人,修为极深,又岂会轻轻松松的伏诛?
他是被众人围殴没错,但谢炀杀他之时未免太简单了,陆皎虽然身负重伤,但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戳瞎了眼睛,甚至灰飞烟灭而亡。
他是在最后关头将仅存的修为全部渡给陆盏眠了吧!
当时陆皎能依靠的人只有陆盏眠这个亲生儿子,若陆盏眠争气,将来重返太上仙门之巅,那这天下第一的位子就还是陆家的!而陆盏眠跟谢炀积怨已久不死不休,早晚也能为他这个亲爹报仇。
阵法不断往中间收缩,将他们这群身陷阵中之人化作白骨是早晚的事。
温知新和尹喻眼见自己对阵法本身造不成威胁,干脆跑来帮忙打陆盏眠,谢炀得到片亥喘息的机,会,果断发动七宗卷,正面硬刚!
古阵撼动,魔息笼罩住腐骨蚀肌的烟雾,谢炀又在最后一刻补了招太虚剑诀,掩月楼引以为傲的古阵当场溃散!
周羽棠却高兴不起来,他发现谢炀叠间溢出冷汗,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身为灵宠是能感觉到主人身体异样的,但大敌当前周羽棠没有多问,他从袖袍中飞出去,已经是成熟凤凰的他体型要比人类大,双翅一震,灵气灌溉苍穹,四周飞舞着的嗜血蝙蝠等等低级魔物根本承受不住凤凰的神力,眨眼间灰飞烟灭连毛都不剩。
尹喻被陆盏眠一剑刺穿了小腹,捂着肚子的他气血不足的骂道∶陆盏眠你大爷的!
狼狈不堪的温知新勉强用剑挡下陆盏眠的杀招,江小枫及时用药,右手已重新生出了血肉 ,她踏风而上,远远叫道∶陆盏眠。
看见江小枫,陆盏眠眼中划过一道柔光,杀气也敛去不少。 有样东西,我要还给你。江小枫伸手掏入衣领,将脖子上佩戴两年的吊坠用力排下来 ,抛给陆盏眠。
陆盏眠本能接住,略略回忆,这是他跟江小枫初识之时,为避免江小枫再受妖魔鬼怪侵害,特意送给她的护身符。
江小枫抬起左手,知道这枚镯子吗,它叫漓玉,是碧海山庄的镇庄之宝,也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礼物。漓玉的能力是封印,可以封印我的妖气,不被人察觉我半妖之身。
陆盏眠∶小枫,你。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江小枫秋水的眸子反射着月亮凄寒的微光,当年在罪狱我用漓玉救了你,你就该察觉出我是半妖 ,而非人类,对不对?
陆盏眠没说话,等同默认。 这枚玉坠确实是护身符,因为里面藏着镇妖符,妖魔鬼怪自然畏惧三分。陆公子真心待我,赐我防身之宝,我感激不尽。可对于一只妖来说,常年将此物佩戴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陆公子不知道吗?
江小枫语气如刀∶在罪狱之战前夕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可在那之后你却并没有问我要回玉坠,更没有跟我说玉坠会对我身体造成损伤。你放任此物消耗我,你试图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现出原形,好诛杀于我吗? 我。陆盏眠答不上来。 让你失望了。江小枫面色阴沉,玉坠之内的镇妖符早已被毁,是我舍不得它,特意找了能工巧匠修复还原的。
陆盏眠一愣, 忙注意去看玉坠表面,果然有一道浅浅的裂痕。
江小枫极为讽刺的笑了起来,不知是伤心更多,还是解脱更多。 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也是唯一的一样东西,居然是要我命的利器!我却曾将它视若珍宝,日夜佩戴唯恐丢失,好啊,真好!
终于可以确定陆盏眠是个狼心狗肺残忍无情之人了。
他爱锦薇吗?从来不。
他爱自己吗?更加是个笑话。
他爱容尚卿吗?
呵呵,他现在恨不得把昔年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容师姐千刀万剐乱刀分尸!
他和陆皎一样自私自利,他只爱他自己。
第69章
江小枫抛出雕栀子花的步摇, 带领温知新和尹喻借风遁走。
回首望去,却见小糖并没跟上来。
凤凰载着主人翱翔而飞,眨眼间消失在天边尽头。
山野间雾气空蒙,清气四溢, 瀑布波澜壮阔,飞珠溅玉。周羽棠拿芭蕉叶盛水, 走去递给盘膝打坐的谢炀。
谢炀入了定,周羽棠不好打扰,只能乖巧的蹲在一旁安静等待。
东曦既驾, 朝霞漫天。
谢炀睁开眼睛,入目所见周羽棠蹲在身边,手里捧着芭蕉叶,芭蕉叶里盛着清澈甘甜的山泉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周羽棠一面未眠, 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谢炀心里一软,仿佛连身上的刺痛都减弱不少,他张了张唇,想到自己此时的嗓音必定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于是又沉默的合上。 主人喝水吗?周羽棠双手捧着。
谢炀轻轻摇头,做了个你喝的手势。
身为宠物,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周羽棠端起芭蕉叶灌了口,谢炀突然伸出手,周羽棠下意识把芭蕉叶递过去,谢炀接住,特意将芭蕉叶调了下方位,嘴唇贴上周羽棠方才碰过的位置 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周羽棠∶?刚才不是不喝嘛?
谢炀一口接一口细细品尝,好像在饮极品佳酿。 我再给主人盛点?
谢炀掩住薄唇咳嗽起来,周羽棠以为他喝水喝呛着了,忙凑上前给他拍背。
谁知谢炀越咳越严重,整具身体都被带着颤抖起来,周羽棠有点急了,掰过谢炀的手一看,掌心里一片刺目的猩红。 主人!周羽棠大惊失色。 没事。谢炀面色平和,别担心。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周羽棠心口闷痛,从丹府内取出一条绢帕,抓起谢炀的手慢慢帮他擦拭血迹。
谢炀冰凉的指尖轻颤,无形之中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荡漾起丝丝游漪。 你自己去远处玩一会儿,我要打坐入定,免得闷坏你。擦干血迹的掌心轻轻贴在周羽棠的发顶。
周羽棠摇头道∶主人故意支开我吗? 怎会。 明明就是。周羽棠从心底生出一股被欺瞒的委屈,不然你告诉我,你身体究竟怎么了。
谢炀轻叹口气,背脊上的冷汗干了湿湿了干,如今晨间的清风一吹,透心凉,连骨头都在冒着寒 蚀魂。他嗓音沙哑的说道。
周羽棠定定的望着他,良久过后他敛回视线,既不哭也不闹,面色平静的超乎寻常。周羽棠坦然自若,凤眸闪过一抹清光,直接将手指递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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