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嗓音低沉性感,显见的停顿一下,玩味地笑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子秀噎住,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调查过卫曾谙,知道徐寒和他的往事。
半天才道你不管?
有什么不好?那才是他真正想去的地方,可千万不要打搅他啊。
梁子秀打听到的只有卫曾谙徐寒大学前期的故事,心想徐寒恐怕误会了什么。
不是的你听我说,那几个人来者不善......
那头已经掐了线,传来一片忙音。
* *
佟卿家中灯火通明,他不同于其他人,他哪怕在做最为肮脏龌龊的腌臜事,也不忌讳开着灯,他喜爱在灼人灯光下,欣赏罪不容诛的邪恶,邪恶有时和清贵自洽,匀出荆棘般秾艳的色彩。
餐桌上佳肴摆放整齐,是佟卿喜欢的鹅肉,青瓷盘内皮囊下的细白嫩肉,被数丈高的玻璃吊灯镀上金边,奢靡迷离的景象。
佟卿坐在餐桌前,拿着刀叉享用片刻,走到沙发旁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满地凌乱的衣物,和男子身上青青红红的伤似乎昭示着这里已经打响过一场战役。
卫曾谙青白色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烧伤和陈年的暗痕,最为可怖的,是背后几条盘根错节的鞭痕。
佟卿捏起他下巴时,卫曾谙猛地睁开眼。
佟卿笑道:你还是这样,一碰就醒。
卫曾谙看着他,视线转移到自己手腕上铁制的镣铐上,一开口,嗓子像冒了烟,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无声地尖叫一声,铁链唰地被扯动,他下意识想要摸向自己的喉咙,但是铁链给予他的自由度,明显不足以支撑这个动作。
卫曾谙猛地停下动作,抬头瞪着佟卿。
佟卿在他身侧坐下,手里端了一杯莫吉托:
作为你不听我的话,私自闹事并且...和其他男人上床的惩罚而已。
卫曾谙目光像一盏寒灯,随后他合上眼,佟卿笑起来,把酒杯递到他嘴边:
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就先给你吃了点东西,烧烧嗓子。
卫曾谙强忍着心中嫌恶,别开头,脸上漠然一片。
我经常在想,你很聪明,也很漂亮,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边?
或许你会说,是我留你在身边。
确实,五年前是这样,但再上等的货色,五年后我也不会非要留着当然,如果你要逃,下场一定不会太好,但你一直心甘情愿,让我有些吃惊。
毕竟,你因为跟着我的事,被旧情人一直误会着吧?
卫曾谙看向他,眼神冷峻。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佟卿低低地笑起来,关于他,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
佟卿拿过他手,抚摸他手腕内侧细腻瓷白肌肤,如果这一小块皮肤抚摸地仔细,会发现有一块不正常的凸起。
佟卿从袖口翻出刀,刀尖挑破了肌肤,锋利的刀刃在血肉里搅动半晌。
卫曾谙整个人都因为疼痛开始颤抖起来,佟卿像是习惯了,把他抱在怀里,一边若有若无地哄着。
然后掌心一翻,从卫曾谙皮肉里,取出一小块芯片来。
你没有背着我,偷偷把窃听器拿出来,对不对?
......
卫曾谙整个人卸了力气,瘫倒在佟卿怀里,额角水渍湿润,肩胛不断颤抖着,显然是痛到极致。
卫曾谙迷离眼神抬起来,下意识看了一眼门,佟卿捕捉到这个动作,一边在旁边处理窃听器,一边说:
不长记性,你逃不掉的。
他见卫曾谙还是不喝莫吉托,端起他的脸,冲着口鼻灌了下去。
卫曾谙沙哑地咳起来,约莫几分钟以后,才发出磨砂纸搓石般难听的声音。
咳...咳咳...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任凤洲是怎么回事了?
卫曾谙突然整个人抖了一下,佟卿不傻,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会知道的这么快。
别再撒谎,我的耐心本就不多,分给你的已经太沉。佟卿拍拍他的脸,旋即掐住他的下颌,似乎要捏碎这副精致冰冷的骨像。
不喜欢人家?整了半个多月?直接推下水?逗呢。
佟卿给他喂了一片药定神止血,卫曾谙生吞下去,药片划过喉管,像刀片割了一道。
我有一千种方法,能抓他来看一看,但我唯独想听你亲口说,为什么,不让我见到任凤洲?
第11章
===
卫曾谙这次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时牙关都在打颤。
求求你不要
佟卿温和说道:为什么呢?你明知道我事情很多,你也好用的很,没空再去发展情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我不知道
佟卿等待半晌,卫曾谙乞求般开口,声音轻的一触即碎。
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会看上他。
你一定不是替我担心,是不是?循循善诱。
是。我只是在替徐寒担心,我欠他很多,任凤洲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我不想看到他被你糟蹋。
佟卿看起来对糟蹋这个词没有意见,冷漠地笑起来:
是么?所以你宁愿让他误会你?
佟卿谨慎地打量卫曾谙脸上每一个表情,卫曾谙拧起两道眉,眉心像是伤人刑具,眉头锁的越紧,痛楚越是源源不断的涌出。
他别开头,轻轻叹道:
我已经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佟卿坐在他身边看他片刻,终于站起身,从茶几下抽出一个塑料袋,拿出一只手机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和徐寒来来往往,但始终没有出手制止吗?
卫曾谙抬起伤痕累累的左臂,秀丽的笑绽在唇角:
为了事后一起惩罚我?
因为我不介意你一往情深,我的金丝雀。
只要他不理解,不相信,对你弃若敝屣,我就享受你的痛苦。
佟卿走来深情地摩挲着卫曾谙的手背,尽管原本苍白平滑的肌肤上,因为恐惧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所以这一次,我要把窃听器通过手术放进你的脊骨里。
卫曾谙瞳孔疾速缩小。
你不会受影响,但是往后,哪怕到了你离开我身边的那一天,你但凡想要把芯片取出来,都有80%的几率终生瘫痪
佟卿不无遗憾道:
下等男人喜爱豢养金丝雀,中等男人知道驯服野性难改的劣鸟,上等男人会把豢养的金丝雀放回自然,看着它脱节已久,举步维艰,看着它众叛亲离,在劫难逃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听见这句话的佟卿大笑起来:
杀了你?我为什么要杀了你?留着你们互相折磨不好吗?
卫曾谙猛地扯动铁链,铁链顶端的环扣剧烈震荡,佟卿道:
不要想反抗,还是说,你想我杀了那个人?
宛如平地掠起黄沙,卫曾谙涣散的瞳孔聚起神来,冰冷如箭的眼神,狠狠射向佟卿。他眼里碎薄的冰,寒凉至极,但伸手一捏就碎的彻底。
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小谙,就像当初我发现你知道那般。
佟卿吻了吻他额角的发,你虽然冰雪聪明,但是猜不透人心,即使你收买了我身边的郑其,我也有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重新为我效忠。
卫曾谙开口,声音有股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把他怎么了.......?
我的小谙,你担心他么。看看你这一副把身边人都护在身下,自己顶受四面八方摧残的模样,我心头都痛啊...
可惜你这具残破的身子,抵不了多久了,操心操心自己吧。
佟卿放开他,同时卫曾谙眼皮不受控制的垂落,脑海中混沌一片,叫嚣着要睡去。
失去意识前,他看见摆在桌上的莫吉托。
卫曾谙心中冰凉一片。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微辛,当时他还没有被佟卿用透明的牢笼的囚禁起来,他身上还没有背负深沉的黑夜,他像世上千千万万寻常人一样,走在林荫小道上,碎金透过树叶,斑驳地洒落在地。
* * *
大二过得颇为沉重,因为寝室里唯一一个会调节气氛的徐寒,被父母离异的戏码搅的头昏脑涨。
徐寒飞快地学会抽烟、酗酒,整日整夜泡在酒吧里,成绩一落千丈,校方多次提醒他这样下去会有留级风险,徐寒无动于衷。
任凤洲无处次潜入酒吧捞人后,在初秋终于病倒,卫曾谙继任,踩着午夜十二点钟响时在Nightmare找到徐寒,他靠在吧台,还有神智的佷。
卫曾谙走到他身侧,低声斥道:喝酒喝到这里来?
徐寒笑嘻嘻地说:不就是个gay吧么,我爸是个老同性恋,我是个小同性恋,嗝~
卫曾谙语调微和:你还喜欢我?
我知道你不是gay。徐寒不回答他,平平地陈述。
他不喜欢徐寒么?
卫曾谙也不知道。他没有喜欢过人,也不觉得自己被喜欢过,小的时候,他喜欢妈妈,但妈妈很快和他反目。后来他喜欢爸爸,但是爸爸满心眼里只有自己的同性恋人。
所以他很久没有喜欢过别人。
是有人喜欢他的,但自己生人勿进,他们来去匆匆,唯独徐寒似乎有一点不一样,他停留的时间比别人要长,力度更深,如果卫曾谙的生活是一副黑白画,他会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色彩鲜丽,夺人眼球。
他能察觉到,徐寒很关心他,徐寒会在他生病时急切地抱起他看医生;也会在人群中寻找他,然后眼睛一亮。
卫曾谙很珍惜那个亮起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这个,那晚徐寒放假回来,喝的不省人事后,卫曾谙会纵容他摆弄,一件件衣物被丢到床下,卫曾谙并非不通人事,他知道做下方会不太欢愉,但徐寒挺进来时,还是痛得两眼一黑,当场甩了徐寒一个耳光。
徐寒清醒了一瞬间,又吮噬起掌下的肌理来。他完全不知道这场餍足春梦后真实的筹码,只知道身下肌肤,每一寸都需要两三遍爱抚,才泛起淡粉,好看得要紧,他把十个冰凉苍白的手指,亲吻至泛出血色。
卫曾谙低低地叹道:
也不一定。
酒吧音乐声重,盖过了这声叹息,徐寒以为他没有说话,又灌了一口酒,自语道:
卫姑娘,我好像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当时他们说在这个吧看到你了。
哦,当时卫曾谙来捞他的父亲。
很巧,他父亲也是一个同性恋。卫曾谙讽刺地弯起嘴角,或许这是个时候和徐寒分享他的家里事。
卫曾谙坐上吧台边,打了个响指,也要了一杯酒。
徐寒看着他,低低地笑:没想到你还挺会的。
从小来酒吧捞人,看得多了什么不会。
卫曾谙神秘地和徐寒眨眨眼,等酒上了,再跟你说。
徐寒转着酒杯他在两个小时前因为这种转法摔碎了一个玻璃杯,但他仍在练习。
我知道凤洲来了会不由分说让我走,但你可能会陪我喝一杯。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猫般的眼睛,正牢牢盯着二人。
酒桌上蹬着一双cl红底,从乔筱的角度看,卫曾谙脸庞漂亮的过分,山根到下颌,弧度流畅优美,甩如今电影荧幕上那些男女出一条街。
但是她更加欣赏徐寒略带侵略性的英俊,所以酒保调好酒时,她端着酒杯袅袅走上前,一不小心,红酒便洒了卫曾谙满怀。
她连忙捂着嘴,连声道歉,卫曾谙摆摆手,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她得以享受和徐寒的短暂二人时光。
HI,在为什么伤心事喝酒?
徐寒挑挑眉:需要什么伤心事?
乔筱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在娱桑工作。她戏剧性地停顿一下,直到发觉徐寒并没有听过娱桑大名,是一家...额,娱乐公司,我们公司后天在本地有一个新戏面试,规模不大,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徐寒皱起眉:星探?
是的。乔筱大大方方承认,没有规定说星探不能去酒吧吧?
没有兴趣,不好意思。
徐寒干脆的拒绝了她,乔筱得体地笑起来,似乎并没有被影响,转而问道:
你还是学生吧?
嗯哼。
Q大?
徐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以为是卫曾谙,就一直盯着看。
是。
你平时经常锻炼吧?
健身房?也没有...就是.....徐寒说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那是个陌生男人,显然三十多岁了,独自坐着喝酒,喝的是普通啤酒。
这时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在一旁出现,那是个中年男人,但是保养极好,遗传给了徐寒健硕高大的体魄。
那是徐川。
徐川看见那个男人后,仿佛目光里只剩下他,一路拨开人群冲到他身边,拿掉他手里的酒,狠狠掼到地上。
又抓起他的领口,在他耳边喊着什么。
乔筱难以形容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神情,混杂着震惊、不解和痛苦,他突然重重放下酒杯跳下去,疯狂地朝徐川奔去。
你在干什么!!!
徐寒喊了四五遍,总有不长眼地人堵在路上,他暴躁地推开一个又一个,疯狂想要看清徐川身旁那个男人的脸。
终于徐川发现了他,他脸上露出几乎惊恐的神情,匆忙推了男人一下,那个男人抱住头,跌跌撞撞地朝后门跑去。
靠!该死的!别跑!
徐寒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在酒吧捉到老爸和男人的奸,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狗血的戏码么。
卫曾谙简单拿清水洗了洗前襟,取了一次性擦手纸,来来回回擦拭了四五回,才推开洗手间的门。
酒吧里音乐喧嚣,灯红酒绿,五颜六色的镭射灯晃的他有些头晕,卫曾谙一想到自己要回到那个地方,忍不住抹了把脸。
他移开手时,恨不得自己瞎了。
卫东流满脸通红,一路从酒吧小巷窜逃而来,跌跌撞撞,狼狈至极,看到卫曾谙,仓皇地叫起来:小谙!小谙!帮帮我!
卫东流长得不能说很英俊,他只是肤色白,五官正常而已,这样的样貌本来过了三十会很不吃香,但是岁月对他格外仁慈,只让他越发清秀起来。
但是再清秀的人,喝的烂醉路都走不稳,还一边摆着手喊救命,谁都会不齿。
卫曾谙眯起眼看着他,卫东流已经匆匆跑进拐角处。
求求你,等会那个人的儿子来了,千万不要说我往这里去了。
那个人的儿子?
下一刻,徐寒踹开酒吧后门,憋了满屋的躁动鼓声瞬间响彻巷口,重金属之声支配了窄巷上空每一个分子。
卫曾谙耳膜震得生疼,他却眯起眼似乎看清来者背光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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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六朝风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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