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首阳听了这话都愣了下。
渣男谁不会演?薄耘嗤笑道:“傅见微好哄,我闲着就找他解解闷,懒得理他就说没空;旧东西扔了也是扔了,寄给他,我只出个运费,他就得了天大的好处一样,对我死心塌地,我为什么不这么干?至于齐佳书,我知道你很难动他。出去约炮或者总搞短期的,我怕得病,他干净。”
“我看你有病!”薄首阳怒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是我拿你没办法,爸,”薄耘一摊手,说,“我说过,我以后会和女人联姻生小孩,你自己不信。你这人就很矛盾,一方面觉得我搞男的代表我道德败坏,另一方面你又觉得我高尚到可以为了一两个男人、所谓的爱情,放弃事业和后代。我搞不懂你。”
薄首阳:“……”
被薄耘这么一说,他都有点动摇了。
他来往的人里,搞男人的不是没有,有的是猎奇,有的确实是同性恋,而这些人大多联姻生子,和私生活相不影响。
仔细想想,如果薄耘也那样搞,好像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他又没真的指望自己儿子做圣人,反正吃亏的不是他儿子。甚至,薄耘还挺有防艾滋意识的……
“名声。”薄首阳好不容易找出个立脚点,提醒薄耘。
薄耘又笑起来,看薄首阳的眼神令薄首阳觉得好像自己说了一句很愚蠢的话。
“我又不是女人。”薄耘微微挑眉,轻浮地问他,“难道人类社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文明到把性道德枷锁夹到男人的脖子上了吗?”
……
薄耘回到自己的二楼书房,关上门,轻松自在的模样消失,眉心皱了起来。
他说那些鬼话,确实是为了迷惑他爸。但他爸真进套,他又无法开心。
一个正常的父亲,听到那些话,应该立刻揍他一顿。
那时,从不打他、反对他和傅见微恋爱的他妈,听了他关于“对傅见微就是玩玩”的荒诞发言后,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这才是正常的家长。
这些年,别人家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传出不正当绯闻,他爸从没有。这样的家庭正是薄耘从小到的底气来源之一。
但假如,他爸真是表里如一的正气,刚刚不会那么轻易被他说服,甚至是默许他在不损害薄家利益的前提下利用傅见微或齐佳书泄欲。
他怀疑父亲当初反应那么大,并不只是为了傅见微的性别。
他甚至在想很可怕的事:父亲是真没出过轨,还是瞒得太好?
薄耘面色凝重地坐在电脑前,一半的心思都在天外,听到敲门声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他妈,问:“在忙吗?”
一边说,一边微妙地盯着他的电脑。
薄耘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把显示屏扭过去给她看:“看新闻。”
“哦……我敲半天门,没听到你应。”钟明瑜说。
她不相信薄耘刚在看新闻。她和老公都知道薄耘没跟傅见微断,但他俩不可能真用非法手段对付傅见微,也不能逼薄耘马上结婚,只能自我安慰这才一年,不急。
薄耘把屏幕扭回去,起身过来,接过他妈端来的茶,喝了一口,笑了笑,陪妈妈在小沙发上坐下,搁好杯子,问:“有事儿找我?”
钟明瑜难过道:“我是你妈,非得有事儿找你?你怨我们,连家都不回了。”
薄耘安抚道:“大学就是这样,活动多,荆荣比我回得更少。”
钟明瑜嗔道:“生孩子有什么用,长大就都叛逆了。”
薄耘不慌不忙地拉起她的手,给她看她自己手上的戒指,问:“叛逆了?”
钟明瑜绷不住,笑了,赶紧抿住嘴。
这是薄耘送她的,并不名贵,但钟明瑜宁可不戴自己那些更有排面的,也要戴着儿子送的这一百来万的“玩具”到处炫,等别人不解地问时,她就叹着气说:“首阳哪能送得出手,是薄耘。初中他就自己炒股玩儿,还在读书嘛,我们怕他分心,没人教他,他一通乱买,套牢了一堆垃圾股,好在没多少钱,我心想算了。谁知道,这回过完年,突然一路涨停,真是让他走了狗屎运。他赶紧卖了点儿钱,就好高兴,一眨眼全花了,送我和他奶奶一人一个戒指卖乖,不知道哪儿学的。”
大家都懂,这是暗示夸她儿子有眼光又孝顺。于是纷纷这么做。
她满足地说:“唉,羊毛出在羊身上罢了。”
之所以薄耘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荆荣他妈回头就找荆荣的麻烦,说人家虽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她对荆荣纯属肉包子打狗。一对比,这日子就很难过下去。
为了让日子过得下去,荆荣火速刷他妈给他的卡给他妈扫了个店,然后被他妈连骂三天,卡都没收。
钟明瑜想起儿子给自己挣的面子,暗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想起正事儿:“你爸刚跟你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薄耘反问:“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问了,他说没什么,让我别操心。”钟明瑜说。
薄耘说:“那您就别操心了。”
钟明瑜不悦地“啧”了声:“你俩有秘密瞒着我?”
薄耘瞅她:“哎呀,我一说,你又要给我一嘴巴子。”
钟明瑜严肃起来:“你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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