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偷鸡摸狗的事情。
“哼。”这对夫妻冷笑了一声,然后指着钱豪脸上的伤:“我告诉你们,今儿要是没个说法,你们就等着吧,小兔崽子,你看我不弄死你。”
“我他妈……”我要冲上去的时候,被奶奶紧紧攥住,只能压着火气,剧烈地喘息。
钱豪他爸冷笑着看我:“你小子还想打架啊,呵,你试试看,你看老子抽不抽你,你他妈的,动老子的儿子,有娘生没爹妈要的杂种。”
他带着他那个猪头一样的儿子出去了,让奶奶限期给他一千块补偿,算是营养费,不然就在路上打我。
我让奶奶别给,我压根儿不带怕的,有本事弄死我,我怕他个屁。
但是那天我在学校,钱豪乐嘻嘻地看着我,摇晃着手里的鸡蛋,一副得意的模样:“左齐家的鸡蛋就是美味哦,那个老东西什么时候来送鸡蛋哦?一千块的鸡蛋哟。”
其他人不敢吭声,我在学校的名声不好,他们也不想过多地招惹我。
我看着他手里的鸡蛋,脸皮微微抽动,骤然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上和他扯皮,连书都不要了就跑了出去,翻墙逃课。
我直接冲到钱豪他们家的,我站在路口看到奶奶手里提着一个小菜篮子,里面放着今天早上才捡的一点鸡蛋和菜园里的菜,佝偻着背,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对不起,他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的。”
“就这么点啊,你这抵债什么时候才能抵到一千块啊。”钱豪他妈在篮子里挑挑拣拣,把一些菜叶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堆里,皱着眉头道:“还有鸡蛋,上面还有鸡屎呢,怎么吃,你不会先洗干净啊,老太太真是不讲卫生。”
“那就别吃。”我从她手里拽过菜篮子,阴冷地盯着她,奶奶在我身后才反应过来。
钱豪他妈的声音拔高道:“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这一动静惊到了屋子里面,钱豪他爸穿着工字背心就出来了,一脸横肉道:“怎么了?几个意思啊?你这老太太有意思了,说拿东西抵钱,这又让你孙子来,正当我们脾气好呢?小崽子,你他妈的上赶着找抽是吧?”
“你抽一下,我就立刻报警,还有钱豪用弹弓砸我的这一下,咱们一起算。”我看着他,握着菜篮子,刺出来的竹签扎进了肉里,一阵生疼,能感觉到掌心都是冷汗。
钱豪他爸是知道钱豪做了什么的,也知道这事儿他们不占理,看了我和奶奶一眼后,冷笑道:“你要是敢报警,你们祖孙俩等着,这事儿就没完。”
“我等着,如果你对我奶奶做什么,动他一根头发,我就立刻拿把刀把钱豪的脑袋给砍下来,你可以试试看,我他妈的没人要了,还怕坐牢?”我盯着他,眼里几乎充血。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钱豪他妈说到底怕了,用他妈的话就是“别跟疯子计较,神经病了都”,然后把钱豪他爸扯到了屋子里。
奶奶佝偻着背,想要去捡被钱豪他妈扔到垃圾堆旁边,踩烂了的菜叶子,我拦住了奶奶,我说:“不要了,我们回去。”
奶奶回去后给我上药,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反正将就着用吧,天养苦命人,要死早就死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我感觉到奶奶的叹息声。
“阿齐,以后在外面别这么冲动,要是吃亏了怎么办。”奶奶给我上药,她有些看不清,碰到了我的伤口,我咬着牙忍着,她用纱布裹了厚厚一层,心疼道:“要是疼了就说啊,奶奶有点看不见,你要告诉奶奶。”
“嗯,好。”我说。
被抑制的痛感在这层皮肉之下,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生长,悄无声息。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了这么兀长的一个梦,但的的确确是一个梦,是我十四岁那年的事情了,很多年我都没有再梦到这件事情,这事儿在我的童年里只能算是小小一件,比这个难堪的多了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熟悉的天花板,氧气罩,心电血压监护仪……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我不认识的管子,我看到液体往我的身体里流,有些冷,也很费劲才能睁开眼看到一点东西。
至少我还没死。
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试图动一下手指,都无法动弹。
护士发现我醒了之后,十分惊喜地喊来了许医生,许医生以肉眼可见地疲惫了许多,他深深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道:“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要给你准备后事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
“不过你的情况还是不太乐观,不是很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得继续在ICU里观察几天,等情况好了才能出院。”
我想点头,但有心而无力。
“对了,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他问我。
我就很疑惑了,我这个情况,你还指望我能说出话来做选择题吗?
“想先听好消息就眨一下眼睛,想听坏消息就眨两下眼睛。”许医生说道。
我费力地眨了一下,依旧没力气再动了,他却笑了一声:“好了,至少证明你的头脑没有因为长期昏迷而发生损伤,正常思维能力是有的。”
“……”我看着他。
“好消息就是,江一航醒了,和你一样,思维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伤的太重,目前只能住院治疗,最低也得住两三个月,这还是保守情况。”许医生顿了顿又道:“坏消息就是……汪波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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