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子里开了空调,黎里穿的很薄,热水很轻易就突破了衣服的防线,他甚至已经闻到自己的身体散发出肉类被烫熟的诡异芳香,他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却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好意思啊,咖啡实在是太烫了,我没端住。都怪你,怎么放凉一些再递给我,这是想烫死我吗?还好是洒在了你身上。”江夫人的不好意思里没有一点点真诚,对方好像确实丝毫不在乎黎里,说到一半就开始指责。
“对不起,江夫人,我再重新为您准备一杯。”黎里闷哼一声,几乎是咬着牙开了口,他不明白为什么江景迟的母亲对他的敌意这么大,明明他只是个小角色,过去江景迟难道没有过其他的下属和情人?但他没有办法拒绝对方,毕竟她是江景迟的母亲,江景迟一定会在乎她的感受。而黎里安慰自己,他暂时还不想失业。
黎里起身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布料在拉扯腿上的皮肉,而他除了无穷无尽麻木的疼痛之外再没有其他感觉,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重新制作了一杯咖啡,然而走到客厅时,沙发上已经没有人,江夫人离开了。
黎里走到沙发旁,他的步伐很慢。他把沙发放在茶几上,取出了沙发储物格里的医药盒。
原本这里是放茶叶的地方,黎里第一次来这里,江景迟变魔术一样拿出茶叶,他傻傻地为对方泡了一杯又一杯。自从他的手受伤之后,江景迟就把这处秘密基地告诉了黎里,将里面的茶叶替换成医药箱,方便黎里换药。
医药盒里的烫伤膏原本只是江景迟担心黎里做菜时被热油烫到,却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黎里平静地掀起裤脚,涂抹药膏,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用的手指刚好是那根被弦割伤过的,并且刚刚被热水冲刷,已经起了一层水泡。腿上的几片表皮已经粘粘在了上卷的裤子上,眼前是大片红色混杂着高高隆起的水泡。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疼痛。
刚刚忍耐的痛苦顷刻间爆发,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他已经顾不得眼泪是否会让伤势更加严重,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尚还完好的手腕,只有喉咙里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其实整座屋子只有黎里一个人,即使声嘶力竭地痛哭也不会被打扰,但他固执地不愿出声,像是怕惊扰了自己仅剩的尊严。
他只是江景迟的下属,打工哪有不受气的,赚钱就得付出代价,他在难过什么呢?黎里不明白,他想自己可能是太疼了,太累了,也许睡一觉就好了。他松开了已经被自己咬到血肉模糊的手腕,浑浑噩噩地洗了澡,他记得江景迟说过,不希望自己弄脏他的床。然而他实在太痛,他想快点睡着,所以只是潦草地擦了擦自己身体和头发,将自己塞进了被窝。
另一边,江景迟原本打算回家和黎里说上一声,只是董事会那帮人串通好了要在新年前给他下绊子,他知道对方不会做什么过线的事情,只是他不得不虚与委蛇,向对方表演自己仍然在掌控之下的假象。
并且很快就到除夕,每一年除夕他都不得不回老宅过年,即使他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那个所谓的家,给那些所谓的亲人。但是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忽视那帮“亲戚”的掣肘,他还有东西没有拿到。
江景迟又想到自己混乱的心绪和黎里装睡的神情,索性放弃,他想理清自己之后再好好和黎里谈谈吧。
好不容易应付完董事会,江景迟开车回老宅。
江家的习俗,除夕前夜和除夕必须在家,因为江老爷子认为过年不应该谈生意,但大家聚在一起,本就是为了利益各怀鬼胎,于是便改在除夕前一天谈生意,对此江景迟只是嗤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宅子里人已经来的很齐全,众人推杯换盏,看似喝得烂醉,眼神却一个比一个清明。这样的场合只有自己灌醉别人要好处的份,万万没有让别人占自己便宜的道理,分明血脉相连,却只有算计猜疑。
见到江景迟到来,众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三派,一派争抢着着上前,这些都是与江氏本家关系不近不远的亲戚,为了得到更多,他们选择讨好江家的现任掌权人,一派直接讥讽地向江景迟发难,“江家真是换了天了,这样连庶出都算不上的私生子也能来参加家宴!”
“我能不能不劳三弟费心,至少我这种私生子能管着各位年底分红的多少,不像您这种,只能靠着亲妈的零花钱过活。”黎里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这位三弟的母亲才是正儿八经的小三,将他的二伯迷的神魂颠倒,更是手段了得,将原配赶出了家门,带着废物私生子鸠占鹊巢,登堂入室。这样的荒唐的场面没在江家引起任何动荡,居然只是因为原配生的不是儿子,众人便觉得理所当然,真是可笑。
“唉真是,三公子,您何必揭自己伤疤呢。”下午才在董事会里百般刁难他的人,现在却主动开口为江景迟说话。
这是第三派,江景迟父亲的附庸,他们只是想掌控江景迟,却不想让除大房之外的人站在上风。
江景迟的身世在他们眼里的确值得诟病,他的母亲在他被接进江家之前就已经死去,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永远被钉死在私生子的位置上,但是大方,也就是江父没有第二个孩子,他们只能扶江景迟上位,并且极力打压蠢蠢欲动的二房和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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