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与留下棉服的人有关。
魏谌继续往下看去。
不幸的是,连他的腹部都难逃一劫。
凌乱的红潮一路蜿蜒,在腹肌位置留下斑斑吮痕。
对方昨晚一定在这里停留了许久。
男人抬起指尖,顺着红印勾勒出轨迹。
他想,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想必是等到咬得尽兴了,才慢慢挪开嘴唇。
“……我看起来很糟糕。”他自嘲地笑笑。
“知道就好。”维拉还是毫不客气,“你最好引以为戒,别老是以为自己能独自应对发情期。”
“我会的。”魏谌淡然一笑,“外面现在是什么状况。”
“简直是地狱。”维拉想了想,用一个她认为合适的词语形容道,“我不确定你迷不迷恋尸体,不过这次你可以大饱眼福了。魏,你想知道他们中有几个人的脖子都被扭断了吗?”
魏谌皱起眉头。
“三分之一。”抢在他回答前,维拉打了个响指,“我猜这不是你干的。因为比起尸体,你更喜欢看着别人倒霉。”
魏谌沉吟片刻,拇指摩挲起戒指。
“维拉,去查一下。”
“查什么?”
“昨晚的值班人是谁,以及,这些Alpha为什么会在这里大规模聚集。”男人吻了吻自己冰冷的指节,思索道,“即使到了发情期,这里也不该吸引来这么多人。”
维拉比了个手势,示意器材室外待命的人员遵照老板的指令行事。
女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魏,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我们的老朋友,又要有所动作了。”魏谌站起身,将外套摔进维拉怀里。他推开门,目送一具具被人抬走的尸袋,“顺便查一下监控和DNA,尽快确定衣服主人的身份。”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你最好快点。”
魏谌的脑海忽然闪过一副奇异的面具。
但他什么也回忆不起来,只好掏出雪茄盒,抽走一支,磨蹭着咬在唇间。
“我有点等不及,想要见见这位小绅士了。”
***
越川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今天早上,他膝盖位置的夹板已经拆除,拐杖暂且还回了医务室。
不过医生还是叮嘱,短时间内走路还是会有些影响,得尽量减少剧烈活动,好好养伤才行。
“你感冒了吗,阿越?”正搬来凳子的池野忍不住关切。
“没有。”
“是不是着凉了?奇怪,你以前很少生病。”池野抓起他的衣袖,捻了两下面料,“怎么今天穿得这么薄,以前的外套呢?”
“弄丢了。”
越川吸吸鼻子,敷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池野撇撇嘴没有继续话题后,他又低下头,重新穿好针线。
今天是难得的手工课,指导老师要求他们每人缝制五十多个毛巾图案。与一贯的手工课指标相比,这倒像是给孩子们放了一天的假。
池野在他身边坐下,并招呼新朋友们过来。
看样子,他们今天打算和越川围在同一张桌子上,协作完成指标。
越川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效率并不自信。恐怕也是在池野的介绍下,最终选择与自己合作。
他一声不吭,默许喋喋不休的三人入座。
“你好。”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走上前来,打了声招呼。
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越川认识他,这个人就是一开始被雷恩选中的倒霉蛋,金。
对方拘束地站在桌前,经人提醒才想到要找位置坐下。
“我听说……”金急切地想与他对话,“我听说雷恩盯上你了。我们有必要互相保护。”
越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针头在底布上反复穿入。
“你别介意,金。阿越的性格一直这样。”池野见金的脸色不大好,连忙解释,“但他办事绝对可靠。”
这时,坐到越川对面,始终托着下巴旁观的棕发男孩朝他靠近。
“我叫林畅北。”他笑道,“你在干什么呢?”
越川被这个问题噎住了——他看看手上的针线,又看了看黑板上的几行大字,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才好。
他有充分理由怀疑,对方是在装傻充愣。
“在忙。”
“好没劲,你一直这么冷淡吗?”林畅北不解地眨眨眼睛,不太满意他的答案,“池野,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阿越’?他的话好少。是不是除了你以外就没什么朋友了。”
“阿越只是没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
“但是他的脸很帅吧,金?”
“啊,是啊。”忽然被点名的金攥紧了袖口。
林畅北可惜地叹气:“人果然不完美。即使是帅哥,也会有这么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好可惜啊。”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自己,就连越川的专注也被时不时的问话打断。
在缎纹绣出第五个失误时,他终于抬起头,说道。
“缝吧。”
“为什么?”林畅北看着越川,像是意外他会这么说,“池野告诉我们了。你很擅长手工活,而且人也很好。”
越川没有说话。
林畅北还在自顾自发言。
“你看,我们几个的手最近都因为训练磨破了。”说着,他在越川眼前伸展手掌,展示着红肿部位,“我听说你被雅各布老师安排去做文职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就当帮帮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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