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良久, 还是苏海重先打破了沉默,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钟屿也许因为从小被他不靠谱的父母放养的原因显得内心有点孤僻, 但他原以为后来已经没事了,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矫枉过正。
苏海重刚刚接触钟屿的时候感觉这是个沉稳懂事的小孩, 后来发现这小孩除了苏元去找他的时候显得活泼一点, 其他时间都挺沉默寡言不太愿意让别人靠近, 作为偶尔去指导他们打球的苏海重感受尤深。
就算是喊钟屿到他们家吃饭,也是苏元妈妈多次邀请加上最重要的来自苏元小团子的半拉半抱才把钟屿从那栋空旷的房子给拖出来。
钟屿第一次来他们家吃饭那天, 这小孩估计以为自己隐藏得特别好,实际上他有多手足无措, 苏海重和叶秋柔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戳穿罢了。
结果当初还挺让他们心疼的小孩,出国了几年路又有点走窄了。
自己那几年太忙关注得少或许也有点责任吧……不过, 即使是情有可原, 这事的惩罚也不能少。
“钟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一阵的气愤过去,苏海重看着钟屿, 平心静气地问。
虽然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我知道, 想让元宝赢得轻松一点, 这不对吗?”
“我也没有用什么手段,正当的比赛,正常的打法,削球耗体力也是双方的,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吗?”
青年冷静地开口,尽管身侧攒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一点不安。
“公平?你觉得这公平吗,这对苏元公平吗?”
“你改变打法没问题,没通知我也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你这个打法不是你自己的东西!”
“你抱着给苏元铺路的想法,特意模仿了世界第四塞缪尔·曼奇尼的打法,你是觉得这样的打法在“为苏元铺路”这件事上能打到最大的作用对吗?”
“是,很有用,削球确实是最费力气的一种打法,伊诺克·罗布的手腕上个月扭伤了一个多月没打球,这一场球打下来他的手腕估计撑不住晚上再来一场高强度了,你很满意?”
“那你觉得,苏元会觉着这样的行为公平吗!苏元会接受你这样的“施舍”吗!”
寂静的休息室里,苏海重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在钟屿的耳边炸响。
振聋发聩。
“那不是施舍!”像是被刺激到了,青年原本因被训话而低下的头猛地扬起,高声反驳。
像是谁的声音高谁就赢了似的。
“你觉得不是施舍,苏元呢?”
“我让苏元先回宾馆休息,不是为了帮你瞒住这件事,只是为了他能不被你这件事影响,晚上能发挥出正常的实力而已。”
“就算我不说,晚上打完比赛,苏元也绝对能反应过来。”
“他会怎么想?”
“他会想,你在看轻他,他会想,你在施舍他。”
“他会生气,会愤怒,会委屈。”
作为爹哪能不了解自己儿子,苏海重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苏元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他看着钟屿,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在了钟屿心上,他瞳孔骤缩,脸色有些苍白地解释:“我怎么可能看轻元宝……”
“但你这行为就是觉得苏元靠自己不能拿到这个金牌,你的行为让苏元即使拿到了这个金牌,也会感觉这个金牌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你想看苏元生气伤心吗?”
“休息室留给你,你可以自己思考一下,我先走了。对了,就不要回宾馆了,苏元在休息,你要是困的话去小林那屋睡,他那有一张床空着。”
苏海重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再次叹了口气,没有回头,背着钟屿说完最后几句,就开门离开了。
……钟屿看着被苏海重带上的休息室门,沉默地在空旷无人的休息室中央站了半晌,才有些无力地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握紧的拳头也随之松开,虽然没留指甲,但掌心也早已被压出了好几个深红色的月牙印子。
钟屿弯下了挺直的腰,双目盯着白净的地板,眼中复杂的情绪闪过。
元宝会生气……吗?
这么做真的不对吗……?
禁不禁赛还是别的惩罚,对于钟屿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他现在满心地担忧元宝会不理他。
这是他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愿意天天粘着他叫他哥哥的“弟弟”,是他没有朋友无趣的童年里的第一束光。
要不是苏元,钟屿在外留学那几年里,按他之前的性格,也不会有兴致再去交塞缪尔·曼奇尼这个朋友。
那几年里苏元和他前几年联系还多,后面越来越少直到苏元再也没回过他的消息,钟屿还为此翻过很多书,知道这是地理距离拉远之后不可避免的自然生疏,但他一开始并不接受这个说辞。
偷偷回过国,但不知道苏元在哪,发消息在秘密基地见,结果,秋天萧瑟的凉风中,钟屿等了一夜,也没见到人,那时候,钟屿就以为苏元不要他了。
花了很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直到钟屿回国前,他再没联系过苏元。
但他仍放不下心底的一丝希望,加上回国打球的正当理由,钟屿还是去找了苏元,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下,钟屿一直有点患得患失,患得患失之下,他就想把所有的都送给苏元……自然也包括这一个世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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