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妻子,丈夫受了伤都不知道,这让丁芳感到非常的愧疚。
我这段时间非常的忙碌,陆先生给我找了个大单子,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他一直说家里很好,不让我操心。
说着,丁芳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白向墨微微皱眉:他什么时候开始整理阁楼的?
他离世的前两天。
这两天你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丁芳摇了摇头:我每次回去,他已经帮我烧好了洗澡水,洗漱之后我就直接睡了,这几天我连饭都是在店里吃的。
这两天有谁在家?
应该只有他,白天他忙碌的时候,怕孩子影响他干活,就让奶妈带着孩子去邻居家玩。
丁芳想了想又道:宏才可能会过去,他平时就经常到家里串门。他知道我们整理阁楼,只要有空肯定会过去帮忙的。
你之前并没有发现他受了伤?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报喜不报忧。我不忙的时候还能发觉他不对劲,可一忙起来就没有那么细心了。
丁芳发现白向墨非常重视这里的伤,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瘀青的她,也不由关注起来。
白先生,这伤有什么问题吗?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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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还在完善中)】
杭景有个秘密,他有预知能力
他能随机梦到即将被凶杀的人生前最后景象。
第30章 (1更+2更)人死如灯灭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确切答案, 一切要等全面检查清楚才能知晓。
白向墨非常谨慎道,他心中就算有猜测,在没有得到最终结果的时候, 是不会说出来的。
尤其对方是死者家属, 一旦她先入为主,如果这个答案符合她的预想最终却不是这个结果, 他们会感受到深深地欺骗, 甚至认为其中有猫腻, 不愿意相信真实的结果。
白向墨望向林宛如:娘,我一会说什么麻烦你帮我记录, 如果有不会的词用同音词暂时替代。
既然人已经进来, 白向墨干脆利用起来, 有人现场记录回头写验尸报告的时候会更加的准确。
林宛如高兴应下, 找来钢笔和本子, 站在他身边做好准备。
她这段时间经常帮死者清洁身体,给他们换衣服, 她又是有过孩子的妇人,因此见到□□的尸体非常的平静。
白向墨看了她一眼:娘, 你坐到那边的桌子上书写吧。
林宛如是小脚, 一直这么站着会非常的辛苦。
我这样也能写,在这里能听得更清楚,看着也不容易出错。
白向墨看林宛如神采奕奕, 没有坚持, 只是让她如果不适就过去。
死者,包宏哲, 性别男, 年龄26岁, 身高一米七三,尸体右下肢大腿肌肉挫伤,大小为8.0乘以3.0厘米,皮肤可见压痕,根据伤痕可推断是被重物压伤。
白向墨对死者进行全身的尸表检查,当检查背部的时候,他很是费劲地将死者翻过去。
做完这个动作,身上都开始冒汗了。
这种时候,白向墨特别怀念齐铭。
他现在身体虽然没有最开始那么虚弱,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可依然很弱,体质比普通人差。
尸表检查结束,白向墨拿起一把手术刀,在瘀痕处开了个口子。
丁芳见状下意识闭上了眼,身体微微晃动,却依然咬着牙盯着。
瘀伤处有严重的大面积皮下出血和肌肉出血,肌肉组织坏死。
这,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丁芳心中百感交集,作为枕边人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丈夫伤成这样。
可即便如此,他还在临死之前给自己做饭送饭,却一声不吭自己的伤痛。
丁芳想到那天晚上,她专注地跟陆家明聊工作上的事,为未来做规划。
丈夫来到店里,她不过是敷衍地打了一声招呼,甚至最后一眼都没有仔细看,心中就懊悔不已。
她总认为自己虽然不像传统女人一样顾家,对于孩子丈夫是有亏欠,可现在才知道她对自己还是高估了。
在她忙事业的时候,还是忽略了身边人。
如果换作她受了伤,包宏哲一定会立刻发现的。
丁夫人,丁夫人?
什么?丁芳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发现白向墨在叫她。
戴着口罩身上穿着外科手术服的白向墨看了她一眼,郑重地再次重申:我现在要准备对你丈夫进行解剖,画面会让人尤其是家属非常不愉快,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吗?
丁芳望向大腿处刺目的伤口,鼻尖还能闻到丈夫尸体传来的臭味,丈夫生前一切在眼前一帧一帧闪过,她红着眼点了点头。
我要留下来,我要知道他到底伤在哪里。
白向墨又望向林宛如,林宛如也朝着他点了点头。
白向墨不再犹豫,拿起手术刀在死者上半身开Y字口,将皮肉掀开的时候,他难得将注意力分出来关注身边的两个人。
现在的操作是白向墨以前不敢想的,这种解剖场面直接让没有任何经验的人站在一旁观看,其中还有个人是家属,令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完全不顾外界。
出乎白向墨的意料,两位女士虽然表情都很难看,可都撑了下来。
丁芳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只手撑在椅背上,可依然挺着不愿意离开。
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眼眶红红的,浑身不停颤抖着。
丁芳感受到白向墨的目光,她艰难地扯了一抹笑: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如果撑不住会出去,你继续。
白向墨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白向墨将死者心脏拿了出来,仔细观察:死者心脏大小正常
砰的摔门声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丁芳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白向墨下意识望向林宛如。
林宛如脸色有些苍白,手里却有条不紊地记录着,字体虽然没有平时漂亮却依然清晰整齐。
白向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旧式女人,第一次就能够在这样的场面稳下来。
娘没事。林宛如感受到他的目光,轻声道,我只要想着你说过的话,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什么话?
我们并不是在亵渎尸体,而是在倾听他的声音。
白向墨笑了起来:娘,您以后有空就来帮我的忙吧,我需要一个记录的人。
好。林宛如很干脆地答应了,完全不像之前一样总觉得自己是女人,干不了什么大事。
她在殡仪馆工作的这段时间,其他人的肯定明显让她自信很多,不再遇到事第一反应就是否定自己。
白向墨和林宛如走出解剖室的时候,齐铭站在了门口。
丁芳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虽然身体已经不再发抖,可脸色依然非常的苍白。
你怎么没进去?
齐铭无奈又觉得好笑,还真把他当免费助手了。
我也是刚到,看丁夫人脸色不好,给她端了一杯茶。
丁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结果了吗?
我还要对死者器官和受伤部位进行镜下分析,以及进行毒物检验,才能得到最终结果。
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向墨望向齐铭:我需要申请借用一台显微镜,毒物分析要交给你去做。
显微镜前两天就到了,我今天就可以给你,毒物分析需要三天后才能拿到结果。
白向墨惊喜:这不是借给我的?
是专门放在这里的。
白向墨高兴极了,没想到齐铭还真办成了,华兴保险实乃良心企业!
现在还在工作中,白向墨压下心中的激动,望向丁芳:
丁夫人,五天后能完成鉴定,尸体我们需要暂时保留在这里。
可是
齐铭:这里有全上海最好的尸体存放冰库,在案情调查清楚之前存放尸体都是免费的。
我能留在这里陪他吗?他死前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在下葬之前我不想他现在还一个人躺在那。我保证我不会打扰你们,也不会乱动。
白向墨望向齐铭,他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提取好了,只要不对尸体进行毁灭性的破坏,并不影响鉴定结果。
停尸房不能让人留在里面,你如果想陪也只能在外面。
丁芳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
一直不吭声的林宛如却道:丁夫人,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可听说你还有两个孩子。你的丈夫已经不在了,更应该照顾好孩子才是。
丁芳愣了愣,她差点把孩子给忘了。
虽然家中有奶妈和陆先生派来的得力佣人,可她们毕竟不是父母,感情上是无法替代的。
我相信你的丈夫也很关心孩子,一定不希望看到家里的孩子没人照顾。
丁芳愧疚又懊恼:是我想岔了,我已经对不起孩子爸了,不能再对不起孩子们。
丁芳看了一眼包宏哲就离开了。
白向墨望向林宛如,笑道:娘,您现在越发有主意了。
若是放在从前,林宛如肯定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不是她感情冷漠,而是太过谨小慎微,总担心自己说错话办错事。
林宛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不管啥样,日子总得继续过,活着的人总比死的人重要。
她这段时间也操持了好几场葬礼,那些葬礼都非常的奢侈,好像花的不是钱一样。
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人死如灯灭,那些花哨也不过是做给活人看,寻求个安心罢了。
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活人身上,即便哪天走了也没那么多遗憾。
白向墨先去洗了个澡,将全身异味都压下这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浴室的蒸气把他的皮肤熏得发红,头发的水珠往下滴,从头上沿着脖子往下落,落入宽大的衣领之中。
衣领上面两颗口子没有扣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锁骨。
齐铭坐在沙发上,一抬眼就看到这个情景,喉咙不由自主上下滑动。
显微镜到了吗?
齐铭收回视线,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
你刚才去调查,发现了什么?
白向墨坐到沙发上,用毛巾随便在头发上胡擦了两下,就挂在脖子上。
齐铭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毛巾,又看了看还在滴水的头发。
忍了好一会,最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白向墨身后,用毛巾帮他擦头发。
啊,不用
坐好,水滴一地,看得我难受。
白向墨就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会,就非常坦然地接受对方服务。
他向来懒得擦头发,反正头发很短一会就会干,不过有人帮忙他也不介意,要是有吹风筒那就更好了。
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
我是不想案子没查清,你就感冒病倒了。
我身体没有那么弱!
齐铭冷笑两声,白向墨有些心虚。
他现在的身体确实不行,每次解剖动不动就要站好几个小时,每次他都觉得非常的累,需要葡萄糖来补充能量。
我确实得开始锻炼了。白向墨叹气。
早上起来打打拳,对身体有好处。
白向墨皱眉:那我得会啊。
我教你?
那倒不用,哪能大早上让你跑殡仪馆。
谁说我过来的?齐铭帮他擦干头发,就将毛巾扔到沙发扶手。
你从这里跑到我家,也就需要区区一两个小时。
白向墨无情地拒绝了齐铭累死人的提议,直接将话题拉回案子上。
小舟和小梅说了什么?
她们的说法和丁芳的一样,丁芳和陆明轩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死者接触过。当时小舟正在整理样品衣,小梅看到包宏哲走进来的时候,给他倒了一杯茶就去忙了。
齐铭坐到一旁的沙发,继续道:小梅说,她当时看包宏哲的脸色就不大好,他说自己坐下来休息一会就好,小梅也就没太在意。
白向墨等了一会,齐铭却不再开口。
没啦。齐铭摊了摊手。
就这么多?
恩。
白向墨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圆了。
齐铭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不敢相信你调查这么长时间,竟然就带回这么点信息。
齐铭摸了摸鼻子:我确实没查到什么,陆明轩那边我也去问过了,他们几个人的口供是一致的。
哦,还查到了那天包宏哲送的饭菜是从饭店里买的,这是以往所没有的,他都会自己做。
那天接待的医生你找到了吗?
他说当时来的时候,尸体都凉了。他大概看过尸体,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外伤,所以认为是心梗而死。
死者家里呢?
我没有搜查令,家里又有两个小孩,所以没有仔细搜。
白向墨笑了:你还靠搜查令办事?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齐铭举双手以示清白。
白向墨乜斜着眼看他。
什么都瞒不过我们的白大法医。齐铭笑道,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漫无目的地搜查也查不出什么。我已经让人盯着了,如果是投毒,家里还有剩余的话肯定会自己拿出来处理掉。
白向墨点了点头,你看了阁楼了吗?
看过了,那上面都是木料。
木料?什么样的?
有板子也有方柱子,都是好料子,应该是存着以后打家具用的。
你跟我去停尸房一趟。白向墨站起身就往屋外走。
齐铭无奈:你才刚洗完澡。
刚下油锅都得过去。
齐铭只能跟着白向墨来到停尸房,白向墨将包宏哲的尸体拉出来。
你看看这个瘀痕,那些木料里有没有这个形状的?
瘀痕还算清晰,齐铭比对了一下,肯定道:还真有,这个伤不至于致命吧?
白向墨并未回答,只让他将包宏才叫过来。
包宏才一到,白向墨就问道:你哥之前受伤的事你知道吗?
受伤?
死者大腿上有一道压痕,生前曾被重物压到过。
对,对,那天中午我去找我哥,当时一楼没人,我就叫了几声,就听到我哥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我就上了阁楼,就发现有一根木头压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我就赶紧给搬开了。
他被压了多久?
我哥说就被压了一会,我也没细问。我本来说让他去医院的,我哥说他没事,擦点药酒就好了。 包宏才说完顿了顿,这伤怎么了?我当时走的时候,我哥可还是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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