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零点了。
拖得越久,回家就越晚。毕竟路程要超过两小时呢。
两人明明都清楚得很,可是程瞻不会催促,杨爱棠也不会提醒。
校门外,连小吃街的店面都已一个个打了烊,郊区的道路上很少有车,空旷得像一片荒野。杨爱棠直到这时,才慢吞吞地去摸手机,打开打车软件。
这个点了,都没什么车他潦草地滑过软件页面,调度费好贵。
程瞻的手挡住了他的手机。
他抬起头。
程瞻望着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好像自己即将被丢下了,之前所有强撑出来的镇定也全都消失。
继而程瞻又垂下了头,一定要回去吗?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这一句话问出,两人身边蛰伏的一切,又好像全都活了过来,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全都如浪潮般开始涌动。
杨爱棠说:我没有和学生会预约
可以去问问。程瞻说,肯定还有空房。
是住哪里?
程瞻指了指校门外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那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学校控股的迎宾酒店,据说学校人士入住还有优惠。
他们给我的是个标间。程瞻说。
杨爱棠默默收起了手机。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声音从容,那去问问看吧。
*
程瞻接过杨爱棠的身份证和校友证递给前台,前台的小姐查询一番,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校友的房间已经分配完了,或者
可以安排到我那间。程瞻沉着地说着,将自己的房卡也给出去,1018.
杨爱棠的眼睫毛颤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话,只转脸去看前台旁边的报刊架。
他开始感到困倦了。
可能是刚才过于紧张,将体力都透支,在前台办卡的时候,在电梯上升的时候,在程瞻开门的时候,他越来越想睡觉。如果自己叫了网约车,那说不定真会在车上睡着吧。
他想,程瞻的安排总是很正确,而且,因为程瞻首先提出来了,他总可以否认自己也有居心叵测的责任。
房间里的确是两张标准的单人床,程瞻的手提箱搁在电视柜边,窗前还挂着一件深灰色西装。除此之外,这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杨爱棠心不在焉地说:你今晚没有穿灰色这件
嗯。程瞻在他身后,声线有些发紧,他们给我租了一件白的,后来试了下,白的效果更好。
杨爱棠说:可是灰的应该也很好看
程瞻的手忽然抚上了他的腰。杨爱棠的话音突兀地断了。
想看吗?程瞻说。
杨爱棠眨了眨眼。
想看。他找回了自己过去惯有的那种蛮横的态度,你穿给我看。
这个回答让程瞻开心地笑起来。他脱下大衣,又接过杨爱棠脱下的外套,一同挂到衣帽架上。然后他去窗前,摘下那件西装。
你洗澡吗?他问。
过去在四环的家里,总是杨爱棠先洗澡如果不是一起洗。可杨爱棠此刻却感到别扭。
我来之前洗过了。他小声说。
程瞻却似并未感受到他这细微的情绪变化。好。程瞻的声音柔软得像夜晚,那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
第50章
浴室渐传出细密的水声,哗啦啦、哗啦啦地,杨爱棠默默地听着。
床边的扶手椅坐着很舒服,他将双腿都盘到了椅子上,片刻又放下,开始在房间中踱步。
他打开了电视机下的小冰箱,里面有不少收费的饮料,他拿出了两瓶德国黑啤。继而又去看衣柜,衣柜里空空荡荡地亮起灯,挡板上搁着两件白色的浴袍。他的目光从那浴袍移到了房门,看了半晌上面贴的安全提示。
洗澡。
浴室里的水声好像要将他淹没。
杨爱棠知道,这是程瞻给他的犹豫期,在这样的期间,就算他偷了程瞻的手提箱逃走,大概都不会被责怪。
他连安全通道都研究好了。
可他终于是没有走。回到茶几边坐下,又烧了一壶热水,眼睛盯着壶上红色的按钮,慢慢地,那红色也摇晃起来。
即使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闻着完全陌生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可是听着程瞻洗澡的水声,他还是渐渐安心地要睡去了。
恍惚中他似乎听见水声停止。程瞻洗了多久?肯定很久了吧,需要这么久吗?他在内心里不高兴地指控。有人湿淋淋地从浴室走了出来,微微讶异地唤了一声:爱棠?
其实不过是十来分钟。
程瞻站在两张床的另一头,看见杨爱棠蜷坐在扶手椅上,一手撑着脑袋,像小鸡啄米似地往下一点一点,忍不住失笑。
他走了过来,双手圈着椅子扶手,身子也蹲下,试图将杨爱棠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
杨爱棠正处疲倦之中,有一阵熟悉的气味释入他鼻端,温暖而湿润,他习惯性地伸出了双臂缠上对方的脖颈,却发现手底摸到一片硬的衣料。
是那件深灰色的西装,程瞻真的穿给他看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想将这西装看得清楚。西装领上有优雅的暗纹,里面甚至还有一件马甲,将程瞻结实的胸膛掩藏起来。沿着衬衫笔挺的衣领系着一条领带,却没有系好,领口开了扣,没有全干的头发上滴下水来,将杨爱棠的手指和程瞻的脖颈一同浸透。
程瞻自下而上地望着他。
他将程瞻缠得更紧了一些,程瞻便温顺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靠近,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最后程瞻衔住了他的唇。
杨爱棠的喉咙里滑出了几声嗯,又即刻断掉。因为程瞻的舌头伸进来了。
杨爱棠下意识往后缩,程瞻却越追越紧,舌头舔过他的齿关,抚上他的上颚,迫使杨爱棠也不得不伸出舌头推拒。只是一瞬,杨爱棠听见了唇舌交缠的水声,脸上便烧透了。
啪地一声,是热水烧开,水壶的按钮弹了一下。
杨爱棠像只小松鼠一样身子一抖,要缩进扶手椅的最里面,程瞻却不由分说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真的想睡?程瞻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一旦躺下来后,身体的重心失了衡,看世界的角度好像都会不一样。天顶上柔和的灯光漫然洒遍,杨爱棠看见程瞻单腿跪上了床,西装将他的身材衬得愈加挺拔,他俯身过来,双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杨爱棠,眼神是那么温柔。
杨爱棠忽然觉得想哭。
在这样温柔的眼神里,他有数不清的软弱争先恐后地挤上了喉咙,他咬紧了嘴唇,可声音还是哽咽出来:程瞻。有泪水滑下,你有没有想我?
*
程瞻一怔。
他抬起手去碰杨爱棠的脸,竟真的是泪水,他呆呆地看住自己的指尖,又看向杨爱棠。
杨爱棠说出这一句话,竟然就哭得不可收拾,手捂住脸,肩膀也一耸一耸的,嘴巴动了几次,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程瞻慌乱极了,连忙笨拙地伸臂将他环抱住,爱棠!也不管杨爱棠往他西装上蹭了多少眼泪,哑了声音只说:我怎么不想你?我我一直一直
可到了这样的时候,好像无论他如何反复剖白,杨爱棠都听不进耳朵里了。熟悉的怀抱令杨爱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应该止住哭泣的,太丢人了,身子却仍忍不住往程瞻身上越贴越紧。偏偏程瞻是从不会拒绝他的和以前一样,不论他想要什么,程瞻都愿意给他重蹈覆辙。
程瞻的手揉着他头发,下巴轻蹭他发丝,轻轻叹了口气。
杨爱棠一颤。
爱棠。程瞻有些难以启齿,你要把我哭硬了。
*
杨爱棠眨了眨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摸程瞻西装底下的裤子,在摸到之前就被程瞻忍耐地一把抓住。
杨爱棠撇了撇嘴:我不信。
程瞻的心情真是被这祖宗搅得跌宕起伏,又疼又笑,你想怎样?
杨爱棠说:你骗我来开房,不就是为了又犹豫地止住。
程瞻的眼神微微发暗。
杨爱棠带着眼泪笑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已掌控了程瞻,并为此而得意:你让我摸摸,我才信。
程瞻放开了他。杨爱棠的手解开了程瞻的裤扣,如一尾游鱼般伸进西裤的缝隙里,立刻便听见程瞻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是真的硬了。也不知硬了多久,柱身发烫,在杨爱棠的手心里一跳一跳地滴水。
杨爱棠又不满意了,我哭得那么伤心,你却在耍流氓。
程瞻不否认,不反驳,只伸舌头去舔杨爱棠的喉结,舔到杨爱棠发痒地笑起来。程瞻又将他的毛衣往下拉,去吮吻他锁骨里的凹陷。
程瞻短而硬的头发蹭着杨爱棠的下巴,从杨爱棠的角度看去,就像一只胡乱蹭人的大狗。
杨爱棠悄悄地呼了口气,声音轻细:我我没有做准备
程瞻直起身,一手哗地拉开床头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抓了出来,一把扔到床上。然后他手指探进领带扣里左右松了松。
说不清是水还是汗,从他喉结上滑落。他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抓了一把。
杨爱棠吞咽了一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程瞻似乎有些紧张地深呼吸。他伸手摸过杨爱棠的腿,身子欺压进去,直到他的手停在杨爱棠牛仔裤的裤链上。
他再度吻了下来。
明天周五休息
爱棠:你有没有想我
程瞻:(K.O.)
第51章
这一回的吻铺天盖地,杨爱棠无处可逃,即使他不服气地咬了回去,程瞻也只会绷紧了下颌,从喉咙里发出难以忍耐的低沉的喘息。
在喘息的间隙里,杨爱棠的牛仔裤都被程瞻剥掉,他不甘示弱地将程瞻的阴茎也从那西裤里掏了出来,上上下下摩擦着,挤压着,逼迫着,两人的阴茎有时碰到一起,将杨爱棠的手上都沾满水液。
程瞻的手掌触碰上杨爱棠的后腰,微凉,杨爱棠抖了一抖,程瞻便立刻把被子拉了上来,抱着他滚到床上。那一堆从抽屉里扒拉出来的东西也随着被褥的褶皱到处乱滚,程瞻抓了一管润滑剂,撕开包装的声音响在被子里面,令人心惊胆战。
学校的宾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杨爱棠气鼓鼓地说。
就是。程瞻同仇敌忾,下回去投诉它。
程瞻的吻已经移到了杨爱棠的腹部。毛衣让杨爱棠发热难耐,自己脱了,程瞻也不催促,舌头舔上杨爱棠的乳头,舌尖绕着圈捻弄那小小的一点,酥麻的感觉瞬时如过电一样击中杨爱棠的感官。
那一条松松垮垮的领带垂落下来滑过杨爱棠的肌肤,他迷茫地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了,便往自己的方向拉。程瞻顿了一下,顺从地凑过来,抬眼看他。
杨爱棠轻声说:我好久没做了,我怕疼
程瞻端详他的神色,低声说:那我们慢慢做。
话说得好听,程瞻那蓄势待发的东西总是带来很可怖的危机感。杨爱棠别过眼,我自己弄。一边说,一边拿起那管润滑剂,摇摇晃晃地从床上跪坐起来,被子便从两人身上又滑落下去。
程瞻想去摸他的屁股,被他啪一下打掉了手。
杨爱棠自己蘸着润滑剂,把手往后探,程瞻已经是什么也看不见,偏偏杨爱棠还颐指气使地说:关灯。
关灯程瞻恋恋不舍地又看一眼杨爱棠白皙而柔软的身躯,走下床将顶灯关掉。
一时间,只有浴室半开的门后仍透出几缕有气无力的光,刚刚照亮杨爱棠身体的轮廓。程瞻回头,便见杨爱棠跪在床沿,一只手仍藏在背后动作着,可他的阴茎已经挺立起来。杨爱棠没有看他,只是皱着眉头,牙齿咬着唇,却仍逸出极细微的嗯啊声。
这声音却又激出了程瞻的兽性。程瞻居高临下攫住他肩膀,俯身用力地吻他,好像要就这样夺走他的呼吸,逼出他更多的呻吟。杨爱棠仰着头追逐他的吻,看起来像在讨好,其实手指却在后穴里转出了阳奉阴违的快感,渐渐越来越湿润,越来越空虚。
不够,程瞻觉得怎样都不够。他曾经以为,这世上能让爱棠快乐的事情太多,而他并不是唯一的一个;然而此刻,他却生出无穷的野心,他要让爱棠的所有快乐都在他掌握
于是滚烫的吻倏忽地落了下去,他在地毯上跪了下来,含住了杨爱棠的阴茎。
毫无预兆的包裹让杨爱棠蓦然叫出了声,身子要往前倾,又被程瞻掐住了腰。他低头看去,程瞻仍穿着那一丝不苟的马甲和西装,却像文质彬彬的野兽,他张开了喉咙吞食着他,舌头变成了绳索,口腔宛如囚笼,以至于当程瞻再度向杨爱棠的后穴伸出手指时,杨爱棠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程瞻强硬地握住他的手,两人四根手指一同往穴里抽插着扩张,那后穴很轻松地就接纳了他们,指腹上的纹路盘根错节地印在穴壁,柔软的,潮湿的,不餍足的,有羞耻的水声从手指的缝隙间传了出来,伴随着程瞻突然加快吞吐的声音,全部塞进杨爱棠通红的耳朵里。
他又想逃,又想沉陷,龟头似撞进了密不透风的绒布里,程瞻喉咙的生理反应在推拒更深的侵入,可他的湿软的舌头却仍不管不顾往根部舔去,让杨爱棠的阴茎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不要,停下杨爱棠突然焦急起来,将阴茎往外抽,腿都要跪不稳,你让开,我要
可是程瞻这一回没有再听他的话。他将口腔闭紧,目光几乎是冷酷地往上看向杨爱棠。
杨爱棠与那目光对上,便立时再难忍耐,全射在了程瞻嘴里。
程瞻终于松口,杨爱棠清晰地看见他喉结滚动,瞠目结舌地说:你
他力气都虚脱了,整个人要往前倒,被程瞻稳稳抱进怀里,又推倒在床上。
爱棠。程瞻唤他的时候仍在喘息,他终于也满脸通红,眼中亮起野兽一样无穷的光。杨爱棠伸手去抽纸巾,想让他吐出来,他却说:你要检查吗?
杨爱棠气得把纸巾全扔到他身上。
程瞻低沉地笑,抬身将西装和马甲都脱掉,随手扔到地上,又去撕安全套。
杨爱棠看着他的动作,自己也干渴得几乎作痛。他一刻也等不及了。黑暗给了他反复无常的勇气,他抬起双腿圈住程瞻的腰往自己这边拉,声音急得好像又能哭出来:你过来,你过来一点你抱一抱我
程瞻只好紧紧揽住他的肩膀,两人严丝合缝地贴紧后,程瞻唤着他的名字,插入了他。
统统不准走!上了我的车,就要给我留个评!
第52章
在插入的瞬间,两人都没能忍住,发出了似呻吟、又似叹息的声音。
杨爱棠的手指划过程瞻的白衬衫,从他的背肌往上,抚摸到他的蝴蝶骨。后穴被开拓的感觉渐渐清晰起来了,程瞻尚没有完全没入,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把持着最后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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