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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咕全文(200)

    醒来时,天色微亮。
    夜雪焕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一时还有些怔忡,额头上满是细汗,胸腔里咚咚作响,好半天才平复下来,意识到那只是一个荒唐的梦境,却仍然心有余悸。
    蓝祈就在他身侧,脊背贴着他的胸膛,被他圈在臂弯之间,睡得正香,丝毫不知自己在他的梦里都遭遇了些什么。
    夜雪焕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悄然摸进蓝祈衣襟里,指尖所过之处平坦光滑;再往下去,小腹微凹,腰线紧实;再往下昨晚被压榨过度,还软趴趴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夜雪焕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又微妙地感觉到一丝失落。
    他其实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
    他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收紧手臂,梦里的缠绵喜悦逐渐冷却,浮上来的却是沉重的现实。
    唔别弄
    蓝祈半睡不醒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嗓子哑得厉害,语气也极其不悦,昨晚才
    嘟嘟哝哝的小模样反而勾起了夜雪焕的某些邪念,梦里头没做完的,自然要在现实里补回来。
    你睡你的。他在蓝祈耳畔亲了一口,我来就好。
    你
    蓝祈被迫清醒,欲哭无泪,挣扎无果之后终于放弃抵抗,自暴自弃道:你轻点还疼着呢
    清晨的情事基本都速战速决,可蓝祈还是被弄得哭哭啼啼的,事后清理时在浴池里大发脾气,恶狠狠地在夜雪焕喉结上留了个牙印才算作罢。
    夜雪焕今年三十六岁,虽还未生华发,眼角却也有了细纹,一身锋芒逐渐内敛,沉淀为更加成熟醇厚的气质;而蓝祈却依稀还是少年模样,时光在他半蛊化的身体上留不下太多痕迹,过了而立之年也依旧青涩又纤细,在人前自是越来越不怒自威,可撒娇耍性子时,依旧还是那般娇憨可爱。
    前几年南薰就调侃他们是老夫少妻,夜雪焕也依旧喜欢抱着蓝祈到处晃悠;仿佛只要有蓝祈在身边,就感觉不到时光荏苒,一切都可以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
    但这些终究非人的意志所能左右,比如时间,比如生命。
    姜律牺牲了。
    沉默之中,夜雪焕忽然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是悲是怒。
    嗯,我听说了。蓝祈抱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别太苛责锦鳞了。
    夜雪焕在梦中只是正常巡关归来,但事实上,他早几年就已经将前线交到了林熙泽手上;尤其这两年,锦鳞也逐渐能独当一面,他每年只在雨季前去关上看一眼,入冬之后是一定要在王府陪着蓝祈的。
    今年会在年前匆忙赶去,年后方归,是因为关上出了事。
    姜律是林熙泽的副将,机敏沉稳,年轻有为,几场遭遇战打得极其漂亮,近年来在军中声名崛起。出于当年的某些不愉快,虽然林熙泽如今也成了边关名将,夜雪焕却一直不愿让他来带锦鳞,多数时候不是自己带就是交给姜律。
    林熙泽年前练兵时受了点伤,索性就让锦鳞领兵巡关,姜律从旁协助,也算是给他一次考验。
    蓝祈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妥,想让夜雪焕跟去照看,然而夜雪焕完全不以为然,锦鳞也坚持要自己前往,蓝祈便依了他们;谁知蓝祈的直觉就是如此精准,又或者是锦鳞委实运气太好,第一次带兵就碰上边蛮大规模突袭边村。
    许是因为太过兴奋,又或许是为了向蓝祈证明自己并不需要夜雪焕带领,锦鳞表现得极为勇猛,一边布阵对冲,一边指挥着救护边民,井井有条,大获全胜;也就是这样的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不顾劝阻,执意穷追,一直追到荒漠边缘,遭到鱼死网破的残余边蛮疯狂反扑,体力难继,中箭负伤。
    后来的具体情况,谁也不愿再细说;最终的结果是姜律牺牲了自己,才换得锦鳞回到关内。
    若事情只到此为止,夜雪焕必然要给锦鳞一顿毒打,让他好好长点记性;但姜律去年才刚刚成婚,其妻身怀六甲,开春就要临盆,挺着大肚子来营里认领胸牌和遗物,悲恸得当场昏厥,小产血崩而亡,生下一个先天不足的女儿,不多久便即夭折。
    夜雪焕接到消息急急赶去时,那一家三口都已入殓,不曾看到最惨痛的画面,只看到锦鳞跪在他面前,伤口渗血,双眼赤红,艰涩地喊了声父王,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雪焕哪里还舍得责备他,俯身抱住了那早已与自己同样高大健硕的身躯,如同当年那样摸着他的后脑,低低安慰:好孩子父王在这里。
    锦鳞就这样,在他父王的怀里,当着全营的面,放声大哭。
    一路风光成长的荣亲王世子从未有过如此狼狈颓唐的时候,哪怕犯了错也总是勇于面对和承担;可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失误而背负上无辜的人命,那重量太过沉苛,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令他悔恨羞愧的是,林远也好,林熙泽也罢,甚至是夜雪焕整个西北边军之中,竟无一人责备于他。
    三条血淋淋的人命已经给了他足够大的教训,在这之上的任何惩罚都不过只能给他减轻一点负罪感,而这并不是夜雪焕想要达到的效果。谁都不是圣人,都会犯错,尤其年轻时更容易冲动;夜雪焕自己在锦鳞这个年纪时也曾深入荒漠,而后狼狈而归,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立场来指责锦鳞不够冷静理智。
    他也有私心,会偷偷庆幸牺牲的不是锦鳞,也不想让他用责骂和军棍就抵消掉该他承担的重量。
    从今往后,他还要走得更高更远,还要背负更多性命,要承担更沉的重量;但若是他怕了、累了,夜雪焕也很愿意再把肩膀借给他。
    不需要再和他讲什么大道理,聪慧顽强如锦鳞,自会明白夜雪焕的苦心。
    当然锦鳞也并没有消沉多久,因为莫小米听说之后就连夜溜来了亟雷关,喂水喂饭陪吃陪睡,还缠着他给自己奏箫听;莫染来信大骂小米吃里扒外,却终究口是心非地没催他回去。
    夜雪焕听了几个晚上的凄凄箫声,终于不堪其扰,早早回了千鸣城。
    对于姜律的死,他亦感到恻然。若不是锦鳞贪功冒进,他这会儿早该凯旋归来,告假归家,陪着妻子待产;等到春天来临,他就会拥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他甚至都能想象,姜律在出战前也曾告诉妻子,巡关之后就回去陪她;怀孕的妻子在家等候时该是怎样期待又不安的心情,而在等来噩耗时,又该是怎样天崩地裂的冲击。
    横祸飞来之前,无人能够预料;每一次上前线时,谁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平安归来。
    夜雪焕不期然就想起了蓝祈,想到自己每一次去巡关之前,蓝祈都表现得很平淡,但归来时却一定会在王府门前迎接,会像只黏人的小猫儿一样,牢牢地扒在他怀里,悄悄地和他说一句你回来了。
    在家等候的那些日子里,蓝祈是不是也会心焦,也会害怕某一次的巡边成为永诀。
    他不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是不想给夜雪焕增加负担,不想显得自己娇气任性;但夜雪焕也很清楚,蓝祈比任何人都要自私,他只想夜雪焕陪着他一人。
    锦鳞今年就该加冠了,我打算把帅印给他。
    夜雪焕替蓝祈擦着头发,慢慢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此次之后,想必他会谨慎许多。
    蓝祈嗯了一声,随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当年你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吃了次大亏后才领了帅印,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夜雪焕在他湿濡的发顶亲了一口,也笑道:是。所以林帅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几乎不去巡边了。
    蓝祈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猛地转过身去,一对杏眼水色潋滟,定定地看着他。
    我这半生戎马,已经足够对得起家国和百姓了。夜雪焕捧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字,认真说道,不能再让我的小王妃总在家担惊受怕了。
    我不怕的。
    蓝祈抿了抿唇,伸臂勾住了他的后肩,我随时随时都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夜雪焕抱紧了他,所以我怕。我不想再有一刻与你分开。
    殉情于蓝祈而言从来不是难事,可谁知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来生。
    这辈子闭上眼后,就算是一起躺在棺椁里,他们也无法再拥有彼此。
    能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珍贵,他还想和蓝祈再多体会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蓝儿
    他抚着蓝祈细瘦的腰肢,突然想起梦里那圆圆鼓鼓的肚皮,一时心猿意马,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再养个女儿吧。
    蓝祈嘴角一抽,目光里带了一点探询之色,为何突然想养女儿?
    夜雪焕厚颜无耻道:昨晚梦见你给我生了个女儿。
    蓝祈:
    夜雪焕索性随口瞎掰:女儿眼睛随你,嘴巴随我,可爱极了。
    蓝祈缓缓眯起双眼,目光逐渐变得高深莫测,似乎能一眼望进夜雪焕心里,看穿这个梦境的真实内容。
    夜雪焕面不改色,其实心里难免有些虚,刚想开口说自己不过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就见蓝祈展颜笑开,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那我就给你生一个吧。
    他抬腿跨坐到夜雪焕身上,刚刚穿好的里衣滑落肩头,诱人的小红痣在散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夜雪焕侧头吻他,蓝祈便主动分开唇瓣,两条小腿不动声色地缠了上去,轻轻摩挲。
    早饭还没吃就想白日宣淫?夜雪焕呼吸粗重,惩罚一般咬着蓝祈的唇瓣,手里却已经摸上了他的臀尖,方才不是还在喊疼?
    那有什么办法。蓝祈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唇边却勾着两颗梨涡,夫君想要个女儿,我自然只好多努力了。
    夜雪焕有片刻怔忡,随即释然一笑,翻身将他虚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眉心的红砂,喟叹一般喃喃低语:你真是太惯着我了
    蓝祈哼哼唧唧地堵住了他的嘴。
    无论因为何事而郁郁不乐,他总能从蓝祈身上找到慰藉。
    年复一年,他们却只有爱得更深更浓。
    举着早餐的下人在门外踟蹰不前,高迁贴在门上听了听,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低声吩咐道:直接准备午膳吧。
    原以为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没想到三天后,蓝祈喊上路遥,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双手捧着胸口,衣襟里鼓鼓囊囊的,还在不停地动来动去。
    走到夜雪焕面前时,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终于钻了出来,竟是一只巴掌大的三花小奶猫,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眼尾上挑,果真有七分神似蓝祈;因为紧张而绷起的唇线细直又锋利,竟也真有些像夜雪焕。
    看我给你生的女儿。
    蓝祈忍着笑将小猫抱给夜雪焕,眼中满是狡黠和揶揄,眼睛随我,嘴巴随你,可不可爱?
    这小奶猫倒不怕人,在夜雪焕膝头翻着肚皮打呼噜,颇有几分少主当年的风范。
    夜雪焕喷笑出声:蓝儿生的女儿,自然可爱。
    蓝祈笑着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仿佛想起了某些记忆深处的画面,目光变得怅然而柔软,等锦鳞的伤好一些,让他回来认认妹妹吧。
    夜雪焕知道他的想法,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好。
    当年少主走的时候,蓝祈很是伤心了一段时日,也不让夜雪焕再抱新的猫回来;如今却自己主动去抱了一只,为了劝慰锦鳞,也为了开解自己。
    死别虽苦,可回忆长存。
    他想要告诉锦鳞,死亡之下亦有新生,未来的荣亲王不能止步于伤痛和悔恨,他还要守护一方水土,要保卫和拯救更多的生命。
    蓝祈的温柔,始终都是这般隐晦而无微不至。
    他捏着小猫的爪子,笑着对夜雪焕道:给女儿取个名字吧。
    荣亲王府养的第二只猫,从此得名郡主。
    说好的大肚play咦嘻嘻
    最后一个番外了!真的没有了!要去攒新坑的稿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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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番外】巫梦(上)
    九月是丹麓一年里最好的时节,一连数日风高云淡,夜空里的半弯新月亮得耀眼,衬得宫墙里那连排的华丽烛灯都黯然失色。
    荧煌殿里宴席方散,三皇子从太学府结业,另开寝殿独居,自然不缺要给他暖新居的热心人。若非明早还有朝会,这场酒席怕是能闹到天亮。
    一群人喝得半醉不醉,宫门早已落锁,还要宫人持牌带他们出去。身为荧煌殿新主的夜雪焕只送到殿门前,吩咐宫人妥当照看;回过头殿门一关,脸上就没了笑意。
    虽然看着好不热闹,可他的好友其实一个都没来。莫染家中即将添新丁,刚一结业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魏俨已在御林军入职,如今正是严训期间,出都出不来。就连他的伴读楚长越也回了莒阳郡,席间的亲近之人只有一个夜雪权,还捧着一坛梨蕊白,不停地怂恿他再喝一盅。
    半个晚上的觥筹交错,不过都是虚与委蛇。
    还差几个月才满整十三岁的三皇子,在朦胧的酒意里生出了莫名的忧郁和怅惘,说起来万人敬仰,可真正能一起尽兴喝酒的不过寥寥数人。而从今往后,他还要经历无数这样的场合,与无数人虚与委蛇。
    出了太学府才知道,原来与挚友开怀畅饮都是难得的享受。
    他嘴里嘀嘀咕咕,脚下摇摇晃晃,也不知自己在往哪里走。这荧煌殿他也是第一天住进来,路不熟,绕了半天才找到卧房。
    高迁提心吊胆地跟在他身后两步,既怕他酒后头晕摔倒,又怕搀扶了惹他不悦,只能温声劝道:殿下慢些小心门槛。
    碍不着。
    夜雪焕嘟哝着推开房门,为了证明自己无碍,过门槛时还是跳着过的,落地就脚踝一歪,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吓了高迁一脑门冷汗。二皇子自己喝得兴致高昂,却把皇弟灌得东倒西歪,为难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八寸高的门槛都跳了过去,临到床前,居然被两寸高的垫脚板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朝床铺上倒了下去。喝醉的三皇子却不甘就此倒下,硬是腰身一扭,却仍没止住坠势,反而以更别扭的姿态跌在了床边。
    高迁眼见着他脑袋的落点从柔软的床铺变成了硬木的床沿,一口松了一半的气又抽了回来,可再要提步向前已然不及,一句小心还在嘴边,就听到了咚地一声巨响。
    殿、殿下?!
    睁眼时,夜雪焕盯着陌生的雕花床顶,久久回不过神。
    四周笼罩着厚实的深灰色鹅绒床帐,天光被全然阻隔,只有床头镶嵌的夜明珠泛着昏暗的柔光,勉强能让他看到些模糊的轮廓。
    他确实没留意荧煌殿的床顶是何模样,但分明记得床帐是浅金色的,料子是宫里配发的冰丝,何时换成这种遮光料子了?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觉被窝里异常温软,还飘散着某种奇异的香气,贪了会儿暖才意识到,自己怀里竟还有另一副小小的身子,手臂缠着他的腰,窝在他臂弯间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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