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这么个夸法,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他夸到天上去,我摸摸他的头发。
飞机着陆,我和宁泓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打个车直奔金石滩黄金海岸。
宁泓订了一间观景大床房,落地窗直对大海,视野相当好。我坐在落地窗前的蒲团上,盘腿眺望海岸线。宁泓挤到我身边,问:“你想什么呢?”
“想以后。”我说,“怎么对你好,怎么跟家里说。”
“你要跟家里说?”宁泓惊喜地指着自己,“我?”
“不然说谁?”我说,“我弟那边没什么问题,就是我爸妈……无所谓,反正他们管不着我。”我转头看宁泓,“你觉得呢?”
他没说话,直接扑过来亲我,喘着粗气,像只热情的大狗,亲了我一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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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觉得他迟早有一天被邹澜生弄到心肌梗塞,要么吵架气得,要么现在这种,幸福到心梗。
邹澜生穿着宽松的睡衣,盘腿坐在落地窗前,认真蹙眉望着远处。
“想以后怎么对你好,怎么跟家里说。”
就很好,哪里都好,他宁泓到底捡了个多么好的人。
“你觉得呢?”
宁泓没有想法,就算邹澜生问他愿不愿意捐一颗肾,宁泓也会一脸关心地问:“一个够吗?给你两个,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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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真的是,非要拧着腰亲我,差点扭到肌肉。我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老实点。”
“我不要。”他曲着腿往前爬,翻个面伸腿勾住我的腰,“好了,进来吧。”
“有病似的。”我顶进去,他哼一声,拖长调子:“都怪你。”
怎么就怪我了。我懒得和他打嘴仗,专注于身下的动作。
一番事了,我浑身汗津津的,躺在床上调匀呼吸。宁泓趁着不应期,趴在我胸口懒洋洋地说:“晚上去钓鱼吧?”
“行。”我推了他一下,“起来,洗澡。”
“我和你一起。”宁泓一骨碌爬起来。
我斜眼看他,一起洗估计没空去钓鱼,我说:“先来后到。”话音未落,我拔腿跑向卫生间,转身把宁泓关在门外。
宁泓腰酸腿软,压根跑不过我,他朝我竖起中指,愤愤地坐回床铺。
站在淋浴头下,我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幼稚了。可这种感觉太快乐,我不用想那么多因果对错,只顾着我自己高兴就好。
洗完澡,我拉开门,对宁泓说:“进去洗吧。”
宁泓光着身子大咧咧地和我擦肩而过,手掌拍拍我的腹部,吹了声口哨。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流氓啊你。”
他一把将我拽回淋浴间:“再洗一遍。”
闹到最后他是被我架出来的,嘴里哼哼着“禽兽”。
我拿起干毛巾替他擦头发:“谁说不要停的?”
“嘶——”他晃了下腰,控诉道,“你会不会断句啊,我说的是‘不要’,逗号,‘停’。”
“你连着说的。”我说。
“我没有!”宁泓张牙舞爪。
我用毛巾捂住他的头:“安分点吧,非得把你操昏过去才闭嘴吗。”
“你,你。”宁泓震惊得组织了一会儿词语,“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能说这种话!”
“那我说什么,拉丁文?”我把潮湿的毛巾放在桌子上,抬手呼噜两把宁泓的短发,“什么时候去钓鱼?”
“八点。”宁泓说,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半小时,睡会儿。”
我坐到床铺边缘,宁泓滚进我怀里:“澜生啊,我真是稀罕死你了。”
“你每次表白都跟村口流浪汉似的。”我捞起被子盖住我们俩,“答应我,少看点老娘舅成吗?”
“那看什么?”宁泓问。
我说:“新闻联播,焦点访谈,海峡两岸,致富经。”
“……”宁泓无语地看着我,伸手盖住我的眼睛,“睡觉吧,党建办主任。”
一觉醒来,正好晚上八点,宁泓牵着我出门。我们俩穿着拖鞋,踩在柔软的沙粒上,听海浪一波一波袭来的声音。
“那边有小吃摊,新鲜烤的海鲜。”宁泓说,“老板打渔回来,从船上卸货,就地清洗上烤架。”
“我们去尝尝。”我说。
新鲜海鲜果然很好吃,我和宁泓一只手提着皮皮虾,另一只手拿着烤鱿鱼,吃得不亦乐乎。
“老板,来一盘蒜蓉生蚝。”我说。
“加两盘生蚝。”宁泓说。
我惊讶地看他:“要那么多干嘛?”
宁泓说:“你多吃点,补肾。”
“……”
这人好烦。
吃饱喝足,我和宁泓租了两根海钓鱼竿,拿着两个小马扎坐在一处精心挑选的较为陡峭的海岸边,用力甩出钓竿。
我近视,还有点夜盲,看不清浮漂的位置。
宁泓帮我照拂着,他说收线就收线,我俩配合挺默契。
最终目的不是钓鱼,我格外享受寂静的夜晚。我和宁泓两个人,肩膀挨肩膀,膝盖碰膝盖,偶尔的低语和逗闷子,惬意舒适。
暗蓝的天幕镶嵌一轮明月,星子如碎钻,千万条命运线,我偏偏和宁泓绑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值得珍惜的事。
“宁泓。”我说,“我想知道,你之前什么时候扮做宁清来找我的?”
“第一次是初夏。”宁泓慢悠悠地说,“你站在一株合欢树下,然后我们一起去了猫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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