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校……”周江咏问,“您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老太太说,“我知道它在山东,好像是临沂。”
我说:“肖珂和他爸爸吵过架吗?”
“何止吵过,过年那阵子,他家就没消停过。”老太太说,“天天叮呤咣啷噼里啪啦,他爸打他下手可狠,有一次我看他坐在楼道里,手臂全是伤。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他爸咋下得去手咧。”
夏纤纤低头抹眼泪,周江咏说:“您还记得任何关于那座学校的事情吗?任何细节都可以。”
老太太心善,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说:“楼下有个婆子,消息特别灵通,我下楼帮你们问问。”
周江咏说:“您年纪大,行动不方便,您告诉我她长什么样,我去问。”
老太太瞪他一眼:“我身体好着呢,走路带风,你瞎操什么心。”她站起来,伸伸胳膊蹬蹬腿,证明她所言非虚,“我和她是熟人,问起来方便,你去的话,什么都问不出来。”
所谓老小孩老小孩,周江咏没办法,只得说:“那就谢谢您了。”
老太太的老伴儿慢腾腾地走进客厅,拿着一个果盘:“吃点梨,洗好的。”
“谢谢您。”我说。
老太太下楼,大约半个小时,老太太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名片,豪气地递给周江咏:“给,就这个学校。”
周江咏扫了一眼,把名片递给我,我低头一看,山东临沂清心修身学院。卡片背面写着,治网瘾、同性恋、抑郁症、多动症,挽救您孩子的歧途人生。
“快到晚饭的点儿了。”周江咏说,“不耽误你们休息,我们先走一步。”
“不耽搁。”老太太挽留道,“你们再多坐一会儿,隔壁快回来了。”
我捏着那张名片,心中的担忧转变成怒火,在我看到肖珂父亲的时候燎原。
第54章 结婚
我打了肖珂的父亲。
是一时冲动,但也不是那么冲动,我看到他一脸嫌恶地说肖珂“自私恶心”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拳头先脑子一步挥出。
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他的眼窝,他被打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反击。
周江咏伸手要拦,肖父的拳头擦过我的眉骨,他个子一米七出头,和我一比跟个小鸡仔似的。我开始没头没脑的愤怒,抡圆了膀子打回去,瞬间拥挤的楼道成为斗殴场。有邻居被越来越大的动静惊到,打开一条门缝观望一会儿,默默地关上,竟然没有一个旁观者选择报警。
几个回合后,我利用身高优势将肖父钳制住,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我们俩脸上都有伤痕,肖父的更重些。
“我要报警!我要让你蹲监狱!”肖父咒骂。
我忽然觉得没趣,跟这种人计较真掉价,我松开他的肩膀,站起身:“怎么,你送你儿子蹲监狱还不够吗?”
肖父一骨碌坐起来,指着我骂:“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个变态!变态!”
我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眶和脸颊,心中一阵舒爽,我抬手抹掉额角的血,扶正镜框,迈步下楼。
踏出单元门,周江咏与我并肩,他小声说:“邹老师,打得好。”
我鼻腔里哼出一声。除去和宁泓玩闹似的打架,我正儿八经的打架还是在初中,我其实不喜欢通过这种野蛮的方式解决问题,但不得不说,真的很爽。
心中盘旋的郁气去了七八成,我问周江咏:“下一步怎么办?”
“去临沂。”周江咏说,“看看学校什么样。”
“直接去还是……”我沉吟,“换个身份去?”
周江咏问:“比如?”
我想到宁清经常出的卧底任务,抚了下心口,说:“我们装作家长,混进去看看。”
“好主意。”周江咏说,“咱一起想个剧本。”
天色擦黑,我们走进路边一家麦当劳买个全家桶边吃边聊。
我拿起薯条蘸了蘸番茄酱,问:“周叔多大岁数?”
“四十二。”周江咏说,“邹老师你呢?”
“刚满三十。”我说,“咱俩扮成兄弟,看你这年纪,孩子差不多在青春期,正是不好管的时候。”
“行,我叫周江,你叫周澜。”周江咏说,“小雪和小夏在外面等我们。”
“你有个儿子,必须是儿子,不然我们没法进入男生区。”我说,“如果学校里男女分区管理的话。”
“好吧,我儿子是个同性恋。”周江咏说,“我们拟合肖珂的情况,假设他交过男朋友,男朋友把他甩了,他患上抑郁症想自杀。”
“OK。”我打个响指,“我们再设定细一点。”
于是我们坐在麦当劳的角落像一群编剧,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完了周江咏儿子的人设,一个胆小怯懦、易于控制的十六岁小男孩。
等我们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然午夜,我们慢悠悠走回宾馆,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我们飞往临沂启阳机场。
我额角斜着贴一个创口贴,下巴有一处擦伤,但我不想把自己裹得像个伤员,干脆不管其他的伤。
周江咏递给我一张纸巾:“擦擦,有血。”
“哦。”我抬起手用餐巾纸拭过下巴,留下一行血迹,是我刚刚无意识抠开了结好的痂。
我们没有立刻打车去清心修身学院,而是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一个电话,周江咏打的。他装作六神无主关爱儿子的中年父亲,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儿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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