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费嘛,邹海阳熟,异性恋酒吧男生交进门费女生免费,酒吧以此来吸引女性顾客。但这是个gay吧,他和他哥都是男人,凭啥只问他要进门费?
保安面无表情地盯着邹海阳,仿佛站在一旁的邹澜生是空气,邹海阳无奈,掏出三百块递给保安。保安在他们俩的手背盖章,一抬手引他们进去。
然后邹海阳感受到了络绎不绝和无人问津的差距,他哥那边络绎不绝,他这里无人问津。
我靠为啥啊,邹海阳冥思苦想,他又没把性向写脸上,凭啥那群基佬扑棱蛾子似的往他哥身边围,将他视若无物。而且他哥也是直男啊!邹海阳喝了一口冰水,不确定地瞄他哥的侧脸,应该是的吧。
邹海阳不知道的是,gay吧的规则和异性恋酒吧没差,异性恋酒吧男交钱女免费,因为男多女少,gay吧1免费其他属性全交钱,因为粥多僧少。邹海阳一看就是直男,梆梆硬,突破天际的直,所以必须交钱,至于邹澜生,保安心里吹个口哨,不知今晚落到哪个小妖精手上。
邹澜生正在给搭讪的男性讲阿基米德螺线,就是吧台后的装饰墙上螺壳般的装饰曲线,这么无聊的内容,长相秀丽身材挺拔的男性托着下巴状似津津有味的聆听。
邹海阳暗自呸了一口,他隐约看见男性的影子幻化成一条垂涎的恶龙,跃跃欲试要把他哥拖回阴森幽暗的巢穴大快朵颐。
他妈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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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吧里的人是我意想不到的热情,尤其他们愿意听我从阿基米德螺线讲到笛卡儿叶形曲线到摆线到心形线,听完还愿意留下电话号码说以后接着聊。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自称Aron,是位海归硕士,他端起酒杯:“老师第一次来?”
“嗯。”我点头,他叫我老师总让我想到宁泓,于是说,“别叫我老师,澜生就好。”
“澜生。”Aron从善如流,“不如我请你去卡座喝一杯?”
“不了吧,我就坐一会儿。”我推拒。
“好吧。”Aron耸肩,执笔在餐巾纸上写下手机号,“我对函数曲线特别感兴趣,澜生有空给我打电话,咱们详聊。”
我眨眨眼:“行。”把Aron递来的纸巾塞进口袋,幸好我穿了一件大口袋的外套,从外面看不出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一沓纸巾。
Aron刚离开,立即有男性起身走来,邹海阳赶忙坐到我身旁,对身后的男性没好气地说:“后面排队。”扭头看向我,“哥,你行情挺好啊。”
“这里喜欢数学的人真多。”我感叹,“像开研讨会。”
邹海阳磨牙:“是啊,是啊。”
“到两个小时了吗?”我问,“你们的赌约怎么验证?”
“我给她发微信了,她等会儿过来。”邹海阳说。
“哦。”我点头,“好。”
邹海阳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块冰,咯吱咯吱地咬:“哥,你是直的吧?”
“你觉得呢?”我含糊地把皮球踢回去。
“你是直的,那今晚上这些人全都看走眼不大可能。”邹海阳煞有介事的分析,“你不是直的,你当年订婚那事儿怎么解释?”
“所以?”我问。
“随便吧。”邹海阳放下杯子,“跟我没什么关系,你开心就好。”
果然是邹海阳的做派,他是个绝对的享乐主义者,自私懒散潇洒,像风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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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今晚来了个极品,Aron坐在角落的卡座窥探,眼神掠过走在前面大大咧咧的直男,落到后方戴金丝眼镜的男性身上。身材挺拔,个头高,目测约有一米八五以上,Aron老道地评估,宽肩窄腰长腿,气质温雅,一举一动略显强势,好一个斯文禁欲的1。
Aron环顾周围,众人一双双眼睛如饿了十天八天的蟒蛇,幽幽地落在那人身上。细碎的低语交谈仿若魔鬼的呢喃,一瞬间,这里不是纵情欢乐的酒吧,是饥荒的狩猎场。
所谓零溢事件,这就是活零活现的写照。
像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一杯杯鸡尾酒端到那人面前,谁送酒,谁搭话,一群千年老妖排着队,披着人皮,凑上去与那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而英俊的绵羊像个情场高手,和每个搭讪的人都聊得起来,收下了每个人的电话号码,这就让Aron看不太懂了。他送去一杯莫吉托,施施然走到猎物身旁坐下,听对方讲枯燥无聊的几何函数,听着听着,Aron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跟着那人的节奏微笑捧场。他愿意听下去,全因为美色误人。
自称为澜生的男人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映着吧台昏暗暖黄的射灯,瞳孔边缘泛着琥珀般温润的碎光。接着他笑起来,仿佛笛卡儿叶形曲线蕴藏无尽的乐趣,额角垂下的碎发一晃一晃,毛绒绒的,勾得人心痒痒。
真是要命了,这是什么学院派甜美学长。
Aron摸摸心口,不知不觉听完了笛卡儿叶形曲线的起源和解析过程,听没听懂暂且不表,灵魂仿若吸饱了水,他感慨,原来这就是男人的味道吗。
好东西要懂得大家分享,Aron恍惚地坐回卡座,迅速掏出手机打给小姐妹:“喂,will,极品1见过没,今天酒吧来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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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邹海阳望望四周,“哥,你有没有感觉到酒吧人越来越多?”
我说:“是啊,可能等会儿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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