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明白小年轻被忽悠瘸了太正常,尤其是人家这种外表和态度。
但他不一样啊,不过却没有反驳只是听着。
我调你来工部,你是不是很诧异?
是,晚辈我真想不明白。
他在翰林院因为大典弄完,只需要再精修精修弄弄就好刻印了,所以已经对杨学士说好去给李夏一起忙兵书。
王老听完得意的笑,就知道这小子走一步会提前看三步,所以才直接不透漏就上了折子把人要过来。
跟你实话实说,我想让你尽快升为右侍郎这个位子。
啊,什么!
容秋指指自己,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这位子是老冯的,我知道总归接他位子的人,我不想是
王公,我明白,您不用说了。
王公眼神满意的看着容秋,把工部的案卷和天下九州的册子选了几本让他带回家去看。
注意,别让其他官员发现,还有在家里也要小心些,这些册子不能外流。
小子明白。
这是工部的腰牌。
容秋接过看着正面写着工部,背面是自己的信息,不过跟翰林院的设计花边和颜色完全不一样。
从五品郎中每个书房打开门都是几人用一个房间,不过每个人一张桌子,有单独的一尺三分地。
容秋正想着怎么跟同僚们相处,就见王老派给自己的吏员打开门,房间里没人。
这是左侍郎亲自安排给您的单间,容郎中您看还满意吗?
啊,这,走进去发现就是一间房,但被帷帐分割成两部分,因是白天帷幔是挂在木柱上的,若是放下来里面就跟私密的感觉。
转进去就是一张大书桌,桌子上文房四宝和书本摞的整齐,笔架上一排毛笔,暗红色的桌子很是漂亮有贵气,一摸就是好料子。
四周书架啥的也都有,虽然上面只寥寥几本,但容秋已经点头说很满意。
吏员带了笑,心下放松不少,这可是左侍郎看重的有关系的上官,伺候好了,他们才有前途。
把人先指示出去,容秋坐在椅子上,垫着个柔软的棉花垫子上又垫着个竹席,编制的很细密,手放在座椅上的把手,后面的弧度的椅背。
哎呀,这怪不得说当官好啊。
明明自己啥也没做,但底下人想方设法的讨好自己,这一切也算是场投资。
想到最近白天恶补的武器书籍和兵书,真是白费,但想想自己学进脑子里也不算白搭。
低头打开书本,先从一州之地开始学起。
低着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梁鸣进来轻声喊了几句才抬起头来,可一下子不敢动弹,脖子酸疼的要死,只得先左右轻晃晃再往后扭动。
那姓姜的不是升右侍郎了吗,原本的官职留下的坑让刑部邵尚书的人占了。
这厮还真是贪。
呵呵,眼疾手快又狠辣,挡了他的路都消失,我看主公那事肯定是他主谋。
明明就俩人的办公房,极轻声的梁鸣也没敢放松,话题又快速转回正题。
容秋真的小惊讶,是他哥哥的嫡子,他的侄子?
梁鸣点点头,别看那邵尚书狠辣无情,可是对自己家人真是没的说
听到老家贪的田亩连成万亩都是他家的佃户,当地的县令又因其权势闭着眼当看不见,京城的邵府连个看门的下人都可以在大街上欺负人随意强索看上的等等。
你,停,先等一下,我先喝杯水。
说的人没累,听的人太阳穴只觉得鼓。
这就是陛下夸的能臣,众人嘴里的邵青天。
梁鸣嘴张了张,还是冷静道:主公您别看着些,但那邵公的确是在能力上没可指摘的,不管多复杂的案件都可短时间内破掉,并且对做恶的人那般残忍处置,那些百姓就越推崇。
没说每次有邵公亲自主持的刑场,可真是抢人血馒头都抢不上的。
容秋蓦然想起年初的考试,自己写的再完美,其实考题都偏了的,才能大于德行,这就是当今看重的,越贪只会让其更放心。
第102章
晚上挑灯夜读,抵住额头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摆烂呀。
可容秋只要一想到那些秘密小册子至少得200多本,就立刻打了自己一巴掌脸,用冷水洗洗脸清醒,再接着默读默背的看下去,甚至遇到不认识的偏僻地名记下来攒着问梁鸣。
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给自己做谋士太屈才了,可又离不开。
蜡烛又换了一根,听到外面的梆子声传来站起来围着桌子走走,才意识到已经凌晨2点了,赶紧洗漱睡觉。
明早是第一天正式在工部上值,可不能第一天就迟到。
门口传来敲门声吵的容器翻个身蒙住头,可那敲门声还是响起,他鲤鱼打挺快速穿衣服起身,自己梳头发,虽然很长但习惯了,上面扎完再用木簪固定,由于官服是比浅绿还深些的正绿,磨蹭料子面两下,心情很好。
书房前面自己前些日子突发奇想栽了个小树苗,正晃动着枝丫跟自己好似打招呼,还没有他个头高呢,只是叶子长而窄,绿的透明,生命的颜色。
梁鸣嘴上道别急,但给打上一桶水,没有见过这么离不开水的,明明可以让婆子打好水给端进去伺候,非得每次自己在院子里洗漱。
这院子里的水井打的值吧,瞧瞧这水真是甘甜。
漱漱口就直接喝了口,这种地下深井水真的什么都不用管。
吃完简单的包子稀饭就去上值,到了工部的门口这回是认真的检查,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态度可谓是变化大。
到了自己办公桌坐下,梁鸣直接说道肯定是受人指使了,而且这个下绊子还只是开胃菜。
我看这右侍郎不会做出这么低下的手段让我警惕他。
那就是说他底下的人做的。
俩人都想到同一个人,真是蹦跶的恶习,可是人家有后台呀,还是自己就连王老都惹不起的大靠山。
走吧,想办法但是也得先熟悉熟悉新部门再说。
明明才刚过卯时(5点),工部就来了不少人,规定是辰时(7点)上班,但工部是六部里规矩最严的部门了。
刑部的邵公抛开人品和性格不说,对底下人很是护短,但工部的秦尚书是出了名的严格,比别的部门早到半个时辰那是基操,早到一个时辰(2小时)才和心意。
规矩不是一天立起来的,所以在别的部门官员觉得可怜啥的语气八卦,工部里的却觉得他们懒的出奇。
修明呀,你刚来工部还是多花几天熟悉熟悉,事情过几天处理也可以。
用着最亲近的称呼,说着最关爱下属的话。
梁鸣看着去找右侍郎问分配什么事务空手回来的主公,是一点不吃惊。
放权那是太阳见月亮,绝对不可能。
*
听着属下说就在屋子里看书,中午正常的出来吃饭,还跟旁边的一起说笑。
姜右侍郎知道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但心里有一丝得意,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邵郎中正在训话道:凡是大小事务都要报给我,等我看过批示才能通过。你们若是替我拦截什么人,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走这八字的上官,排成队站的整齐的下属们都点头应是。
心里则在想现在这么嚣张,等尚书回来肯定教你做人。
容秋就这样看了三天的册子,可也只是看完二三十本,看着看着他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可避免的会弄混,经常闭眼背着流经豫州拐个弯再最后入荆州,可是再看一遍,流经的地区郡、县名弄混了几个。
把天下所有河流、水车、大小湖、树林等分布统统印在脑子里,容秋想到曾经遇见二老的那天,没有书本就能说出自己提的山川河流在哪并且周边的地形。
既然这中耗费几十年才能获得的技能,他花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根本不现实。
容秋直接拿着册子打算去找王公,但根本不在,下午回来说皇上突然让把宫内的几个大殿修一修。
这个消息倒很正常,皇宫内的建筑群千万如云,很多偏僻的几年就木头腐烂,根据缓急才修建,就是把腐烂的木料拆下换上上好的梁木,其中最常见的是边角开裂和内部被蛀虫。
每年快到冬天就要检查一遍,不过其中格外精心的不超过一半,那些重要的宫殿更得小心伺候。
容秋随着王公的讲解点点头,春天修屋子过夏天,秋天修屋子好过冬,还挺押韵。
可是他知道归知道,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工程量,因为是榫卯结构,所以好比两块合起来的造型,中间是一根圆形的小木棍插里面致使分不开,但里面的小木棍外表可看不出来。
所以修建得拿着上次还有之前所有的图纸小心工作,光分辨出然后拆开就足够耗费人的心力。
容秋心里咂舌,只要想想就张大嘴,怪不得皇帝修个宫殿园林的就说劳民伤财,实在是这花费之巨完全超乎想象。
心情沉重的从左侍郎政事房出来,感觉什么都要做,可是一时之间啥都不会又捉瞎。
想到小时候还幻想自己成为个英雄,结果盐只知道得煮盐水,用纱布过滤,试来试去还不如私盐贩子卖的黄色盐,虽有点沙子啥的但齁咸的威力足够,而且也没地方去弄海水;
再想弄出来跨时代的产物,但那是工业化的结果,小农经济下家家户户都是土地上忙碌一辈子,你跟他讲什么干活抛下地里活不干呵呵,直接一锄头砸死你,还想着肯定是忽悠他田地。
土地比家里大多数人的命还重要。
知道北边和豫州等地有名的煤矿什么的也根本没用,像这样的都有大太监、高官连勋贵都掺一脚,开出来多少卖多少的暴利,你敢打这主意,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个眼。
再化学、物理啥的是能背出来很多公式,可有什么用呢,钢管得有机床,里面的螺旋纹路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
在这些统统不靠谱的想法下,从没自己动手做过的容秋就显得很有自知之明,明明看起来的东西但不上手就不了解其中的奥秘。
小时他就歇了这些心思,努力读书,在朝代里文官地位那都很高的。
快速磨着磨条,看着磨汁差不多了,毛笔按按顺手的程度才开始记下重点。
这天偶然中看着姜右侍郎拍着邵郎中的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二人脸上的笑倒是挺真。
微微摇摇头,这世上还真没多少笨的,邵郎中脸上轻浮的笑,但眼神里是没带着不耐烦。
脖子仰的再高,手倒是紧握在一起直到出部门才各自分开坐轿子里。
可是看着起身后两顶轿子排成一条线去往一个地方,容秋就知道这俩人是勾搭在一起了。
他们的上面人知道吗,真是卖起来干脆的很。
姓邵的脾气自我嚣张,抬着眼睛看人看惯了,姜公能跟这种人交好,容秋打了个寒颤。
说的话中听又听起来很是真诚,本人又涨了副正直的面貌,真是觉得这种人恶心极了。
天黑才忙着回到家,画了修改后的纸张又是不满意,改的他娘都不认识了,还觉得这不稳妥那不合心意。
可算现在又品尝一回恨不地糊个上官的沙包在家里打,知道归知道,发泄还是要的。
更夫提醒一更天的声音已经过去,喝着丝瓜汤吃着炒木耳土豆丝的容秋见谋士回来赶紧亲自给乘上饭。
谢谢主公。
没有人伺候的正堂屋里,直接小声议论着。
听完全部,下筷子慢一拍的就失去好些菜,这些消息到底从哪里调查来的。
想到这里看着半辈子冒不出头的那么多人名,有种说不出来的赶脚。
听到是发展的寡妇,容秋瞪大眼睛瞅着这个谋士,怪不得曹贼已死可还是精神流传下来。
主公,虽然不知道您想什么地方去了,但发展的寡妇也都是可怜人,没有男人被赶出夫家又不可能再回娘家吃白食还得被卖,我给她们钱的。
容器看着解释如此快速的面前人,认真的点头表示信了。
梁鸣一耷拉嘴角,不,这根本没信吧。
可是这件事也不重要,没掰扯下去就赶紧说出消息。
听完容秋就这三个字,真会玩。
内城有个宅子是暗藏玄机的,表面上没有挂什么香楼牌子,其实里面是培养的个顶个的美人,用不了多少钱让客人尽欢,当然这客人得让他们能准备进去的关系。
昨晚上咱们这位右侍郎不仅赠了姓邵的几个杨州瘦马,还大方的请客。语气有所变化,要知道在这宅子里可是比上好的青楼都贵些,看着一样的果盘都得多值一百文呢。
可以,对了,你馋女人,我给你说媒啊。
梁鸣立刻咧着嘴忙摇头,他这个样子生的孩子也会被别人嘲笑。
自己遭受过的不想让孩子再承受,所以他也没成家的心思,只想要出名。
第103章
早朝弹劾工部尚书用钦差之名在地方收受贿赂,皇帝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大太监把奏折呈给自己,看看就留中不发。
御史台的人也见好就收,退回行列。
皇帝想起臣子写的密折不动声色,只是退朝后让太监走驿站下到圣旨,若是忙完了就赶紧回京忙修宫殿一事。
左侍郎王公出宫殿时走路慢悠悠像拿尺子量,旁的人看了琢磨谁弹劾的,至于御史台那可是没好处不吱声的东西。
容秋站在门口见王老眼神淡定,脸上也浮起个笑。
看看手心里的设计图,竟有新意的画法,但脑子里想出完善后的宫殿样子。
去看过了?
是。
容秋昨个整天都观察工匠,看着那一棵树经过工匠们的手,刨、磨、凿等工序变成各式各样的用具,真的是功夫精细。
晚辈想着若是有那么一个物件,能把木板割成先要的样子,然后工匠们制作最后拼接的工作该多轻松。
洗个脸,真是做梦还是烧着了,清醒点赶紧再去忙吧。
等人闭紧嘴巴带上门离开,王公摇摇头轻笑一声,毛小子就是毛小子,胡思乱想。
出城门看着用运河运来的百年梁木,近一千人在岸边拉拽的,不是用船,而是用的大自然的大江大河冲来的,这真是出了佩服没别的形容。
这种稀缺的名贵楠木历代帝皇最喜欢,漂亮美观结实、散发香味还防虫。
容秋看着笔直笔直的檀木,用手直接摸过来摸过去,测量到得合着几个人才能围成圈。
屋檐飞陡设计刻的雕像设计就忙了好几天才被王老呈上奏折,容秋不知道丞相看了直接说了不伦不类,给退回否决还必须推翻重画。
等第二天还想着可以忙接下来的差事,就被叫到王公的办公房,他勉强的接过被打回来的奏折与图纸,听着王公说干脆照旧,什么都别弄了,多做多错,吃力不讨好。
王公看着勉强和失望的背影,心里把丞相骂了个狠。
但容秋一进办公房,失落啥的就没了,面无表情的闭上眼揉捏一会儿鼻梁。
几天晚上都忙碌到凌晨睡一个时辰挣扎着来上值,果真这年头做实事真不适合。
梁鸣看着桌子上的一摞修改图纸,满屋子无处下地的是写满字的草纸和查阅的书籍,结果啥用也无。
一开始就劝修明你别这么做,现在怎么样?
是啊,真是不听你言我现在后悔的想撞墙。
那俩人一进来,工部都变的乌烟瘴气的,他们这些日子是一点没忙自己的本职工作,一个劲的拉拢官员,低些等次的都态度从疏离变的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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