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去吧,你鞋面都湿了。
吴浩宇和爹这次进府城看今年厚衣行情和棉花的布样,正好一起。
坐着靠在船篷边用抹布擦拭完鞋面,靴子表面是皮的一点没渗水并且一擦摸起来干干的。
这傻笑的模样让船上的人看着牙疼,吴浩宇也不跟爹商议啥行情了,走过来碰碰胳膊就取笑了几句。
容秋觉得是嫉妒自己,他理解,毕竟找个像蓉蓉这样的好女孩很难的。
想小时候她不舍得吃的点心偷省给自己吃,并且从来不说要什么贵重的礼物,还一个劲的塞给自己钱让自己买纸笔,这些年下来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吴浩宇见容秋他周身都跟开满了幸福的花似的,叹口气,心里着实不理解,这个年岁急啥呀,而且府城里的漂亮女子可比县城多多了。
县城里钟蓉蓉是好看的,但跟府城的美人一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连那程家小姐都落下风,真不理解这脑子想什么。
吴父看着账本让活计好好看着行李,见儿子皱眉思索的表情,那眼神瞅着容秋不移开。
难道儿子是羡慕好朋友即将定亲,这急什么,不过儿子既然也想这件事,也的确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接连三日的雨不停,艄公都说今年的夏季雨水比上年多些,幸亏容秋知道这是内陆河,四周都是四通八达的水网和良田,远不及长江黄河那水流量,要不然真担心这飘摇着一个浪打来翻了船。
等人都要发霉了,这太阳可真是千盼万盼出来了。但是人也上了岸,容秋因为晕着晕着晕习惯了,所以只是轻微的头晕,并没有第一次呕吐的感觉了,见第一次乘船上岸趴在那里吐的稀里哗啦的人还觉得好笑,有点像见到当初的自己。
从袖子里拿出手绢,拿出几快山楂糕来递给拍着的同行者,立刻给喂上,在感激道谢声中离去。
吴浩宇伸手想要一个,手心被拍了一巴掌,你又不晕船,要啥要。
这可是奶奶特意给自己做的,容秋都没吃一个呢。
吴浩宇骂了句小气,容秋怼道就小气咋了。
看着儿子被噎的闭了嘴,吴父暗笑,这小哥俩真是。
第58章
在府学的日子吃睡都很习惯,容秋唯有一样不顺心,那就是被训导们每天都得当众提名斥责写的诗不好,绞尽脑汁写出来的被批评不及格。
自己好歹会背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吟,改的作者都不认识在添点,就是如此往往几个时辰弄出来的成果也被当众笑话,太迂腐太没用心太死板。
容秋面上羞愧的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心里平坦的一逼,每日都有做诗、做文章、策文的作业,难不成没天都写名诗,羞耻心还是有的。
若是为了科举功名让家人过好日子用用也能硬着头皮,日常使用太大材小用了,出那个风头干啥。
本来在这府学里自己就够出名了,被害妄想症都怕被套麻袋,晚上都不敢出去溜达,开着窗户赏月歇眼睛。
府学内很大,偏偏不想碰上的越容易碰上,这不,那边几个身着绸缎扇着纸扇,趾高气昂用鼻孔看人的故意上前跟自己打招呼,也是奇怪,一开始都阴阳怪气的,自从怼过几次后,面上竟还点个头,现在自己两条胳膊被架起,到了目的地放下。
蛐蛐和斗鸡,如此依山傍水的府学内,木梯节节往上通幽处,那边还有山泉水留下小型瀑布,耳边却全是嘈杂的上呀上呀。
有些心累,不,是非常心累。
精力没处发泄他懂,反正他们也不靠读书过日子,本身就继承几辈子不愁的富贵日子,家人也不报期望。
在这之中容秋仅仅从金兄那里知道那么两三个名,就算末尾也是官场上偏支家族的二子或幼子,小心脏都抖一抖,可知道嫡长子才继承家业,后面的兄弟只能分点财产、分房产,另有庶子给点银子撵出去也属正常。
连农村都不如,起码祖屋属于长子担负着养老的责任,但其他也是几个儿子平均几份,少数不受宠、偏心的例外。
可是这是府学呀,又不是看娃的幼儿园。
金启明诧异的看着面无表情走进来的学弟,泡上金银花茶咕咚咕咚的喝上了两杯。
等等,当初自己想要不是说家里奶奶给费事晒干的,只给了自己一点点。
一向抠门的家伙现在这么浪费,面上看书不动,心里不过一瞬就想到几个原因,再排斥些就剩下俩了。
本来当初一开始听到这名头的时候,内心觉得会是个倨傲的少年,再不然会演戏的,但着实没想到竟然处事和性格这么老成的一个小孩。
容秋走到自己的书桌前面,抄写文章,进府学就被教着练馆阁体,跟印刷似的整齐工整,夫子讲过举试阅卷只要一眼字体不合格的一眼就打,绝不会看你文章咋样。
抄写着律法,不一会心思就沉浸在内,什么烦恼都没了。
蜡烛燃烧到半夜,金启明趁着休息的空档问白天遇到什么事了,容秋正揉着太阳穴做眼保健操,被问一懵。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学问,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随着金兄提到时辰,容秋想起心一堵。
哎,我就是纯粹有病,看他们手脚全乎的七尺男儿,样貌财富都不缺,却在这混日子,真看不下去。
金启明张大嘴,眼睛都差点掉在地上,下了结论:你还真是有病。
容秋转过头见他顺带还点头,自嘲一笑吹掉蜡烛睡觉。
依稀睡觉那边都微光,模糊着想论知识比自己广,论才也比自己厉害,对朝廷当下的时局和皇帝年号起家等如数家珍,可是这样的金兄竟然落榜多次。
都说穷秀才、酸秀才,真没有说举人啥的,但是自己这正长身体的时候,腿都抽疼,真是熬不得。
即便一次考不上,那就再考一次,可是身高事关自己的一辈子,马虎不得。
朝里蒙头睡去,等听见叫自己睁眼窗户已微微透亮,不用猜卯时左右,见金兄已穿戴整齐,摸不准这是一夜没睡还是只睡了一个时辰。
想说金兄你这么熬不行,身体坏了,眼睛也会近视,但只出口一句多谢金兄。
等人齐了环视一周,衣袍宽大越发显瘦弱的书生们,往好了夸是文质彬彬,书卷气,但是说难听点就是鸡仔似的一推就倒。
就像金兄他以为是知识不扎实,可是等一问夫子才知道前两次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吃喝拉撒都在旮旯号房里书生半数以上撑不下来。
但里面锁上,除了最后那日可不会开,多少读书人出来就剩一口气,也有的直接在里面闭了眼。
容秋听完心情挺沉重的,但教谕却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等等一大老串。
说白了就是觉得这都过不去,将来怎么执政一方,治理百姓。
心里吐槽有点搞笑,念书都是为了过好日子,当人上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要不然谁会豁出命的来熬。
吃香喝辣不香吗,要是能不愁吃穿,谁拼命的努力。
但面上是严肃的受教育的认同点头,说实话,尽管这教谕每日都找自己茬,对自己超级小心眼,但容秋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学知识是真,漠不关心也是真。
午时吃饭,特意找个没人的桌子,但不一会左右对面都填满了人。
容秋听着他们在旁边一个比一个夸张,昨晚睡了**花魁呀,下面人送来的好货,刚新得了古时名字画,为了个古董花瓶一掷千金
三两口扒完饭的容秋放下碗还往里推推,站起身一巴掌拍上桌子。
啊,我的衣服
呀,我的袖子
汤汁撒了丁点是小事,衣服穿一日也得扔,可是心脏被吓的没缓过来。
整个饭堂非常安静,都瞅着那张桌子站起身的小子。
靠,现在谁还顾得上吃饭呀,他们是读书人但是也非常喜欢八卦的。只不过怕影响形象白天一般不说,都是晚上回房说。
容秋直接了当,你们闹够了没。
一群货看着面无表情但眼神透着无聊的这小子,互相看看都瞅向为首的他们身份最高的李公子。
那眼神就是:不是您说这小子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既不巴结、怕咱们,跟看其他人一样,能处。
李公子也是一愣好吧,都瞅着我|干啥,他咋感觉自己是背锅的呢,平常奉承自己说替自己当枪当枪的呢。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拿读书人不当人的李公子气定神闲的起身,转身,走人了。
背影杀是那么从容,完全是吃完饭离开。
但是,喂,把跟着你的小弟撇下了哎。
怎么都以为是场好戏,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情形。
连容秋都傻了一瞬,亲眼看着周边的二货公子哥们七手八脚的跟着追上去。
他能说他真是做好跟你们吵架的准备了吗。
等金启明和教谕呼哧呼哧的跑来,看着这小子全须全尾的,脸也没受伤,顿时把后面告诉消息的死亡之眼。
容秋被教谕呵斥了一番,读书人要有君子风度,可逞口舌之力,切不可做莽夫。
无论什么都是点头答应,整整一炷香教谕意犹未尽的放过。
看着这草根小子的背影,想自己在这个年纪连童生都没考上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回到房间,容秋才无语的说了一句他根本还没动手呢。
金启明笑的肚子疼,那该怪那个传话的,说你跟李云溪他们打起来了,而且是你先动的手。
不是,桌椅板凳都好好的,我们打了个啥,打了个寂寞。容秋话音一落,笑声更大。
金启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一抽一抽的,你放心,就算你先动的手,教谕也只敢表面暗搓搓的呵斥你。看着疑惑的眼神,礼部把你的名报上,皇上在朝堂上可是夸了句徐州就是人杰地灵。
见还是惊讶的模样,语气加重,你可别小看这一句话,皇上金口玉言,你这挂了号的,从郡守到下面的县令都不能委屈你。又神情一变,轻笑道:不过你若是两次不中举人,也就没了伞。
容秋摆摆手,这个道理他知道,上面一句话,下面一级级的就是怎么严格对待都不为过。
我只是惊讶,礼部怎么知道我的名?
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是你们县令表功传上去的消息,说道这你也是倒霉,比你早些茺州有个8岁就连中童生秀才的,真是风头无二!
即使再怎么掩饰,语气很是羡慕,少年天才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容秋站起身问道叫什么名字,金启明回叫崔良烬。
咦,他在前一刻以为是崔谊呢,现在想想几年前还是那么印象深刻,有那么一种美貌就是见之难忘。
啊,tui。
这什么话,只是到了府学见识那么多基因优秀的官几代,别说超过,平手的都没有。
金启明看着容秋是一言难尽的神色,又笑起来,你羡慕嫉妒恨吧,若是没有此人相争,你肯定是大齐朝最小年龄的秀才记录,不过你也别难过,到底你是咱们徐州最小年龄中的。
额,谢谢,根本没安慰道。
好意心领。但是真没啥嫉妒恨,羡慕倒是非常有。
作者有话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孟子;先秦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神童诗作者:汪洙(宋)
第59章
接连几日午休都没见那群二货们,直接饭堂里堵住其跟班。
不是,容兄,我就是跟班的跟班,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心里挺憋屈但是不敢表露出来,读书人一向以功名论辈分,即便面前比自己小很多,又矮,但得板正的拱手尊称。
容秋瞪了一眼,怂啥怂,堂堂男子汉,那李云溪李公子呢?
自己这矮个子还得离远点抬抬眼睛,又是嫌弃自己身高的一天。
听到带着人去下馆子,容秋眼皮一抖,有钱就是好,直接让传句话。
下午是难得的选修课,容秋跑了半个多时辰后食指套上铁环拉弓,一开始弓都一拉就断,毕竟没有人选这门,放在仓库里积灰受潮,所以学院里按照身高和臂力重新给制作了个。
射了3箭全脱靶,哎呦,我靠,靶子上一圈圈的连个眼都没有的在嘲笑自己。
离的近了射不透箭就掉到了地上,离得远了更是飘到了老远,幸亏这只有自己。
有铁环挡着弓弦对食指没啥阻碍,但是肩肘一刻钟后不免的酸涩,突发一想换上左手射箭,果然更没有天赋,连弓都拉不开。
白日做梦吧,还百步穿杨的滋味呢,十步传扬都练不成,最后只剩下锻炼肌肉的基本诉求。
周六上午李云溪在小弟的开路簇拥下来了,呶,按照你说的做的猪尿泡。
容秋接过来一看心下一喜,皮革用黑线细致的缝好,针线也是细小密集并不杂乱丑,扔了几下用脚一踢,看着在草地上滚动,虽然不是完美的规则球体,但是能制作出来就是喜事一件。
喂,姓容的你,拿公子当消遣啊。下人跑过去把这玩意用衣袖给擦擦,府里因为制作这个可是专门里面用好几个大汉吹气,用糯米面粉红糖等糊口子,皮革也是牛皮、驴皮、羊皮试了个遍,失败了多少天呀,这好不容易弄出来被当垃圾踢。
抱歉,一时心急。容秋抱过来用手摸摸就朝着公子哥们走去,下人被弄的一愣赶紧跑追上。
两盏茶后,七嘴八舌的说道这不就是打马球吗,只是马球很沉空中穿过洞门,这足球较轻还能在空中漂远。
面对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连风吹着进球都能问出来,容秋选择闭嘴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
说完了?
说完了,那您说。
容秋也不懂详细的足球规则,但是目的又不是踢好球,是这足球的意外性,上场人数也多才选了这个。
一边一个渔网包裹弄的铁架子,这弄的磕碜但是大。
边听着不能暗算扑倒啥的边换上打马球的服装,容秋一看这紧袖短靴宽腰带头上也换上布条系上,心想玩起来真是专业。
听完了,都心想不就跟打马球一样吗,只是打进去换成我们踢进去,这么大的球门,瞎子也能踢进去啊,但是打球也不好玩呀。
不过新鲜感还有看看身边头上绑着红丝带的一队人,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容秋示范弄了2场,看着他们眼睛发亮,嘴上不承认心急,直说简单快点开始。
我来当裁判,要是犯规弄下三滥的手段我会换人。吹响脖子上的哨子,看着他们都瞅着自己不踢。
李云溪古怪的说道:哎,让我书童来,都是你想的主意,你先玩才对。
容秋摆摆手,他上辈子看多了。
玩乐为主,不要闹不愉快,这样,输的不仅不能先发球,还得围着操场跑上两圈。
球场上没有身份亲戚,只有队友和对手,尽全力争胜利!
除了李云溪,他们的身份都差不多,互看的眼神里看着轻松,心里却都不想输,竟还有惩罚才不要丢脸。
哨声再响起,顿时红了眼的上去用脚踢把手背在后面,真别扭。眼睛都看脚下,因为用手会被直接罚下去。
容秋笑的停不下来使劲捂住嘴,见都撞得东倒西歪的,但十来分钟后渐入佳境,会时不时的跑远开口让传球,本来以为李云溪这边稳赢,综合实力强些,但都不管李云溪位置好不好,都一个劲的给他传球。
黑方不敢围堵李云溪,但是他们就瞅准了截球,不到10分钟红方被进球了。
1比0,黑方胜,把进球者抬起来。容秋瞅着黑方个个都睁大眼不敢相信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打破沉默,都啊啊的尖叫声跑着拥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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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爱杰辰(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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