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萌跟他说完, 他扔下活就一路飙车往回赶。
买家那么生气,陈茶一个姑娘家家的送上门,被打了怎么办?
要再出点别的什么事, 后果更不堪设想。
陈茶:
好好的气氛, 满心的感动, 被他训没了。
我带着孙志远一起去的, 不是一个人。陈茶反驳。
我没在,你就是一个人!程樘语气不容反驳。除了自己他谁也不信。
陈茶咂摸了下,感觉自己有点想哭。
这男人呀!真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我这不是没事嘛!陈茶撒娇,捏着手里的火车票追问他:你这火车票怎么还一张卧铺一张硬座?
他们现在不缺钱了,不至于还这么省。
买不到票。程樘淡淡的开口。
一句话轻飘飘揭过了这些日子为这两张票耗费的心血。
临近春节,站票都不好买更别提硬座和硬卧了。
软卧票倒是有,但是普通人还没资格购买。
这年头能坐软卧的大部分都是公家人。
程樘往火车站跑了几回都没抢到票。
因为他晚上无论多晚都要回家,要不然陈茶会惦记。他不想她知道又不想耽误干活,他只能趁中午吃饭那会儿去。来回开两个小时车,就为到火车站问一句:同志,有火车票吗?
后来还是杨春凯知道了托关系给他弄来两张票。
因为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半路还需要转车。
陈茶扬起头,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心里除了暖意还有心疼,不差这一个春节的。
我着急娶你。程樘认真道,其实他知道陈茶想家。
陈茶头埋进他怀里。
不一会儿,程樘感觉胸.前一片温温的湿意。
他低头下意识想扶正她看怎么回事,陈茶不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抬头,也不出声。
程樘顿了下,一手搭在陈茶腰上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另外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
******
茶茶姐。
这天早晨,张晓萌人未到声先至,清脆的嗓音里透着显而易见得喜悦。
陈茶扒着门往外探头,怎么了?
我要请假。请一周,也或许年前就不来了。
陈茶:
出什么事了?怎么请这么久?离过年还一个多月呢。
张晓萌进门抖掉身上的雪打了个哆嗦,摘下棉手套挂在门后的钉子上,走到炉子前烤手,闻言看了陈茶一眼,十分委屈:茶茶姐,你好没良心!我跟谭新建过两天就要办婚礼了,你不会忘了吧?
她怀孕都四个月了,穿厚衣服虽然看不出来,一脱衣服都显怀了,再不结婚出门得被唾沫淹死。
现在钱榆村也没少说她闲话的。
只是钱榆村的人都喜欢在冬天结婚,加上看得黄道吉日也在腊月初,这才拖到现在的。
陈茶一拍脑门,难得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太忙,真忘了。
张晓萌当然知道她忙成什么样,只是撒娇并不怪真怪她。她摇摇头,走到柜台里面坐下,问陈茶:茶茶姐,我们结婚你来不来?
当然去。又没多远,谭新建家就在一百米开外。
张晓萌一脸惊喜: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想起什么又摇摇头,其实你人不到礼到也是可以的。
陈茶斜睨她,为什么?
张晓萌嘟着嘴半真半假道:你这么漂亮抢我风头怎么办?我可是就这么一天最漂亮的。
陈茶:
两个人玩笑了几句。
张晓萌低下头,也有可能结了婚,我就留在城里了。她摸着肚子道,我爸妈说我肚子大了,在村里休息不好,想让我回去养胎。
自从上次谭新建跟张晓萌去跟她父母坦诚谈完,也尽力拿了聘礼,父母终于点了头之后,她和父母的关系就又恢复如初了。
张晓萌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父母哪舍得她在钱榆村住土坯房,上旱厕。破土屋里大冬天晚上冷得都不敢从被窝里往外伸手。
自从来过钱榆村一回,父母每天都往小卖部打电话催促她回去。
张晓萌也想回去,可谭新建一直跟着程樘忙。她现在都只能晚上见谭新建一会儿,要回了家就好几天见不了一面,所以张晓萌一直不愿意。
等结婚了大概率就要留在家里一直到过年。
这是好事。陈茶虽然有些头疼。如今这小卖部里里外外都是张晓萌在张罗着,她要走了,陈茶还真不适应,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了。但人家结婚生孩子是好事,她不能只为了让人家打工就拦着人家过好日子。
还有点羡慕张晓萌有家里人宠。
张晓萌嘟着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只道:我想回来。我嫁给谭新建就是钱榆村的人。
生活是苦了点,每天能见到心上人才是最幸福的。
而且日子也没那么糟。她跟谭新建在陈茶这里打工,每个月赚的钱不比在城里少,再攒个一年半载就能盖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别人的生活,陈茶不好干涉,只道:行,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茶茶姐,你结婚的时候紧张吗?我现在就有点紧张了怎么办?
陈茶歪头想了想,好像有点儿?
其实记不太清楚了,倒是对说盘子闹洞房那事心有余悸。
******
时隔一年,陈茶再见喜事,心境已经大不一样了。
依旧是婚礼前一天响门。
谭新建穿着西装,跟着敲锣打鼓的唢呐队走街串巷的磕头。
第二天一大早,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赶着马车去城里接张晓萌。
到了九点左右,迎亲队伍回来,老人小孩都围了上去,好不热闹。
程樘跟陈茶站在小卖部门口,看着热闹的人群长龙一样在村里游来游去。
陈茶感慨:这人啊!自己过好了看见别人过的好也会开心。她如今很幸福,看见张晓萌跟谭新建结婚也觉得喜悦。
倒是程樘搂伸手跟她十指相扣,有些遗憾:去年咱们的婚礼太寒酸了,等咱们要来户口本我们再大办一回!
陈茶:你说这话也不怕你们村里人群殴你。
曾经陈茶也以为他们的婚礼除了她的礼服昂贵以外都是寒酸的,这一年又见了几家结婚的才知道他们那婚礼有多么财大气粗。
很多人家因为穷,结婚是步行的没马车,待客也很草率就是大锅菜,不像他们结婚待客都是货真价实的大鱼大肉。摆的是正儿八经的八大碗。
程樘一说,陈茶又想起这茬,往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拧,你还好意思说!你个败家子!我们那会儿那么穷,结个婚你把家底都败光了!
程樘嘶了一声,被拧了也没脾气,只抓着她拧人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陈茶也不是真埋怨,钱花出去就有花出去的价值。
现在村里人说起他们的婚礼还津津乐道。尤其是陈茶那一件礼服,至今依旧是全村姑娘羡慕的顶峰。
程樘倾家荡产送了她在钱榆村的骄傲。
就连张晓萌这样的城里大小姐,结婚也不过是上身红毛衣,下边红色半身裙里面套了件紧身的红毛裤,外面一件正红色棉服。
谭新建穿的西装是借的程樘的,还从他们这借走了一张床。
陈茶这才知道,原来钱榆村的人穷到连结婚用品都可以借,谭新建不是头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
对比之下,程樘去年给她的那场婚礼显得越是盛大。
陈茶半点不觉遗憾,这男人不愧是她挑的!
谭新建结婚陈茶跟程樘随了一百块钱的礼钱,被他父母三催四请奉为上宾。
陈茶不想去,这钱也不是给谭新建的,是给张晓萌的。
张晓萌不欠他们,只是因为谭新建才愿意窝在他家这小卖部,还负责做车间出入库统计,记账。
陈茶感激她。
陈茶不肯去,程樘被拖了去。
回来的时候挺晚了,眼睛有些红。
晚上还叫他去闹洞房说盘子。
陈茶疑惑:不是说闹洞房的得是未婚的小青年?
程樘一身酒气,把陈茶圈在怀里,懒洋洋地靠在她身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手却不规矩的从陈茶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熟练的在她后背上摸到搭扣。
陈茶伸手的功夫他已经麻利的给她解开了。
气得陈茶咬他耳朵。
真咬。
程樘委屈地摸摸耳朵,咬掉了你男人就残疾了。
陈茶垂眼往下瞟,意有所指:其他地方不残就行。
程樘:
他喝了酒,话比平时多,拉着她手往下,那你摸摸残不残?
陈茶:
行!喝了酒的是老大。
她认怂,牵着他手,走,看闹洞房去。
钱榆村闹洞房一直都是这么传承下来的,就那么几个游戏翻来覆去也变不出来新花样。
而且张晓萌挺着个肚子,闹的人也不敢过分,小心翼翼不太尽兴,早早就散了。
程樘嫌弃:看他们做什么?这么没劲。还不如自己洞房花烛
他硬是生拉硬拽把陈茶拖回了家,早早锁了小卖部的门,关灯上炕。
陈茶发现喝了酒的程樘跟小孩子一样,得哄。
而且比平时更来劲儿,自己说些不正经的话还得让她也说。
她不配合,他就可劲儿磋磨她。
什么羞人说什么。
陈茶眼角含泪,软着声音却咬牙切齿道:程樘,你以后再喝酒我就阉了你!
第84章 、处处惊喜
自打被陈茶发现那两张火车票以后, 程樘没了藏着掖着的必要,更是没日没夜的赶工。
白天在北镇干活,晚上回来还得熬夜做家具。
即使陈茶百般阻挠, 他也是哄着陈茶睡了再偷偷起来干活。就为了能早点完工,好带陈茶回去过年。
陈茶拦不住他, 自己也跟着忙起来。
回家过年可不是一张火车票就完事, 走亲串友都是要花钱的。
何况程樘一直心心念念还要补上欠陈茶的聘礼, 尽管她一再说不用, 她父母不配。
之前家具展销会上接来的九百个订单,单独定床垫的二百单发完货也回款了。
包括床体床头的七百张大订单还没有发完, 因为程樘还没倒出空来做。其他人不会木工。
陈茶一直在寻摸想再雇一个木工。
托家具展销会的福,他们除了在会场收获的订单以外, 还通过老客户介绍多了些新客户,都是批量要床垫的那种。
如今他们手里的订单得忙到明年。而且开了春,陈茶还寻思抽空去临市开拓一下滨海市的市场。
如果北镇项目谈下来, 那是需要几千套家具的。
因为北镇现在准备交房的这几个小区还有一个别名,叫油田三千户。应该是同一单位的小区总共有三千套房子的意思。
累死程樘他一个人也赶工不出来这么多套家具,所以招木工这事势在必行。
陈茶算完账, 盘腿在纸上写了招木工三个字,还着重划了两下。
她翻看了下账本。本来这阵子赚的钱大部分都投在杨主任那套豪宅上了,不过杨主任又给了他们两万块, 相当于不但没赔钱还赚了几千块。
加上样板间的投入基本上持平了。
陈茶手里现在有差不多四万块钱,两万存在银行,剩下的都是现金。回娘家是足够了, 扩大生意规模还远远不够, 设备太贵了。
她正算着帐, 刚结束婚假的张晓萌在小卖部喊她:茶茶姐, 有人找。
张晓萌结婚后只在家住了几天不就跑了回来继续给她看小卖部。
她说热闹惯了回家走了走动反而不习惯。
陈茶放下纸笔,把钱放进程樘给她新做的写字台的抽屉里锁好,穿过里屋门进了小卖部。
两个眼生的老人正局促的站在小卖部门口,一看见陈茶扑通一下双.腿跪了下来。
陈茶愣住,这两位老人眼生,约莫平时也不怎么来买东西。
她连忙上前,一手一个试图扶他们起来:大爷,大娘,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两位老人不肯起,老头子默不作声直挺挺的跪着,老太太哭着拉陈茶的手猛晃,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大山吧!我给你磕头。
不等陈茶反应过来,老太太松开陈茶的手,头磕在结实的泥土地面上碰碰作响。
张晓萌见这阵势也连忙过来,帮着扶人。
陈茶扶老太太,张晓萌扶老头子。
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你们这么一顿磕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对?陈茶有些莫名其妙。
只隐约听出大山两个字。
她不认识大山啊,就认识一个王山。
再仔细一瞧,这两位可不就是那天在王山家看见的老人?!
不过那天注意力都在王山身上,没怎么注意这两位老人家。
陈茶拿了两把马札子给他们,让他们坐下慢慢说。
那天刘先生到底报了案,当天王山就被带走了。
这几天他们天天往城里跑试图给王山求情,也找去那刘先生家哀求。
可刘先生不但不松口,还联系了其他几个买他们家床垫的买家一起告他们。
他们辛苦赚的那点钱全被没收了不说,还让王山交一千块钱的罚款才能放王山回来。
我们实在没有钱啊!我们要有钱的话怎么会做这种缺德事?!王山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说不利索:闺女,你有钱借我们点,我们做牛做马报答你!
王山爹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皱成一团,长长叹息一声,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怪我!当初我要是坚持不让他做这昧良心的事就没今天这祸端了。
王山娘连忙又拦他,老头子你还说这做啥子?要怪还怪我老太婆呢!要不是我看王山娶不上媳妇儿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干这行,都怪我老婆子
说着也开始抽自己耳光。
陈茶:
那您二位倒是回家抽自己大嘴巴子啊!你们俩坐我店里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我怎么你们俩了。
何况在陈茶眼里,穷不是犯错的理由。
她跟程樘也不是没穷过,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
张晓萌: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因为穷,王山相看了几个姑娘都没了下文。这才铁了心先立业后成家。
老头子本来不同意做这糊弄人的事,见钱眼开的老太太拿根麻绳挂房梁上逼着老头子跟王山一起干。
现如今出事了,老两口不想失去儿子,又没其他办法,上门来借钱吧还自责加自残得怪吓人。
陈茶也是头疼,她家床垫口碑被王山连累了都还没找王山算账,凭什么还得给王山收拾烂摊子?!
但是老两口在小卖部都哭得快背过气去了,她那句我们没钱在嘴边绕了几圈只能换成一句:大爷,大娘,你们先回去。我家爷们晚上回来,我跟他说说。程樘是当家的,借一千块钱这么大的事,得他点头。
张晓萌:
不知道大爷大娘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也不知道是陈茶凶名在外还是她平时在外面抛头露面太多,王山的爹娘明显也不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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