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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求生-(35)

    快十八岁的时候,李叔来找他了。
    李叔跟李婶不一样,或者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李婶揪着他只是一通谩骂,说他配不上李芳芳,勒令他不许靠近李芳芳。
    可李婶越这样越容易激起程樘的逆反心理。
    而李叔不一样,他把程樘当成一个男人,即使程樘说不会,还是递给他一根烟。跟程樘絮絮叨叨说了些父亲对女儿的感情。
    临走时,李叔问程樘:你能给芳芳什么?
    程樘没回,他什么也给不了。
    李叔又问他,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会把女儿嫁给你自己这样的小伙子吗?
    不会。
    李叔走后,从来没抽过烟的程樘,把一直攥在手里那支烟点燃了。
    第一次抽烟,被烟呛了嗓子,咳出了眼泪。
    从那以后,他就让自己把李芳芳当姐姐,亲姐。
    后来,没过多久,他就被迫背井离乡。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确定喜欢不喜欢了?陈茶仰着头问。
    因为我对她的喜欢和对你的喜欢不一样。
    陈茶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盘腿坐好,毫不掩饰满脸得好奇,说说怎么个不一样?
    程樘垂下眼皮瞥了她一眼,看穿她八卦背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心里松快了许多,抬手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坦诚道:我决定放弃喜欢她的时候会难过,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听到她结婚的时候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觉得她嫁的好就行。
    说到这又瞥了陈茶一眼,你刚才生气要离开的时候,我这里程樘拍了拍心口,很难受。感觉快要爆炸了!还很害怕,只要一想你离开以后,我就喘不过来气,觉得剩我自己,活着也挺没劲。上次你差点出车祸也是,就觉得如果你真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他以前一直一个人,都活得好好的,没觉得哪不对。
    就算李家人都说他配不上李芳芳让他离开,他难过一会儿觉得挺对的没什么不好。
    可对陈茶,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
    他对李芳芳的感情可以控制,说是爱情变成亲情他觉得也能接受。
    但是陈茶不一样,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哪怕陈茶偶尔娇气又麻烦。
    程樘跟李芳芳认识十余年,说放下就放下了,可跟陈茶认识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却离不开她了。
    陈茶于他似乎就像空气一样,在身边时不觉得如何,若离开了他会窒息。
    陈茶于他就像大冬天暖洋洋的太阳,在寒冬时给他温暖;饿肚子时热腾腾的饭菜,能果腹让有活下去的力量;天黑了归来时门前那盏昏黄的灯,让他不再孤单彷徨;下雨时头顶的伞,护着他。
    陈茶于他是牵绊是记挂是陪伴是相依为命,总而言之不可或缺。
    别说陈茶要离开,就是让他把陈茶像李芳芳那样当亲人他也受不了。
    李芳芳说结婚他能祝福,陈茶如果要嫁给别人
    程樘不敢想。
    陈茶笑了,开心到连桃花眼都弯起来,她起身跪在炕上,搂着程樘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轻轻扯了下他耳朵,声音满意且愉悦:爷们,那你这是爱上我了呀!
    陈茶突然有些同情李芳芳,原来她一腔痴心错付!程樘他就是个呆头鹅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但是她是绝对不会犯李芳芳这样的错误!
    别说程樘真喜欢她,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就是不喜欢陈茶也会教他喜欢上自己!
    程樘皱眉,想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答案,他抓着陈茶的手把她从自己背上扯下来,一手托着她后脑勺,让她看着自己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陈茶嘟嘴咕哝,小气男人,一点亏都不肯吃。
    程樘没听清,扬眉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陈茶拉长了声音,见程樘一脸急切,吊足了他胃口,才慢条斯理道:不告诉你!谁让你气我了?
    程樘:
    这能一回事吗?
    他把陈茶固定在怀里,开始咯吱她。
    陈茶怕痒,笑到不行,连连投降,别挠了!我错了!我说,我说!
    程樘松开她,垂眼看她,眼睛满是期待还有紧张。
    陈茶两手勾住他脖子,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
    晌午,陈茶陪着程樘把李芳芳的嫁妆棉花送回了李家。
    没第一时间往回送,是怕再赶上李家吵架。
    程樘没进门,把棉花放在屋门口让陈茶自己进去,他转身出了院子在外面等着。
    过了会儿,陈茶走出来,抱着一大堆裥棉好的布料。
    程樘连忙灭了烟,上前接过布料,问她:李叔他们没为难你吧?
    陈茶摇摇头,哼了一声,我不为难他们都是客气的了!
    她进门的时候,李家内部战争明显已经进入了尾声。
    李婶没在家,李叔在抽烟,李芳芳红着眼在叠这些裥棉好的面料。
    见陈茶送棉花过来,李叔张了张嘴又闭上叹息一声,扛着棉花去偏房了。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我跟程樘之间什么都没有。李芳芳把布料和昨天陈茶给她那十块钱都递给陈茶,眼睛又红又肿,表情有些尴尬,还有歉疚。
    陈茶笑笑,只接了布料,没收钱,公事公办的语气:这钱是你应得的,你要不收,那我跟程樘就更过意不去了。
    她自顾自拿了把马札坐在离炉子稍远的地方,把布料放在腿上,轻轻抚平,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答应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陈茶和程樘举办婚礼那天,李芳芳说过,过了年会告诉她当年程樘的事。
    我以为程樘会告诉你。
    陈茶摇头,他是想告诉我,但是我不想听。
    因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故事一定一言带过,干巴巴得无喜无悲,说不定还会提李婶和李芳芳开脱。
    李芳芳低下头,陈茶看不清她神色,只见她似乎有些为难,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了想陈茶先开口:村里人都说程樘是犯了流.氓罪进去的。那个被他流.氓的女孩是你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李芳芳刷地抬起头,十分诧异。
    陈茶不闪不避地跟她对视。
    良久李芳芳点点头,一脸苦涩,对,就是我。
    那一年严打,砸破邻居家窗户上的玻璃都有可能被判三年。
    其中以流.氓罪最为普遍。
    有人仅仅因为在路上多看了姑娘几眼,就被举报进去。
    那年,对待一切违法犯罪行为都从严从重。
    很多厂子和单位都有抓违法犯罪的指标,比如一个月得抓到多少犯罪分子否则就会有处罚。
    张红艳有个亲戚在地方厂里是个小领导,为了这个犯罪指标焦头烂额,放出话谁提供名额就给谁二百块钱。
    张红艳听说后动了心,打起了出卖程樘的主意。
    先让那个亲戚在厂里给程樘安排了一个临时工的职位,然后寻找机会诬陷程樘。
    偏程樘这人,本本分分还能吃苦受累,也不近女色,完全没有举报的由头。
    正好有一天李婶去找程樘勒令他离李芳芳远一点被张红艳看见了。
    张红艳灵机一动,拉住李婶让她帮忙陷害程樘,这样就能一石二鸟。
    她可以摆脱程樘这个包袱,李婶也可以不用再怕程樘打李芳芳的主意。
    李芳芳又漂亮又乖巧懂事,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可不能跟着一无所有的程樘吃苦受罪。
    李婶左思右想,收了张红艳五十块钱,答应了。
    程樘虽不近女色,但是对李芳芳却是有求必应。
    李婶趁李芳芳找程樘的时候,带着张红艳和其他人跟了过去,抓了两个人的现行。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但孤男寡女在一起就是耍流.氓。
    于是程樘被抓了起来。
    这事村里很多人亲眼所见,所以大家都以为程樘是耍流氓犯了罪。
    当时李婶怕李芳芳坏事,还把李芳芳关了起来。
    李芳芳不想程樘因为自己含冤入狱,半夜里想方设法从家里逃了出来,到相关部门说明了情况。
    相关部门立刻进入调查。
    张红艳的亲戚因为这事弄虚作假丢了官职,恼极了张红艳,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程樘要放出来前一天,这亲戚又找到张红艳。
    那时候虽然不用知青下乡了,很多单位却还有支援西部大开发的硬性指标。
    去西北开荒也是个苦差事,比劳改好不到哪去。
    那一年全国各地被抓起来的犯人很多也是运到西北去开荒劳改。
    所以没人愿意去西北。
    为了鼓励大家,很多单位提出去参加西北开荒的回来后给升官分房解决家属就业问题。
    张红艳亲戚的领导家的儿子被选中,必须得去支援西北开荒。
    一去就得五年,回来后能提干,儿媳妇也会有编制。
    但是谁愿意去劳改犯去的地方呢?
    所以如果程樘能顶替那公子哥去西北开荒,既解决了领导的燃眉之急,张红艳那亲戚也能官复原职。
    可谓两全其美。
    张红艳亲戚还说,只要这事解决,那二百块还是张红艳的。
    于是两个人一合计,第二天张红艳亲戚找人借了车冒充公安,说让程樘去西北劳改五年。
    程樘虽然已经成年,但他从小就没出过双河县,更没有坐过牢,当然不清楚真坐牢哪里会这么随便草率地带走他。
    他信以为真上了去西北的车。
    那他后来知道实情了为什么不回来呢?
    李芳芳摇摇头,我以为我去解释清楚了,程樘就会被放回来。但是他一直没回来,我去问张红艳,张红艳就说程樘判了五年刑。她在村里都是这么说的。可我不信,我去问过,人家说程樘已经放出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找程樘,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她一个农村姑娘,自己都没多少文化,也没出国院门,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过了两年,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听见父母吵架说起了程樘的名字,她便悄没声地在自己家窗户根底下听起了墙角。
    才知道,程樘被张红艳骗去了西北。
    是我害了他!李芳芳闭了闭眼,眼角流下两行泪。
    当年的事你也是受害人不用这么自责。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不过到底这事到底也跟你和李婶有关。看在你以前那么照顾程樘的份上,我们两清了,从此互不相欠。
    是我们,不是我。
    李芳芳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受伤。
    陈茶承认自己很坏,如果不是李芳芳自小照顾程樘,这事绝对不会轻易揭过去。
    至于张红艳,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硬生生把程樘坐过牢这个污点给圆了回来。
    也许不够严谨,但是我尽力了。
    第46章 、钢丝被偷
    之后一周多, 程樘忙得昏天黑地,陈茶也没闲着。
    她刚学会骑自行车,权当练习, 骑着自行车到附近供销商店买了两桶涂料回来。
    一桶浅绿色,一桶纯白色。
    旧学校泥好的墙面, 里里外外都已经干了。
    五间房由西向东按作用依次分为小卖部, 卧室, 客厅, 工作间,库房。
    把小卖部放在最外面是因为, 这一间屋子西边只隔着一条一米多宽的泥土路就是新学校,方便小孩子们下课或者放学过来买东西。
    卧室放在小卖部和客厅中间是为了方便两边跑。
    工作间给程樘干活, 库房存放做好的床垫。
    因为以前用作是教室,每一间房间都比正常的家住房间要大一倍不止,特别宽敞。
    陈茶让程樘在小卖部东西墙上和客厅的西墙上各开了一道门, 然后把卧室和小卖部的南门重新堵上。
    土墙上开门这事有点麻烦。
    因为土墙跟砖墙不一样,特别容易碎。
    程樘连着几天弄到半夜才弄好。
    因为是晚上施工,还特意找了电工给扯上了电线。
    门和门框也是程樘赶夜工做的。
    陈茶怕他累着一再说不急, 等这批床垫做完在按上门也不迟,反正是屋内也不怕别人进来。
    程樘不听劝,他觉得每一天都会有新的事要做, 不能拖着。
    床垫做完这一批会有下一批,再下个月小麦熟透也要收割,事情不赶永远做不完。
    陈茶心疼他, 只能在做好他后勤保障的同时, 自己多干一点活。
    她买了油漆自己学着重新漆了一遍木门。
    又到集上扯了块布做好窗帘准备坐在卧室。
    她还去废品站买了几斤旧报纸。
    把小卖部、库房的墙壁都一一粘上报纸。
    贴报纸的时候, 需要一张张铺开往墙上贴, 一来而去也扫过一部分报纸上面的内容。
    程樘进来找东西时,就看见陈茶蹲在地上盯着一张报纸目不转睛。
    看什么呢?他也跟着低下头。
    她看得是经济板块。
    陈茶抬头看了看程樘,伸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别那么累!我们不赶时间,又不急着搬过来。
    程樘很受用,闭上眼任她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
    陈茶这衣服不知道什么布料,擦到脸上有点剌得慌,其实并不舒服。
    陈茶自己也知道,只是轻轻给他拭了拭,就重新低下头,指着报纸上一片小黑字道:这上面说,个体户想要生意得到工商局注册□□。咱们要想开小卖部、卖家具是不是得先去工商局办手续啊?说得要营业执照。
    程樘也不懂,蹲下跟着陈茶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小字,点点头,该办就办。他们又不做违法的事。
    陈茶也是这意思,那我们得好好想想该叫什么名字。
    程樘起身在她头顶揉了一把,你还是先想想中午吃什么吧!起身走出去继续干活了。
    进来只是来看看她。
    说不上为什么,看看陈茶就不觉得累了,干活又有劲了。
    陈茶看了看日头,确实不早了,就把报纸放到一边去做饭了。
    贴好墙纸,陈茶用程樘新做的独轮小推车把货架运过来,正冲门口一一摆好。
    这货架,陈茶不是一般的满意。
    无论是钱榆村还是附近村里的小卖部用的柜台都是砖砌的,柜台面是水泥抹光的,显得房间乌漆墨黑。
    这三村五庄,她家这木头框架玻璃面的货架柜子是独一份。
    玻璃擦干净了,摆在房间里特别亮堂。
    这还得归功于程樘。
    陈茶还打算自己给睡觉那屋刷下涂料。墙裙刷浅绿色,其他部分刷成白色。
    她找了张旧报纸,折成伞帽扣在头顶,身上披了两条烂麻袋,就开工了。
    没想到明明看着很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容易。
    尤其是刷屋顶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
    涂料厚了往下滴,薄了就盖不住草茬。好不容易掌握住平衡,墙顶也刷完了。
    收工后陈茶自己打量了下,满意地拍拍手,喊程樘过来看。
    虽说陈茶技术不好,但是土胚墙本身就不算特别平整,总有些草茬支棱着。
    总体来说漂亮了很多,刷了白色涂料房间也显得更宽敞更亮堂了。
    程樘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陈茶仰着脸刷涂料,细腻光滑的脸上大约是掉上了几滴涂料,被她胡乱一抹,黑白交错脏兮兮的只露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程樘想笑又不敢笑,右手握拳抵住唇,别过头轻咳一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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