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泱静静地等待,等到千星资讯发出报道《叶霜琪隐婚?实锤来了!》,他捧着手机傻乐半天,像只终于抓到鸡的狐狸。
下午三点整,叶霜琪发布微博【叶霜琪V:让各位失望了,这是我小侄子。】
“怎么只有一句话?”范珊珊晃醒邢泱。
“……我刚梦到中了五百万,你赔我!”邢泱摘掉眼罩,眼睛半睁不睁地看向范珊珊,“因为我只写了一句话。”
“一句话够吗?”范珊珊担忧地问,“我以为你准备了一页纸解释她哥是谁,她小侄子为什么被她养在身边之类的。”
“那是娱记该做的事情。”邢泱说,“我是公关,我做的事是让人猜我的意图,而不是给别人讲故事。”他慢腾腾地坐起身,将椅背调直,一边叠毯子一边说,“她发了这句话,自然有娱记挖她的故事,从第三视角爆料叶霜琪哥哥的经历。观众就会情不自禁地感叹,喔女神好可怜,女神好负责任,我要粉女神一辈子。第三视角增加可信度,顺便帮记者朋友们拉一波流量,流量蛋糕大家一起分享嘛。”
范珊珊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分析她连连点头:“牛逼牛逼。”
“没什么,临时想到的。”邢泱说,他拿起空杯子,“去茶水间吗?”
“去。”范珊珊端起杯子和邢泱并排走着,“你天天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不知道,这两天总做噩梦。”邢泱说,“挺烦的。”
比起邢泱做噩梦的烦心事,邵峙行的烦心事要更加现实一点。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叶霜琪新发布的微博,狠狠地锤了一下桌板。吓得打哈欠地金粟生生将哈欠咽回:“怎、怎么了?”
邵峙行不说话,他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手指几乎敲出幻影,一目十行地浏览最新的话题讨论,有感叹,有怒骂,有质疑,乱哄哄一片。
直觉要翻车,邵峙行不信邪地等到下午六点。从五点开始,有消息灵通的记者陆陆续续地扒出叶霜琪有个在美国留学的亲哥,哥哥早年离婚枪击去世后,叶霜琪将小侄子接到身边抚养。
邵峙行脑中浮现出一个猜测,这是一场阴谋。
这是一场针对所有娱记的局。
不知道其他娱记怎么想的,反正邵峙行闷头闷脑地栽了进去。饶是他小心谨慎,但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而且湿鞋的时机实在不巧,恰好位于他即将升职的档口。
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淋下,邵峙行呆呆地坐在电脑面前,面无表情,眼中漆黑如墨。
“小邵,下班吗?”金粟说。
一句话惊醒邵峙行,他尴尬地应和:“下班。”站起身,收拾好背包,独自一人走出办公室。
“哎?怎么不等我啊。”金粟纳闷地看着邵峙行走出办公室。
邵峙行大脑放空飘到地铁站门口,站在地铁图前愣了许久,缩缩肩膀。
和邢泱断绝联系后,他的日子过得像梦一样,恍惚、困惑、不真实。他做着一份哗众取宠、没有实际意义但不得不以此赚取生活费的工作,在这样糟糕的生活中,他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美好的人,站在他的对立面。
邵峙行知道自己的性格中与邢泱完全相反的特征,他粘人,邢泱潇洒;他不喜欢离别,邢泱可以轻松说再见;他信仰真相,邢泱是谎言的缔造者。
他们分明背道而驰,却躺在一张床上做尽亲密的事。
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邢泱和邵峙行,邵峙行和邢泱,怎么看都该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拔剑相向的对手。
然而邢泱曾坐在白色普拉多中,眼中盛满温软的笑意,看邵峙行揉一只橘猫的脑袋。
邢泱会贴心地买一管跌打膏药替他抹在后背,邢泱会亲吻他帮他躲过保安,邢泱会调侃他穷得买不起套再挤在床上陪他看电影。
深绿眸子的男人,相隔一张餐桌,坚定地对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为记者而生的人】。
邵峙行看着地铁站走廊里涌动的人群,他感到孤独。似乎有一把小提琴幽幽地奏鸣,他仔细确认音乐的来源,原来是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演绎,混杂心脏的泵血声,组成一支滑稽的交响乐。
他要去找邢泱,冲上去打他一顿,总比闷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难过要强。
邵峙行转身,等在另一个方向的地铁门前,他要去见那个绿眼睛笑眯眯的王八蛋。
被念叨的王八蛋心情非常好,他甚至哼了一下午猪八戒背媳妇的曲调,就连见到最事逼的客户也笑脸相迎、百般附和。
丁千雪问:“发生了什么事?”
邢泱摇头晃脑不回答,范珊珊没好气地说:“鬼知道,大概脑子坏了吧。”
落地窗外阴云密布,闷雷滚滚。
范珊珊问:“看上去要下雨,你带伞了吗?”
“我今天开车。”邢泱说,“伞在车里,你带伞了吗?”
“没有。”范珊珊说。
“哦。”邢泱说。
范珊珊瞪大眼睛:“你难道不应该说借我一把伞?”
“一根棒棒糖换一把伞。”邢泱伸手。
“小气鬼。”范珊珊给他一根可乐味棒棒糖,邢泱变魔术般从柜子里掏出一把伞,“我还有一把,给你。”
“……幼稚。”范珊珊接过伞,“谢谢。”
邢泱吹着口哨,右脚一蹬地板,转椅滑到落地窗旁,他趴在玻璃上往下看。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不一会儿马路颜色由浅变深,树梢微微摇晃,鸟雀躲在屋檐下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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