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泱抬手关掉顶灯,脱掉鞋挤进被窝,披萨盒放在被子上,说:“开始吧。”
邵峙行摁下开始键,墙壁上的画面开始播放,他打开披萨盒,拿出一角披萨,咬了一口。
老电影的剧情非常经典,两人看得非常投入,不知不觉吃完一盒披萨。邢泱合上盒子放在地板上,拿起桌子上的口香糖丢进嘴巴里,递给邵峙行一粒。
邵峙行嚼着口香糖,电影即将结束,他摸摸口袋里的小方块包装,心跳乱了一拍。
邢泱对于邵峙行心里的纠结无知无觉,他打个哈欠,看着男主和女主幸福地拥抱,迎来新的一天,片尾滚动播放制作人名单,低头看一眼手机,将将十一点。
“结束了。”邵峙行可惜地说,愉悦的时光总是短暂,他有些闷闷不乐。
“咱们以后日子长着呢。”邢泱说,他向来洒脱,不在乎分离和结束。当下他心情很好,捏捏邵峙行的耳朵,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开灯。
“别开灯。”邵峙行抓住邢泱的手腕,他半跪着攀上邢泱的肩膀,“我口袋里有东西,你掏一下。”
邢泱不明所以,右手伸进邵峙行的裤子口袋,摸到熟悉的方块包装,恍然大悟,随即笑着说:“这么着急啊。”调笑的语气却不显轻佻,他愉快地答应,“好吧。”
第24章 包养
邢泱抱住邵峙行倚在床头,说:“十二点了。”
“嗯。”邵峙行应道,“你要走了吗?”
邢泱笑着捏捏邵峙行的后脖颈,他格外喜欢捏或咬这个位置,像欺负一只小动物:“是啊,明天要上班。”
邵峙行沉默着爬起来,穿上睡衣,走到床头,一把掀起床单:“帮我铺了床再走。”他拿起一个塑料提篮,篮子里放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我去洗个澡,你洗吗?”
邢泱说:“我回去洗。”他穿好鞋子,弯腰卷起旧床单。
邵峙行从衣柜上方拿出干净的床单递给邢泱,抱着脏床单走进公用卫生间丢到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摁下启动键,转身打开花洒草草地冲洗身体。
刚刚闹得那一通荒唐,只弄脏了床单,被子卷成一坨堆在床角。邢泱拾起被子抖开,叠成一长条,盘腿坐下刷手机。不一会儿,邵峙行洗完澡,提着篮子走进房间。
“来。”邢泱招呼他,“我帮你吹头发。”
邵峙行放下篮子,坐在床上,背对邢泱。
邢泱拿起吹风机,调好温度和风速,一只手揉邵峙行湿淋淋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呼呼的吹。氛围温馨美好,邵峙行甚至希望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他永远不用面对漆黑的夜晚、迷茫的人生选择,和隐形的巨大力量。邢泱像一间雨亭,他躲在里面便能获得片刻平静,肆意的撒娇和发小脾气。
“好了。”邢泱关掉吹风机,亲昵地用下巴蹭邵峙行的头顶,“睡觉吧。”他将吹风机的线缠好,放进衣柜,再掀开被子让邵峙行躺进去。
邵峙行躺好,邢泱弯腰掖了掖被子角,哄小朋友一样亲亲他的额头:“晚安。”
“晚安。”邵峙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邢泱,面无表情的脸透出些别扭的依依不舍。
“有事给我发微信。”邢泱说。
“没有事也要发。”邵峙行说。
“好好好。”邢泱抬手关掉顶灯,捏捏邵峙行的脸颊,退出房间,关门下楼,驱车离开天通苑。
邵峙行是个害怕孤独的人,邢泱恰恰与他相反。邢泱表现的温柔和他内心的想法完全可以剥离开来,说一套做一套的事做惯了,难免将真心藏得严严实实,不露分毫。
白色的普拉多驶入地下车库,邢泱乘电梯到达十五层,掏出钥匙打开门,入眼是空荡荡的客厅。全套宜家风格,灰色地板砖,白墙白桌白沙发,原木电视柜和原木衣柜。邢泱随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踢掉皮鞋换上拖鞋,走进浴室冲洗。
湿热的水汽蒸腾,透亮的水珠顺着线条凌厉的下巴滴落,锁骨处两个浅浅的牙印,邢泱摸摸牙印,挑起唇角无奈的笑。他挺喜欢邵峙行床上的小脾气,像只刚长牙的奶猫。
邢泱是个很容易追求的人,只要看对眼,亲亲抱抱一夜情是家常便饭,其他人可以轻易的触碰他,亲吻他,却无法占有他。他是只蝴蝶,拍打着精致绚丽的翅膀,俏皮地划过你的眉梢,留下一道翅粉的痕迹,轻巧离开。
若不是宗政茜禁止他勾搭客户,整个娱乐圈他至少能睡半壁江山,剩下半壁作为备选。睡不了甲方,睡遍gaybar宗政茜也不让,邢泱委委屈屈地收起艳丽的翅膀,停在邵峙行的枝头。
禁欲的半年里,邢泱常去的gaybar人流量锐减,gaybar老板给邢泱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捐款。邢泱哑然失笑,说自己工作忙,没时间消遣。老板语气十分失望,问他如果免费提供半年酒水愿不愿意来,邢泱只能借口说自己在追人。
穿着浴衣踏出盥洗间的邢泱接起震动不停的手机:“喂,你好。”
“邢先生。”中年男声响起,“记得我吗?”
“韦老板。”邢泱说,“哪能忘记您啊。”韦老板就是上文提到的gaybar的老板,三番五次请邢泱来酒吧坐坐。
“最近有空吗?我这进了一批好酒。”韦老板说。
“我在追人啊。”邢泱拖长声音说,“他不喜欢我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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