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吧唧亲一大口,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替陆怀亭戴上,郑重宣布道:“现在我就是你名副其实的老公了。”
陆怀亭听着一愣,余琛又道:“能不能喊一声给我听听?”
陆怀亭头一偏,没搭理他,却蜷缩起手指,用力地将带有余琛手温的戒指握在手心里。
“余……鱼,明天,陪我去看妈妈,可以吗?”半晌,他轻声问道。
余琛先是愣了愣,而后眼睛一亮,情不自禁道:“嗯,明天去看……去看妈妈。”
属于陆怀亭的那枚戒指余琛放在了自己的行李箱里,回家的第一时间就要换给陆怀亭,对方却接过戒指给他戴上,然后笑着,小声说道:“下次你再走,我手上的戒指刻的是我的名字,我就不还给你了。”
余琛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真这么想的,半蹲着身子严肃看向坐在床边的陆怀亭道:“我再也不会走,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陆怀亭乖巧地应道:“好。”
卧室里放着余琛前两天去花店买来的茉莉花,含苞待放也香气怡人,陆怀亭闻着花香,被余琛轻轻地推倒,听着余琛窸窸窣窣在床铺翻动的声音,很快,他抱着自己开始碎碎念,陆怀亭闭上眼睛任由他亲吻,唯有那句“我爱你”最清晰。
他迷迷糊糊地想,这不是过去的梦吗?
那个他曾经万分渴求成为现实的梦。
原来余琛真的帮他实现了。
陆文秀的墓在余琛妈妈的旁边,余琛先带陆怀亭去了自己妈妈的墓前,介绍了陆怀亭,很快就带着陆怀亭走到陆文秀的墓碑前。
“阿姨。”他看了一眼陆怀亭,轻轻喊道:“我和亭亭来看你了。”
陆怀亭紧张地手心都是汗,余琛平静地与他十指相扣,继续道:“我和亭亭擅自私定终身了,所以就擅自改口喊您妈妈。”
陆怀亭抬头看他,他摸摸陆怀亭的后颈,轻声道:“妈妈,亭亭有像你所期望的那样逐渐成长,他很坚强,也很勇敢,大家所谓的心理疾病和性格怯懦造就了他的痛苦,他努力地去生活,去改变,我相信您在天之灵也会感受到他有多棒。”
“我过去做了许多的错事,给亭亭带来了许多麻烦和折磨,您如果知道也会很生气吧,捧在手心的宝贝被人这么欺负……”余琛说着垂下眼,语气真诚道:“您放心,往后余生我会连同您那份家人的爱加倍去爱他。”
余琛沉默了片刻,“……谢谢您把他带给我。”
陆文秀的弥留之际对他所说过的话有诸多都是祈求,她希望这个人能够善待他的儿子。
余琛回忆起那些话,心中百感交集,只好捏捏陆怀亭的手心。
陆怀亭眨眨眼,朝他笑了笑,“……妈妈很满意你的,不要愁眉苦脸啦。”
“嗯,你在这儿陪妈妈一会儿吧,我去买瓶牛奶给你。”余琛知道他早就想来看妈妈,便找了个理由专门给他留出独处的时间来。
陆怀亭微微点头,将手里捧着的一捧茉莉花放到碑前,轻声道:“妈妈,别人都说看过世的人要送菊花,但是您喜欢茉莉,我就给您买茉莉啦。”
秋日的阳光泛着凉风,吹动的草地夹杂着枯黄的落叶,鲜绿的茉莉花独树一帜,形成花香四溢的一道景。
“刚刚和你说话的,是你最宝贝的那个小余,在医院的时候您都知道,对吗?您这么聪明。”陆怀亭嘴角含笑,“兴许是妈妈替我许了愿,他当真回头来爱我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我,但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爱我的。”
“我做人实在差劲,也许世上只有妈妈和他能够容忍我,知道他有公司的时候我是很心灰意冷……觉得他欺骗了我,自己又变成天底下最笨的那个笨蛋了,可是他是为了什么?他天之骄子,高高在上,有什么必要因为需要我爱他去遮遮掩掩吗?我想不明白,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他爱我,所以学会了骗人。”
“他还为我做了许多,就当我是全世界最记吃不记打的笨蛋好了,我真的觉得很喜欢。”陆怀亭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喜欢他为我做的一切,这让我觉得很满足。”
“昨天趁他不注意我偷偷百度到了他的公司,还有旗下的基金会,果然那个‘胡萝卜’就是他……傻乎乎的,可是看到他最新设立的‘心理健康专项基金’,觉得心里很奇怪,说不出来的感觉……”
茉莉花的花朵被风吹得晃动,陆怀亭俯下身将额头贴近墓碑,很轻很轻地问道:“妈妈,我想再尝试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您也会支持我的对吗?。”
他不再这般没有安全感,他鼓起勇气、全心全意地相信了他的爱人足够爱他。
不会像曾经那般弃他如敝屣。
不会像那只被丢掉的小猫,再也回不来。
他赌他的爱人爱他,再也不会丢弃他。
余琛的牛奶买得很快,在墓园口等了一会儿才往上走,准备接陆怀亭回家。
走到一半正好碰到陆怀亭下来。两人相视一笑,余琛向前举起自己买的牛奶,喊道:“快过来喝牛奶。”
陆怀亭快着步子朝他跑来,脸色红润,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余琛帮他拧开盖子,他便就着余琛喂他的动作喝了一口,还舔了舔嘴角的奶沫。
秋天的风有些凉,余琛摸摸他的手,觉得还算温热,便握着一起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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