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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开局四个未婚夫 免费阅读-江汐润(25)

免费阅读-江汐润(25)

    侯叔,我没事。她喃喃地说, 只是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侯叔担忧地看了她好几眼,但到底不好命令她, 只能欲言又止地目送她上楼。孟知薇走到楼上, 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 抬步向前走,目的地却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了对面房间的门口。
    这里是贺深当年在她家时住的地方,没住多久,一年出头的时间就搬走,那之后再也没回来住过。不过由于孟家始终人丁稀少,当初孟家亲戚想要占据这栋房子时又被她当机立断撵走,这个房间也就保留了下来,一直没有更改过里面的摆设,还是贺深离开时的样子。
    孟知薇从侯叔的口中得知了这些过往的事情,当时心里只是在感慨她爸爸对贺深的资助真是全方位多角度,今天再次回头细想,终于品出了一些其中的不同。
    作为一个被资助的贫寒少年,贺深的房间竟然在她的对面,这就说明孟启明当年把人带回来时,确实是抱着收养他的心思,应该是打算让他们作为兄妹相处的。
    可惜最后还是事与愿违,她和贺深注定成为不了兄妹。开始时贺深不这么看她,而到了后来,她也不那么看贺深,一直在别扭着错过彼此。
    孟知薇站在门口,怔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抬手,推门而入。
    她不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在对自己的身世和过去充满好奇的时候,这个房间她当然也没有放过。在听侯叔介绍过大致情况之后,她曾经充满好奇地进到这里探过险。
    不过当时她完全没什么收获,贺深没有在这里住多久,而他在离开的时候,原原本本地带走了自己带来的东西,整个房间摆设精致但没有人气,一切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像是个包装精致的样板间,根本看不出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是什么样子。
    当时的她当然也没这么好奇,在侯叔的介绍中,贺深就是一个普通的被孟启明善心收留的孩子,完全没有提到过贺深的父亲,想来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孟知薇了解自己的爸爸,知道他是个细心的人,做事很体贴,肯定不会把贺深的事情到处宣扬,惹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想必会保留这个秘密,只有他和贺深两个当事人知晓。
    而在他去世之后,这就变成了贺深一个人的秘密,只要他秘而不宣就无人知晓,他们仿佛就是两个关系浅淡的陌生人,短暂地在同一屋檐下交集,而后顺理成章地各奔东西。
    孟知薇如今带着对贺深的了解,和窥见的过去一角,再次走进这里,仔细找寻,终于找到了一些被自己遗漏的细节。
    衣柜里还挂着他的外套,她的衣柜里有一件款式差不多颜色不相同的,之前一直没联想到一起,现在想来,应该是一起买的。书桌上放着一排高中的课本和教辅书,孟知薇翻开来看,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笔迹,她的字很好看,贺深的就显得很丑,说是凌乱的鬼画符也不为过。
    现在他的字已经很漂亮了,在娱乐圈里颇有美名。她之前看的时候觉得惊人的眼熟,不过只觉得是巧合,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那其实和她爸爸的字有几分相似。
    她的字也是孟启明手把手教的,孟启明在那一年多里,大概也这么教过他。不知道当时的他对此有没有过抗拒,但练字是一个需要积年累月下苦功的事情,但从他现在的字中可以看出,在离开这里之后,他依然把这项习惯坚持了下来。
    同住屋檐下的那一年多里,贺深在想什么?用什么样的目光注视她?孟知薇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对着这里所剩无几的星点痕迹,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无法窥见贺深的内心,无法想象出他的真实想法。不过将心比心,把自己代入进去的话,孟知薇觉得,一个一无所知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看在眼里,大概是很刺眼的。她的天真无邪活泼开朗不是错,但在被牵连的人面前,实在是显得过于优越和高高在上,她并没有抱着羞辱的心,但实际上就是那样高踞云端,不以为意地向下俯视,任性地要求人放下心中的痛苦,毫无保留地接受她。
    孟知薇扪心自问,如果是她站在贺深的位置,能不能做到这点。
    她也是不能的,孟知薇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就像孟启山实际上每次见到她,表现得都很亲切,对她态度不错,在网上流传开她之前的黑料缠身可能是被人泼脏水的观点时,还专门来剧组拍摄的楼层找过她一次,亲切地对她表示网上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人黑你,哪有黑自己家人的道理?只是香水配方确实是孟启明改良的家里秘方,现在的一切都是理应如此。还鼓励她好好工作,这个项目做好了给她提提位置,把她这个宣发总监提到整个市场部的管理层上,以后继续为胧郁发光发热。
    他说得很好听,或许也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但孟知薇能对他心存感激吗?不能。
    明明她现在的处境,就是拜他和他的家人所赐。孟知薇没有过去十年的记忆,看到他只是心情复杂,没有更激烈的情绪,但她没办法发自内心地接受他作为自己的亲人,对于这个占据了她父亲心血的孟家,她从来没有和解的选择。
    贺深当年面对着她,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
    但他还是在清楚一切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她,这想必同样令他感到痛苦。
    孟知薇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他,第二天请了假,去了墓园,和自己的父亲说说话。
    在她醒来之后,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是从医院出院之后,侯叔还没正式回来工作,她逃避性地在家里闷了几天,第一次出门就来了这里。
    怎么形容站在这里的感觉呢,像是种美梦被人戳醒的绝望。当她站在这里,面对着父亲墓碑的时候,她清楚地意识到,已经回不去了,她永远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十六岁的自己。
    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划破她充满侥幸和恳求的梦境。孟知薇当晚回去后就生了病,高烧不退,折腾了两天才退烧,烧得迷迷糊糊时也是一个人,孤单地躺在空旷的家里,眼泪好像一直没停过,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安静地蔓延四溢,枕头浸满了水,将她沉重地埋进去。
    后来终于恢复健康时,像是死了一次。孟知薇那之后一直不敢再来这里,但如今她除了父亲的身边,哪里也不想去。
    离她上一次来扫墓,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不过这里还很干净,不知道是墓园的日常维护不错,还是近期有人来过这里。孟知薇对这里并不陌生,简直称得上是轻车熟路她的母亲也葬在这里,她从小就会跟着父亲一起过来,在失去了十年记忆之后,她没有问过别人父亲葬在哪里,直接来了这边,她知道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安眠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孟知薇为父母合葬的墓碑扫去上面的一层浮雪,蹲在他们面前,将手放在唇边呵了口气,像是又变成了十六岁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和父亲碎碎念着最近的烦恼,撒娇姿态一览无余,带着种知道父母一定会耐心倾听的有恃无恐。
    爸爸妈妈,我又来啦。她笑着说,眼睛弯弯的,你们二人世界过得是不是很开心啊?不知道我过来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爸爸说妈妈性子安静又温柔,他也很喜静,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我这么活泼的女儿。不过以后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原谅我现在的打扰吧,我来和你们说说话。
    上京的冬季天寒地冻,呼气出口迅速凝结,变成一团模糊的白雾。孟知薇的脸隐在朦胧的雾气中,看不清表情,声音依然是带着笑的,有模有样地和父母交谈近况,认认真真地娓娓道来。
    我最近过得不算太好,不过也不坏啦,你们给我留下了这么多东西,我就算今后什么都不做,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也会是个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小富婆。不过有些事情也说不准,变化太多,让人猝不及防就像我在十六岁的时候也没想过你们这么早就能团聚,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想要找个能说说话的人都很难。
    她细细地说着自己的近况,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近喃喃自语。
    我好孤单啊。她轻轻地说,喜欢一个人也好难,明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为什么这样也不行呢。
    .
    墓园在山上,幽静偏远,过来要坐很久的车。侯叔开车送孟知薇来,孟知薇进入墓园的时候他在外面等着,现在孟知薇原路返回,在墓园门口的停车位上看到了自家的车。
    这样冷的天里,竟然也有人和她一样,来墓园祭祀。孟知薇路过的时候向里面看了一眼,多少有点好奇。
    还是辆面包车看来拿的东西不少?或是来了好几个人?
    到底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她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没有太过留意。她的四肢百骸几乎都被冻僵了,拉开车门的时候暖风扑面而来,温暖得让人想叹息。
    孟知薇觉得自己被冷风吹得僵硬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一边跺着脚,一边赶快往车里钻:冷死了冷死了,侯叔把暖风再开大一点!让我暖和暖和
    驾驶座上的男人伸手去调暖风,孟知薇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他的手上,突然一愣,而后电光石火之间猛地退后一步,一下甩上了车门。
    坐在里面的不是侯叔。
    她记得侯叔的手是什么样的,上面没有那种磕伤和沧桑的痕迹,肤色也不对。
    这是她家的车没错,那侯叔去哪儿了?!里间的人又是谁?!孟知薇心中惊恐,残存在心里的愁肠百结顿时抛到了一边。她的脑中飞快思考着这些问题,转身就要跑,刚刚向后转了一个角度,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身体旋转的惯性还在,孟知薇睁着眼睛,在意识昏迷的最后一秒,看向身后站着的人。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目光不善地看着她,见她望过来,露出一脸狞笑。
    孟小姐。他说,怪你太值钱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34章 Chapter 34
    从昏迷中醒过来时, 孟知薇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后脑勺正一抽一抽地疼,不用摸,肯定已经肿了, 敲她闷棍的人下手狠得要命。
    这算什么, 绑架?尽管小时候家境就已经很不错了,但这种经验对孟知薇来说还真是第一次。她头痛欲裂,难受得直想抽气, 艰难地强行忍住, 不敢睁眼,闭着眼睛,竖起耳朵, 默默地体会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现在被人用绳子紧紧绑住, 手脚都没法动弹, 大概是被扔在了车后座上,现在车正在向前开,能感受到那种轻微的颠簸。
    在一个转弯时的用力颠簸之下,她被惯性被巅得向前面的车座撞,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什么柔软的东西。她吓了一跳,在慌乱中趁着姿势改变,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细细的缝,飞快地向下看了一眼, 看清之后心里猛地一沉。
    侯叔被绑得严严实实地躺在那里,现在还没醒, 他的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蜿蜒的血迹从额头上留下来数道, 看着触目惊心。
    孟知薇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将到嘴边的尖叫生生咽了回去, 猛地闭上眼睛。
    前面的座椅上传来交谈的声音, 她屏气凝神去听,一个年轻一点的声音正说:龙哥,把这妞儿带到哪儿?这活儿这么轻松,给得这么多,我怎么有点不踏实呢。
    天上掉钱还不好,胆子比耗子还小。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声不悦地呵斥他,语气随意地说,人家要我们把她弄走就行,怎么处理都随便,没要求。
    那感情好。年轻一点的声音兴致勃勃地说,我看那咱们也不用费劲折腾,把她带到山上没人的地方,捆起来摸黑往下一抛就齐活儿,摔不死也得冻死。要是能找个没人的山涧就更好了,到时候尸体也没人找着,可惜附近没这样的地方,再远点儿得上高速,交警要检查,不好办。
    还得等到天黑,夜长梦多,不好弄。年长些的声音说,最好是能速战速决,咱们有个更好的办法,顺利的话,三个小时咱们就能回家数钞票,还没什么风险,也算是利用地利了。
    杀人抛尸?!孟知薇瞳孔放大,在惊恐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话中的细节。
    有人要他们把她弄走,不让她再回来,生死不论。
    谁?这个人知道她今天过来扫墓?孟知薇心跳得极快,在心里飞速思考着知道墓园这个地方,以及知道她今天有可能过来的人选。
    她请假是通过公司程序了的,毕竟她现在虽然在跟项目,那也是正经在胧郁工作的,上面那几个所谓的亲戚显然并不会体谅她,每天正等着找她的把柄。而项目那边她也打了招呼,公事公办地导演请了假,跳过了贺深这个制片,没有和他直接接触。
    他想必也是能理解的,今天并没有向她发来询问,给了她自己静静的时间。
    可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就陷入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里。孟知薇绝望又着急,一时间完全想不出自己怎么才能逃出生天,心里的焦灼与恐惧都无所遁形。她被绑得严严实实塞在车后座,侯叔被塞在车座下面至今未醒,而现在这辆车正载着她驶向一条绝路,绝望的感觉让她眼底一片湿润,却又紧紧闭着眼睛,连哭都不敢,生怕被前面坐着的人发现端倪。
    究竟是谁这么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孟知薇在焦灼与无助中咬着牙想,心中升腾起无尽的怒火与恨意,这个答案已经浮现在她心底,她却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是孟家的那些人,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明明他们已经赢了不是吗?他们接手了她爸爸的公司,还占据了道德高地,她现在只能苦苦挣扎,在做的项目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更别说她现在还失去了记忆,过去十年的记忆一概没有,各方面都处在下风。
    他们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突然对自己动手?孟知薇百思不得其解,越发觉得头痛欲裂。然而痛苦似乎也是一种力量,在大脑持续性的抽痛中,她痛苦地紧闭着眼睛,仔仔细细地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抽丝剥茧,慢慢将注意力落到了网上流传的舆论上。
    在她和谢青的事情澄清之后,网友对她的印象有了大幅度的扭转。他们聚集在嘉华帮她开设的个人主页下面,对之前她和孟家的事情提出了一些质疑,问她过去的事情是不是也有隐情,如果有隐情的话不妨分享一下,让神通广大的网友帮她找找蛛丝马迹。
    这其实倒真是个很有可行性的方法,但孟知薇苦于根本没有过去十年的关键性记忆,对当年和孟家的纠纷完全不知情,全靠脑补和搜集资料,得到的信息基本上都是负面的,到处都在说是她没能力又想占着公司不放,又蠢又贪。
    侯叔虽然在她家待了很多年,但到底只是一个生活司机,还是主要负责她的出行,对公司事务的具体细节也知之甚少,只说孟启明肯定是冤枉的,但空口白牙说话谁不会,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这话完全没法公开讲。
    不过网友的说法倒也给了她继续调查的动力。她最近开始努力搜集资料,孟启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专程来找过她一趟,对她进行过一番装模作样的鼓励,还说让她继续努力,决定给她升职加薪。
    孟知薇当时觉得他是过来恶心她的,但现在看来,或许其实是想要安抚她。而不管他的来意是什么显而易见,她当时没有领情。
    孟知薇心底冰凉一片,冷得彻骨,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知道自己和他们永远不可能有多亲密,但是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害她。
    其实又有什么想不到的呢,孟知薇在恍惚中,突然想起了让自己失忆的那场车祸。
    失控的车辆,突然的交通事故,当场死亡的司机,死里逃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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