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两人情绪都不好,路川走得也算匆忙,两人都无暇顾及桌子上的蛋糕和礼物, 等再回过来神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
于朝当时给路川发了微信, 说手表太贵了不想要, 问他在不在家来拿给他。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路川赌气,直接丢过去一个去外地了就没在回于朝消息。
谁料想于朝真是全银河系最大的大直男,直接一笔微信转账就甩了过来。
送出去的礼物对方不仅不收还把礼物折合成了人民币打钱过来......这真是拿刀往人心上插,路川看着那转账被气得肝疼,自然是不可能收。
从那之后,两人就谁也没再联系过谁。
除了手表,另一个礼物钥匙扣被路川包成了盒子放在了装蛋糕的袋子里,这一个多月两人没怎么说过话,所以路川不太确定于朝看到没有。
“你没看过《小王子》?”路川移开盯着书封皮的视线,抬眼看于朝。
于朝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飘忽了一下:“小时候看过。”
“哦。”于朝付过钱接过包装袋后,路川也把自己手上的书递了过去,“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路川下意识觉得于朝手里的书跟自己送他的那个钥匙扣有关,但这念头在他脑子里飘了一下就被他否定了。
算了,人家都说了不喜欢自己,何必这么上赶着自作多情。
路川结了账,拿着收银人员递过来的包装袋,转身推门往外走。
“年少轻狂”四个字在成语词典上的解释是指年轻的人看待事物、处理事情比较轻浮、狂妄。
大概这解释里“看待事情”的“事情”二字包括的还有爱情。
喜欢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虽然就活了十几年,但会觉得这辈子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但遇到点挫折挫败时又会夸张得觉得天都黑了,最后放弃的时候心灰意冷,还会来一句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少年人的情绪起起伏伏,比成年人多一分敏感,更多一分激荡。情绪起伏比成年人夸张许多,也极端许多。
所以路川提着袋子转身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瞥于朝,在他的世界里,这叫“吃了感情的苦之后的心如死灰”。
书店玻璃门上的风铃随着路川推门出来的动作“哗啦啦”响了几声,这声音刚落下紧接着又“哗哗”地响起来。
与此同时,路川察觉到了身后站着的人。
路川也不理于朝,就抖着腿,低头拿手机在app上打车。
于朝上前两步,走到跟路川并肩的位置,开口问道。
“你什么时候走?”
路川心里生气,本来不想回,但憋了两秒没忍住,还是道:“明天晚上的飞机”。
“嗯。”于朝应着。
路川听到于朝这样“嗯”就生气,一天到晚除了“嗯嗯嗯”就憋不出来什么别的字,憋死算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站了两分钟,谁也没动,路川是在等叫的车过来,至于于朝是在等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宁安的七月,正是热的时候,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但来来回回的晚风里携裹着的还都是热气。
不远处的巷子里不知道是谁家在做饭,肉酱的香味都已经飘到了他们站着的地方。
街边跑来跑去的几个小孩子,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路川,抬头奶声奶气地叫路川“哥哥”跟路川道歉。
路川抖着腿眯眼笑笑,说“没事儿,小屁孩儿”。
这群小孩子跑过去的时候路川下了决心,回头,再次问于朝:“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被问话的人像是没明白路川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抬眼,眼神少有的怔楞,反问:“我应该说什么吗?”
路川在心里苦笑。
何必呢,自己真是自取其辱。
路川头扭回去,随口扯:“不应该说什么吗?我们至少坐了两三个月的同桌,你同桌马上就要转学了,你不应该给一些美好的祝愿吗?”
“嗯。”路川身旁的人应了一声然后很自然地道,“祝你在新的学校一切顺利。”
“好。”路川答,然后又问,“那天我放你家的除了那个手表还有一个钥匙扣你看到了吗?”
“没有,什么钥匙扣?”
“算了,没什么。”
“干什么用的?”
既然找不到了,路川也不想承认是自己送他的了:“没什么,我不小心落下的。”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刚刚那群小孩子再次跑过来时路川叫的车终于到了。
“走了。”路川往停在路边的那辆白色轿车走的时候回头跟于朝最后打了个招呼。
“嗯。”
于朝站在书店门口,余光看到路川坐上车的时候才往那辆已经启动,开始往前奔驰的白色轿车的方向看去。
正是绿灯,路上车也并不算多,那辆白色轿车开得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路口,看不到了踪影。
于朝垂了视线,又在书店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打车。
他今天穿裤子的口袋有些小,从裤兜里往外掏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钥匙也带了出来,钥匙“啪嗒”一声掉在他脚边的水泥地上。
于朝弯腰把钥匙从地上捡起来。
钥匙圈儿上带着三把钥匙和一个钥匙扣,钥匙扣是个小男孩儿守着一朵玫瑰的造型。
是路川给他的那个。
当时那个装蛋糕的袋子里除了那个造型精致的蛋糕外还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这个钥匙扣,盒子里还写了卡片。
路川的字迹。
说这个也是送他的礼物。
当时说把礼物给路川送回去的时候于朝只说了手表,没说这个。
是他存了私心,想把这个留下来。
路建山把路川转到了江宁最好的一所学校。
本来还打算让路川进重点班的,但路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拒绝了。
路建山一向秉承的想法就是尊重路川的意愿,所以路川不愿意,这事儿自然就作罢了。
刚开学一个星期的时候老三跟路川打电话,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于朝。
老三当时问他真就打算“和于朝就怎么着了,不再做点什么了”,路川听完老三这话沉默了,然后很嘴硬地说了句“不怎么着还能怎么办”。
在两人的事儿上老三虽然一直没抱什么支持的态度,但路川有多喜欢于朝他是看在了眼里的,所以当即揶揄了路川几句,胡乱出主意。
老三说看于朝的样子,高考的时候用推荐名额上清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说让路川努力努力,看能不能考上清华,这样还能再追于朝四年。
电话那边的路川当时就对老三喊了个“滚”,说老三羞辱人的本事日益见长。
老三可怜兮兮地反驳,说路川不是还有射击呢吗,还有两年时间,努努力搞个体育特长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是路川不死心,这通电话后的两个月时间,路川还真的一本一眼认认真真地学起了习。
虽说认真学习是有用,成绩是进步了一些,但这两个月的时间也让路川充分意识到,荒废了一年的时间再想往上追这件事是有多难。
况且路川初中的时候虽然学习不错,但还没到拔尖的程度,所以就凭这两年的努力,要想考清华......无异于等于痴人说梦。
不过老三提的另一条建议不错。
之前暑假跟李国军吃饭的时候李国军也说过,清华是招射击类的体育特长生的,好像是获得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并且在省级比赛中个人项目中获得过前三名的学生都会有资格,成绩要求大概是将近一本线不到一本线的样子。
前两年在宁安省省队的时候步.枪卧射这个项目只有路川和刘岩比较强,如果他重回射击队,拿到清华招生的资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学习成绩......江宁这边的高考压力本来就比宁安小很多,努努力勉强到一本线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来就对射击“余情未了”的路川借着这个机会也算是给了自己个借口重回射击队,所以这念头没在他脑子里冒出来多久他就跟路建山说了。
路川放弃射击这件事路建山本来就觉得很可惜,现在路川自己说要重新回去,路建山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
让李国军帮忙联系了江宁这边的省队,前后手续办了没一个星期就全部下来了。
路川刚回归训练就面临着十一月份的全国青少年射击锦标赛,集训,参加比赛,集训,参加比赛,省级和国家级的比赛一个接一个,断了一年多的训练的路川更是要抓紧一切时间赶上来。
不仅要每天训练,参加各种比赛,还要兼顾着学校的学习,路川开始忙得像个陀螺,和于朝自然也是没再有联系。
先前路川退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遭遇了瓶颈,瓶颈期如果那么容易走过去就不会叫瓶颈期了。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路川已经恢复到了两年前的竞技状态,但很遗憾的是还是没能有所突破,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虽然省级的奖项拿了几个,但一直没有在全国性的比赛取得很好的成绩。
不过路川拿到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证,清华的特招资格应该是满足了。
很多射击运动员的视力都不是很好,几十米远的靶位看不清很正常,所以射击主要是练的肌肉记忆。练到后来可能教练也帮不了你什么,重要的是自己能忍受的了训练里的枯燥无味。
运动员的生活是最无聊最枯燥的,而射击,更是枯燥中的枯燥。
很多很多时候,一整天就是什么也不干,成百上千次的举枪,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幅度,甚至是连每一次呼吸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很多个夜晚,白天举枪举了几百次的路川坐在训练场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站的直挺挺的靶子时都会想到那次电话里于朝跟他讲的那句话。
于朝说“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路川,你才不到17。”
坚持不住的时候路川就想想这句话,然后浑身好像就都是动力,甚至还想站起来再打它几百发。
这时候的于朝在路川的脑子里会更像是一个哲学家或是教育家,短短一句话,就能让人充满拼搏的动力。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时间一晃而过,等忙忙叨叨的路川终于闲下来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已经是高考完的第二天了。
高考前两个月路川过得昏天黑地,他因为平时的训练耽误了太多学习的时间,只能最后咬紧牙关拼命赶。
好在之前两年的训练虽然辛苦,路川也没有把学习放下,所以虽然最后两个月过的是没日没夜的生活,但索性是有效果。
好不容易高考过完了,路川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晚上八点的时候,昏睡了一天的路川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把因为没电中午就自动关机的手机冲上了电。
手机开机的一瞬间,整个屏“哗哗哗”瞬间跳出来几十条消息。
路川睡得头疼,懒得看,直接掐灭了屏幕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再回卧室,床头的手机就开始叫个不停,他闭着眼伸手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抓过。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老三的手机号。
路川接起来:“有屁快放。”
“你干啥呢哥,我打你电话打一天了都是关机,吓死了,我以为你高考完顶不住压力猝死了呢。”老三在电话那头大喘气。
路川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滚。”
为你上清华你却报了北大?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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