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玉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这趟咱们回来,上头打的主意再明显不过,咱们娘儿几个是给他添麻烦来了。”
苏宜玉连忙起身给她顺气,劝道:“娘又多想,叫二爷听见了岂不伤心。”
老夫人摇头:“别的我都不担心,只是怕老二自己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你瞧着他是不是比前些年阴沉了许多,连我都瞧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苏宜玉一向嘴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劝她放宽心。
两人又说了许多话,老夫人知道她挂念女儿,便摆了摆手,叫她下去。
苏宜玉刚出了屋,李婆子便回来了,只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老夫人,您的话都带到了,二爷叫您也早些歇息,等明儿一早,他要来跟您请安。”
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由得她给自己卸下钗环:“这是怎么了?”
李婆子便把自己打听的事说了出来,听到昨日逃的丫头,就是赵贵跟自己说的那个秀秀时,老夫人不禁觉得奇怪 :
“不是说你们二爷把她提做自己的贴身丫头,很宠她么,如此这般,做什么要跑?”
李婆子也叹气:“正是呢,也不知那丫头怎么想的,平日里瞧着她挺明白一人,哪成想竟做出这等傻事。”
逃奴属于背信弃主,李婆子虽可怜秀秀,但在老夫人跟前,也未敢多说她的好话,只拿了篦子给老夫人篦头发。
老夫人静默片刻,忽然想起一事来,拉着李婆子的手问道:
“她和你们二爷同过房没?”
这话同前儿李婆子向秀秀问的一样,李婆子停下梳头的动作,道:
“正是没有,老奴才着急,前儿二爷同她亲近,两人拉拉扯扯,我还以为二爷终于想通,同她有了什么,谁知事后,我检查了下她的身子,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
“原想着,二爷好容易有个愿意亲近的人,谁成想这么个美人放眼前,他愣是不动,这……老奴也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到跟前去劝二爷,老奴可没那么大的脸面。”
老夫人越听越是心惊。
她这儿子不会是身上有什么毛病吧?
前几年他不想这事,还能说他不懂,后来又因要守他父亲兄长的孝,他便是想,也不能,可如今他已然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怎得如此清心寡欲?
若说没那个想法也就罢了,听李婆子的话,他明显是想同那叫秀秀的丫头亲近,可仍是不成……
老夫人越想越心慌,崔道之可是崔家唯一的骨血根苗,若是从此断了,她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他父亲!
“悄悄的,过几日去请个得力的郎中来,只说请来给茹丫头治病,到时请你们二爷过来一趟。”
李婆子听见这话,不禁一惊,难不成老夫人怀疑二爷——
仔细一想,好似也不无道理
老夫人又嘱咐她悄悄的去京兆府瞧瞧秀秀,若能,便想法子将她带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李婆子点头,尽数应下。
-
因前几年,主子们不在,崔府的丫头小厮们松散胡闹惯了,如今被整治一顿,瞧着立即好上许多。
崔道之雷霆手段之下,众人莫不应从,再不敢如从前般胡乱作为。
大清早的,报更的梆子响了又响,赵贵跪在地上给崔道之穿衣裳。
今日二爷上朝过后,要留在宫里参加宴会,庆祝此次大败戎狄,给连败了几仗的大梁挣下了脸面。
说不定,今日陛下一高兴,就能将褫夺的爵位重新授予崔家。
将崔道之官服上的白玉腰带系好,赵贵才终于起身。
食桌上膳食早已摆好,崔道之过去落座,赵贵给他递上筷子。
正吃到一半,崔道之忽见左手边摆着一碟子合欢饼,他手顿了下。
赵贵以为他想吃,便弯身拿筷子夹了一块到他碗里。
“二爷不知,这是厨房的掌厨起了一大早新做的,听说是跟南方来的师父学来的,二爷尝尝如何?”
崔道之却撂下了筷子:
“拿走。”
赵贵一愣,最终还是让人将合欢饼撤了。
他在心中暗自记下,待会儿需得吩咐厨房,往后莫要再做这饼。
不消片刻,外头就有人过来说车马备齐。
崔道之起身出去。
宫宴上,皇帝同王贵妃坐在一起,下首紧临着他们的,是几位皇子和公主。
大皇子排在首位,身姿笔直端正,颇有长兄风范,而七皇子则因年龄小,离开了座位,往皇帝身边蹭,皇帝没有生气,反而将他一把抱坐膝上。
其余众人皆是一脸见怪不怪,神色如常的模样,只有大皇子身子一僵,面色显然有些不好看。
崔道之将一切尽收眼底。
皇帝感念崔道之的功劳,同他讲话,君臣尽欢,仿佛崔道之从未被贬斥过,还是那个从小得意,数次出生入死,为大梁守卫江山的少年将军。
皇帝抱着七皇子,当场将爵位重新授予了崔家,往后崔道之便是新的随国公。
没有人提及他的父兄,仿若他们从未存在过。
崔道之听着众人的庆贺,跪下,高呼吾皇万岁,眼底却是冰凉一片。
他盼了这一刻不知盼了多久,可是等它终于来临的时候,他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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