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娆便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硬求姻缘,便点点头,与杜婉仪一起出了内院。
大国寺建在半山腰上,回京时还要经过一段泥泞的山路,杜婉仪便与沈娆娆安坐在马车里闲谈。
“那公子可会将那恶徒送到大理寺去?若是大理寺欺他面嫩囫囵过去,可怎么好?”杜婉仪神色苦恼地问道。
沈娆娆心下一跳,随后才开口笑道:“这事儿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见沈娆娆如此言之凿凿,杜婉仪不禁也有些疑惑,她便问道:“娆娆为何如此肯定?我听祖父说,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最是个圆滑躲懒的性子,有负他父亲的一世清名呢。”
谁知沈娆娆却捂嘴一笑,翘起纤细如玉葱般的柔荑,点了点杜婉仪的头,道:“你当那人是谁?大理寺少卿若不想掉官帽,如何敢囫囵过去?”
杜婉仪也来了兴致,方才匆匆一瞥,她已将那公子清冷如天上仙般的面容记在了心中,瞧着他沉声说话时灼灼其华的气度,她心里不免有些悸动。
“那是先皇唯一的血脉——六皇子。”沈娆娆说完这话,便定定地望着杜婉仪,试图从她娇艳的面容上揣度出她心里的想法。
沈娆娆心细如发,方才匆匆一瞧,便从裴景诚身上衣袍的纹路,衣带的花样,身边仆从尖细的声调里猜出了他的身份。
包括婉仪偷偷瞥向他时略显羞红的脸蛋,也被她牢牢记在了心中。
当朝太傅家的嫡孙女与六皇子当真是般配极了,若是婉仪能将芳心暗许给六皇子,便再没人与自己争抢左苑县主家的嫡子了。
思及此,沈娆娆便一反常态地夸赞起了六皇子,只听她说道:“那六皇子虽贵为皇子,却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实在是难得。”
杜婉仪听了这话也是心头一喜,的确,那六皇子不仅身份尊贵,气度不俗,连行侠仗义的那颗心都与自己有些相似。
旧日里,祖父总是会拈着自己灰白的胡须,笑着对自己说:“咱们仪儿配得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
六皇子不就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吗?
想到这里,杜婉仪的双靥霎时羞红如腾云偎霞,足足愣了好半晌,她才出声道:“原来…那是六皇子。”
杜娆娆正要再夸赞几句六皇子时,她们乘坐的马车却陡然一震,好似撞到了什么坚硬物一般被迫停了下来。
杜婉仪的贴身丫鬟立刻探出头去询问情况。
外头赶车的小厮便愁眉苦脸地说道:“小的临出发前还好好检查过一遍,确保没问题后才用了这驾车,谁知又突然走不动了。”
杜婉仪却大手一挥,满不在意地说道:“慢慢修便是了。”
说罢,她还有些担忧地询问沈娆娆道:“你那继母是无事都要掀起三分浪的人,若你回去晚了,她可会因此责骂你?”
沈娆娆却摇摇头,继母巴不得自己与婉仪多交好一些,这样继母才能顺理成章的将继妹许配给婉仪的哥哥。
“母亲这几日忙着给妹妹相看人家,她才没空管我呢。”沈娆娆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杜婉仪再喜爱行侠仗义却也不愿牵扯进人家的家务事中,她便点点头略了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后,这马车却仍不见好,眼见日落西沉,不久后天色便要转黑,杜婉仪的心里不免也染上了几分焦躁。
她正要下车去瞧一瞧外头的情况时,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杜婉仪掀开车帘一看,却见方才与娆娆谈论过的六皇子正坐于马上含笑望着自己,她的双颊瞬间如熟透了的红果一般鲜艳无比。
方才在大国寺的后院内,自己还觉得六皇子略有些青涩面嫩的样子。
可此刻他一身黑袍,居高临下地居于马匹之上,清濯不凡的气度中隐隐透着些不合年岁的沉静,倒与京城里那些整日只知走鸡斗狗的纨绔子弟不同。
裴景诚剑眉微蹙,翻身下马后温声询问那小厮道:“是马车坏了?”
那小厮瞧见眼前这气度不凡的小公子如此和煦地与自己搭话,当下也有些慌乱,只连声回答道:“是,已修了许久,可却不见好。”
杜婉仪正在苦恼之中,不知该说些什么与六皇子搭话,既要能显示出她的善意,又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裴景诚却并未显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只见他彬彬有礼地对着杜婉仪作了个揖,道:“小姐若不嫌弃,便让我来瞧一瞧这马车吧。”
杜婉仪惊讶万分,到了嘴边的“殿下”二字却被她深深咽了下去,六皇子不以权势压人,必是想低调出行,自己也不能给六皇子添麻烦。
只是六皇子这天潢贵胄,竟也会修缮马车?
杜婉仪一时没转过弯来,而不远处的六皇子正在等着她的回音,沈娆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立刻替杜婉仪回答道:“多谢这位公子,我们在此先谢过公子大义。”
这话落地,杜婉仪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出神,她旋即羞赧地点了点头,默许了沈娆娆的话。
裴景诚也不多言,便撩开袍子专心修缮起了马车。
约莫过了半晌,静坐在车厢内的杜婉仪便听得外头小厮的惊喜之声。
“好了,好了,还是公子您神通广大,连这样的活计都会做。”
杜婉仪连忙撩开车帘,又与裴景诚黑沉的眸子不期而遇,她立刻垂下头,却瞧见了六皇子手上的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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