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主一辈子生活在乡下,没见过谢徊这号人物,只觉得他那衣服干净的都快反光了,送烧饼的时候又止不住感慨:“您瞧瞧,这一表人才的,放在过去准得是皇帝!”
谢徊捏了捏眉骨,眼睛都没抬。
等摊主离开,他问她:“经常在这吃?”
“也没有经常吧,偶尔会来。”隋知掰了两只塑料小勺,擦了擦递给谢徊一只,“招待所里就那么几样,米粥豆浆咸鸭蛋,有的时候吃腻了想换个口味,就跑出来吃。”
谢徊面无表情的又看了这小屋一圈,心里有了想法。
隋知对物质的要求没那么高,她舀了一勺豆腐脑,吹了吹送进嘴里,吃着暖暖热热的,就觉得人生很美满。
她吃着吃着,想起来问:“你就这样过来,集团里的事怎么办啊?”
像赵谨那么胡闹的人,接任了公司都忙的脚不沾地,而谢徊掌管着更庞大的集团,一直因为这点小事来回折腾,她像会不BBZL 会影响到他。
谢徊云淡风轻地回:“可以不管。”
“啊?!”隋知听蒙了,她看了看附近还有人,凑近了点神秘兮兮地问,“为什么你的钱这么好赚?分享一下,我看看我有没有机会也来点。”
“傻不傻?”谢徊被她这副鬼灵精怪的样逗笑了,揉了揉她头顶,“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现在是这样的嘛,可万一哪天要是离婚了……”
她话没说完,谢徊手里的勺子“嘎嘣”一声被撅成两半,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他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霎时阴沉,嗓音高了两分:“你要离婚?”
“不、不是……”隋知吓得肩膀一颤,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怎么过脑子,但是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结婚时候说好的事,“就,那个,咱们当时不是说,咱们就结婚半年就,就那啥吗……我,就想着……”
谢徊一口也吃不下了,扔了筷子,沉着脸擦了擦嘴:“现在已经结婚两年了,半年的约定不作数了。”
隋知:“……”
隋知:“?”
难道不是她更需要这场婚姻吗?
谢徊被她一句话说的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到如今,他的产业已经形成商业护城河,拼接出各个行业内的商业帝国,每一个模块都会有行业内的佼佼者拼搏厮杀。
就算发展速度再加快70%,他也依然可以五十年巍然不动。
隋知默默咬着烧饼,又听他念叨了一堆她听不懂的,心思早就神游到两年前了。
之前刚结婚的时候,她还想着要是他未婚妻忽然出现了她该怎么办,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那个未婚妻,还一直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状态呢。
反正他说有就有呗,虽然隋知也不是那么相信,但她没证据,更找不出谢徊那样一言九鼎的人撒谎的理由。
他爱怎么说,她就怎么听。
回招待所的路上,迎着平绥的晨曦,各怀心思的两人一路无话。
隋知踢着小石子,一路叮叮当当,倒也不尴尬。
清晨的日光,把她脚下的小石子拉出了又长又高的一道斜影,后来一脚踢空,隋知回头找石子时,正好看到地上谢徊的影子。
他的影子眼熟到她恍惚了一下,脑海里什么景象倏忽飘过,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又倏忽飘远。
隋知抬头看他,深隽的下颌轮廓,深邃的眉弓,被清晨阳光照成金棕色的发梢,是沉静疏冷的谢徊没错。
而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也回望回来,对上他的眼睛,她笑了笑,心里暗嘲自己的昏乱。
“我等一下还要去工作。”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招待所门口,同事们已经吃过早饭,有一部分带着工具包出来晒太阳,隋知不舍地问谢徊,“你等下要走吗?”
谢徊敏锐地抓到了她情绪的变化,直截了当反问:“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没有。”隋知摇头,不好意思地吞吐道,“真没有,我就是,发现,我好像……BBZL 不能离开你。”
谢徊低垂眼眸看着她,目光灼灼,让她避无可避:“为什么?”
隋知咬住下唇。
她其实不想说的,可是谢徊一这样看她,她的话就藏不住了。
隋知把他拽到招待所的墙后面,一头扎进他怀里,闷声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的感情控制不住的会变,可我不想让它变。”
她说完两眼一闭,紧紧抱着他,把他两只手都圈住,以防谢徊听完她这一顿轻浮的发言要在这揍她。
但谢徊想要挣脱她,就算她抱得再紧也没用,他的胳膊一点点抬起来,隋知等了好一会儿,却只等到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
“……”
“独处的时候,多听听你内心的声音。”谢徊嗓音低低沉沉的浸在她耳边,带着隐忍的低哑,“哪怕,最后你内心的声音,告诉你,应该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上周去西医查西医说我是精神疾病,给我搞得一蹶不振,今天去中医查了下就是吓得肾/亏了(虽然也挺没出息),但ok了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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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青花龙缸
提着工具包去工作的路上, 隋知一路闷闷不乐,谢徊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在她颅内不间断重播。
“说不能离婚,又说离开也无所谓。”隋知想踢地上的石子, 但力气用大了,石子没踢到,左腿猛地高抬腿, 直接踢上脑门,抻的韧带疼到龇牙咧嘴, 她就着这个痛感怒骂,“精神分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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