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油果绿的洗漱台,镜子呈半圆拱形,一盏小小的白灯亮在圆拱形顶端,自然而然地给人打光。
尤语宁上身微微前倾,镜子里照出一张漂亮的脸。
她不是那种浓颜系的长相,不会乍然之下就能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
应该算是那种,看着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系的漂亮。
这种长相在读书时期特别受欢迎,谁看了都得说一声初恋女神。
但再往后稍稍,放到成年人的世界里,好像就稍显寡淡,不够艳丽型的有冲击力。
就有点像是,青春电影里,大家都会遗憾,会错过的女主角,只能存在属于青春的回忆中。
而往后,成年人的世界里,情和欲,爱和恨,都来得快也浓烈,大家更喜欢激烈碰撞下产生的火花,连争吵也都觉得带感。
所以,也很难再有人,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只为了讨一个看上去清冷又难搞的女生的欢心。
那来得太慢了,也太温吞,不够刺激。
大家似乎都恨不得,在地铁上,在某个车站,在某个拐角,遇见一个女生,有了点心动,就迅速展开攻势。
最好一天就能答应,几天就能全垒打。
如果第一次没答应,再多追几天,被拒绝几次,就全然失去了耐心,立即换下一个目标。
那种在课间扯女生的马尾辫,只为了看见她除了平静之外的另一种表情,那样的耐心和单纯,早就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了。
少年会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做尽各种幼稚事,只为了看她唇角弯弯的笑颜。
成年人却似乎早已习惯了快餐爱情。
情和欲,似乎欲才是他们首先考虑的东西。
所以,尤语宁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闻珩也是如此。
都说少妇勾人魂,看他那样,怕也是对少妇爱得不轻。
所以。
不是她长得丑,而是因为她不是闻珩喜欢的类型,所以他才防备抗拒她至此。
从洗手间出来,尤语宁又拿着手机点开群聊页面看了眼。
整个聊天框都被大叔大妈们的发言占据,往上滑了很久都没再看见闻珩的发言。
想来应该是,没有得到她这个“风韵犹存的离异少妇”的回应,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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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尤语宁也不清楚是麻将胜出还是广场舞赢,她也不是特别关心这个问题。
过完周末又开始了社畜人的生活,时不时加下班,一晃就到了平安夜。
这期间她跟枫林主役的《故园》这部小短剧已经录制完成,听说后期也已经做好送去审核,只等上线。
至于甜烛和乾明的《他夏》,她没有特别在意。
再怎么说,已经不是属于她的工作,她没必要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更不至于等着看别人笑话,亦或者,嫉妒。
说到底,做得好或者不好,都是别人的事,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哪怕曾经为那部剧付出过很多努力,也被困扰,也曾难过,也觉得心有不甘。
但是,她这一辈子,做得最多也最擅长的事,就是跟已经过去的事情说再见。
不然的话,她早已经被困在某个雨夜,深陷泥潭沼泽,难见天光。
不过也有听橘子和草莓偶尔提起过,甜烛对这部广播剧很上心,似乎也很有信心。
当然,她也看得出来一些,毕竟俩人工位相邻,而甜烛基本上不在工位上待着。
有时候碰面,她们还能表面和谐地打个招呼。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尤语宁拿上东西下班。
刚出写字楼,风雨哗啦声响,迎面寒风刺骨,冻得人只想调头返回写字楼里。
又是一个下雨天,还是无法避免讨厌。
尤语宁认命地叹了口气,撑伞往外面走。
边走边想,或许自己这名字取得就有问题。
有些人普通话不好,“n”“l”不分,她的名字念起来就像是“有雨淋”。
尤语宁,有雨淋。
所以,这辈子才要让她有这么多雨要淋。
这么想着,她甚至都有点想去改个名字。
就叫,尤晴天?
“滴滴——”
一阵车喇叭响声打断她的神游。
尤语宁顺势抬头看过去。
一辆略微眼熟的黑色私家车停在旁边,副驾驶车窗降落,露出驾驶座那人的脸。
是闻珩。
近半月未曾碰面,他的头发变成了亚麻金色,微微侧过头看她,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很淡:“上车。”
“啊?”
“啊个屁,上车。给我姐送个东西,带你一段。”
“……谢谢。”
顾不得计较他这拽得二五八万像施舍的语气,尤语宁撑着雨伞迅速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坐好。
实在太讨厌雨天,有人开车送她,求之不得。
虽然,这人态度和语气都不怎么温柔。
等她坐好,闻珩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回路上。
“自己拿毛巾。”
“不用。”尤语宁把安全带扣好,理了理头发,从包里掏出纸擦了擦收雨伞弄到手上的水,“我没怎么淋到雨。”
闻珩没再说话,像是懒得管她。
一路上出奇沉默,尤语宁都觉得今天不是雨天,而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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