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暗想,那婉婉还好点,她红眼角的时候多,掉眼泪的时候少。
可当裴晟走进屋子里去的时候,只会红眼角的自家夫人,正在一个人坐在床上抹眼泪,裴晟急步上前,捧起她的脸,这是已经哭了有一会儿,“怎么了,是哪儿难受,还是想吃什么东西?”
柳筠倚到怀里,只是默默地流眼泪摇头,裴晟心里着急,“婉婉,说句话,好不好。”
“我们什么时候回南淮去,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柳筠抽泣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还得再过几天,等皇上圣旨下来,我们马上就出发,母亲也已经催得不行了。”裴晟抹去她停不下来的眼泪,只能自己猜测,“是想南淮什么好吃的?你说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柳筠摇头,“在这边老是看到他,我一点都不想见他,他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上次在宫里的时候,我就想,我如果稍微用错一下针,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我就能给母亲报仇了,可我最终没能下去手,刚才也是,我见到他,我就想杀了他,可我又会犹豫,我恨我自己的犹豫,我也恨他,我更恨他是我父亲。”
裴晟心里被揪得生疼,刚才他把她抱回屋,她红着一张脸闭着眼睛装睡,他以为她只是害羞,便也没再逗她,怕逗得狠了,她恼羞成怒,就放她一个人在屋里出去了,他都不知道她心里一直这么煎熬。
“婉婉,听我说,好不好?”裴晟吻掉她眼中的泪,“母亲在世的时候,有说让你报仇?”
柳筠摇头,“母亲都没告诉我她中了乌星,是后来奶娘,”她顿了一下,“是李若芸有一次说露了嘴,我才知道,我只以为是她身体不好。”
“是不是李若芸跟你说,让你一定为母亲报仇的?”
柳筠没有说话,虽然是李若芸说的,但是如果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话,她当然要为母亲报仇,对于这件事李若芸并没有说错。
“李若芸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她却不告诉你,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加深你的仇恨,是因为你心里的仇恨越深,将来乌月毒发产生的威力就会越大,她只是在利用你的仇恨,并不是真的想要你报仇。母亲希望的是你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她不希望你的生活里满是仇恨。”
她的哭声虽然渐渐止住了,但是并不看他的眼睛,裴晟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不同意他的话,“母亲给皇上留的那封信,你想不想看?”
柳筠这才看向他,裴晟摸摸她的头,“我让高仕喜临摹下来了,我怕你看了会伤心,所以一直没敢拿出来。”
“高仕喜是你的人吗?”柳筠贴到他的耳边,小声问,生怕别人听到。
裴晟也贴到她的耳边,以同样小的声音,“他是二皇子的人。”
柳筠摸摸自己的耳朵,伸出手来,意思是她要看信。
裴晟亲亲她刚才手摸过耳朵的地方,“信我可以给你,你看完也可以哭,但能不能别哭太长时间,母亲信里说,要是我敢惹你伤心掉眼泪,就打断我的狗腿。”
“没事儿,我会跟母亲说让她轻点打,就算打断了,我也能给你接上。”
因为哭过,她的鼻音很重,鼻尖红红的,眼角红红的,偶尔还夹杂着一声啜泣,她都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有多招人疼,所以就算她不知道心疼自己夫君,他也认了。
柳筠展开信,看到第一句话就受不了了,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到最后直接嚎啕大哭,把刚走到门口的俞兰婷和周美漓吓了一跳,两人推门进了屋。
俞兰婷急着问,“婉婉,怎么了,裴晟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周美漓跟着跳脚,“哥哥,你怎么能把嫂嫂惹哭?”
裴晟撑着自己的头,因为有了不省心的周美漓,本来伤心的场面变得一度混乱又鸡飞狗跳起来。
最后柳筠红肿着一双眼,和俞兰婷,周美漓一起围坐在篝火旁,三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只烤鱼,吃得津津有味,裴晟觉得那天可能把一辈子要烤的鱼都给烤了。
至于宋润庭说的那三个时辰死不死的事情,自然没被裴晟放在心上,别说三个时辰,再过三十年他都不会死,再过三十年他可能和他孙子一起给他奶奶烤鱼吃。
裴晟和裴牧的计划,本来是等宋子凌的册封大典结束后,跟皇上请旨回南淮去,结果没等到宋子凌的册封,宫里就传来消息,皇上暴毙了。
太医诊断出来,是服用丹药过多,导致经脉紊乱,血冲七窍而死。当晚并不是高仕喜当值,据伺候的小宫女说,皇上晚上睡不着,一直说着睡不着觉就不能做梦了,最后一瓶子丹药全部都吃了进去。
柳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哦了一声,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反应,裴晟看她脸色有些犹豫,“还有一件事,他临死前几天写了一封诏书,说是要在二皇子册封当天一块儿宣召,是有关你的,册封你为嘉若公主。”嘉德和若絮各取一字。
柳筠摇头,“如果可以,让二皇子就把那封诏书给烧了吧,我并不想当什么公主,我只是梅若瑶的女儿,其他的都不是。”
裴晟把人搂到怀里,咬了一下她的唇角,“错了,该罚,你是梅若瑶的女儿,还是裴晟的夫人,小鱼的母亲。”
柳筠有点懵,“小鱼是谁?”
裴晟摸摸她的肚子,“宝宝呀,你这么喜欢吃鱼,那她的小名就叫小鱼,多好,好听又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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