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背着一双手,晃着扇子,跟着她的脚步,悠悠然地来到奶娘的屋里。柳筠半蹲在床前,握着床上躺着的中年妇人的手,“奶娘,你可算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
裴晟走到她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奶娘刚醒,你慢些问。”
中年妇人不过四十多岁,眉毛处有一道显而易见的伤疤,看到裴晟眼神一滞,“这位是?”
不等柳筠回答,裴晟自己接过话,“奶娘,我是婉婉的夫君,裴晟。”
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说是她夫君,柳筠心里微微一动,她低下头并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不过是顷刻之间,柳筠被人拉到身后,涟漪发出惊声尖叫,一根簪子直直的插到了裴晟的胸前,血色染红了衣服。裴晟手里扇子变成了一把尖刀横在了中年妇女的脖子上。
“裴晟!”柳筠大声喝住他。裴晟的刀改了路线,拿刀柄点了中年妇人的穴,把人交给了冲进屋里的小南。
柳筠不知道奶娘为什么会袭击裴晟,她看着裴晟胸前的血,心里止不住得慌,看着小南拖着奶娘往外走,又着急,“裴晟,你别把人带走,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让我问问。”
裴晟把胸前的簪子拔掉,拽住要往前冲的人,“婉婉,冷静一下,她根本不是你奶娘,这人易了容。”
柳筠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还在地上挣扎的人,脖子红到青筋暴露,脸上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裴晟的眼前一阵一阵得发黑,四肢的力气也渐渐散去,他意识到簪子上可能有毒,东黎的人既然选择刺杀,用的毒肯定是致死的。
“婉婉,”裴晟不想临死之前还和她留着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把人拉到怀里,头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柳筠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人已经昏了过去,她搂着他的腰,想拖住他下滑的身体,却无使不出力气,她压出汹涌的惊慌失措,“小南,快过来。”
小南和涟漪一块儿跑来帮忙,最后把人放到了软榻上。柳筠胡乱地擦掉往外涌的泪水,深吸了三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检查他的伤口和身体。
涟漪屏住声音无法呼吸,小南看柳筠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世子妃,如何?”
被绑住的中年妇人趴在地上大笑,“别费力气了,他活不了,你们也全都得死。”
气急了的小南转身走过去就是一掌,把人给拍晕了过去。柳筠起身,抖着一双手,“小南,你去把院门封了,这个院子从现在开始不得让人进出,你不要出去,传话给外面的侍卫,让人去军营把侯爷师父还有弘音师伯请来,要快。”
美漓就在隔壁的屋子,听到了声音,跑了过去,刚要进屋,被柳筠给喝住了,“别进来。”
美漓的脚步停在门槛上,看到躺在床上的裴晟,“嫂嫂,哥哥怎么了?”
“他无碍,嫂嫂在,不会让他有事的,你放心。你身体还虚弱,回屋去休息,好不好?“柳筠劝哄着。
美漓心里急,但知道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嫂嫂不让她进去自然有不让她进去的理由,她点头,回到自己屋里,坐在门口,心里默默地向天上地下水里的十八路神仙祷告,祈求他们保佑哥哥无碍。
柳筠把涟漪和传话回来的小南叫到一起,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现在要说一件事情,你们听完之后不要惊慌,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不会让你们有事。”
小南和涟漪点点头,小南跟着裴晟什么样的危险都经历过,越到这种时候会越镇定,涟漪也过了最初的慌乱,柳筠沉着的情绪传染给了她。
“簪子上有毒,世子爷染上了瘟疫。“柳筠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一些,或许他们这次绑架人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刺杀,东黎人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小南和涟漪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柳筠接着说下去,“小南,你守在院子里,让院子里的人不要接近这间屋子。那个刺客,单独找一间没人的屋子关起来,也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涟漪,你去找纸墨,我会列出一些药来,你拿着纸把这些药报给外面的人听,让他们尽快把这些药准备过来。”
两人听命,各自按照柳筠的吩咐行事。
柳筠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裴晟,伤口周围的穴道刚才已经被她封住了,但应该没有太大的作用。她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有事。
她低头碰了碰他发白的嘴唇,她还要听他亲口说他和美漓怎么样,话只说到一半就晕过去,算什么。她还要听他叫她婉婉,她还没有告诉过他,每次听到他叫夫人的时候,她心里都会跟着颤一下。她想过好多次,如果身边的人是他的话,余生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裴牧和苏正山他们来的很快,柳筠隔着门说明了情况。裴牧手有些抖,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军营里听到自己夫人难产的消息,隔着千山万水的着急和无能为力,苏正山和弘音二话不说就让柳筠开门,他们要进去。
苏正山对弘音说,“我自己进去,你留在外面照应我们,我不行了,你再进,还能有个接力,现在全都进去了,万一都挂了,我们鸿山派不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弘音呸他乌鸦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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