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男人抱一抱她该多好。
她这人一到冬天身子便发寒,李锦云则相反,跟个火炉似的,从前在晋王府,但凡这样的天,她都缩在他怀里取暖。
自打生下孩子后,他就再没碰过她,每月的初一、十五不过是装装样子,给后宫、给天下做个表率。
可她还年轻啊!
萧扶摇心里期盼一阵子,伤心一阵子,忐忑了好一会,正要鼓足勇气开口,却听见身旁之人的呼吸慢慢轻缓下来。
竟是睡着了。
萧扶摇翻了个身,睁眼看着李锦云的侧脸。这侧脸和从前的令妃娘娘极为相似,显得有些阴柔之气。
令贵妃的死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真相,对外只说是先帝去世,伤心过度殉了主。
按例她是没有资格与先帝合葬在一起的,但李锦云做了皇帝,将她追封成了皇后,方才与先帝合葬。
因此,先帝陵寝里,有三个女人陪着。
萧扶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李锦云百年后,陪着他的人,除了自己还有谁?
这时,李锦云睁开眼帘,目色清冷,嘴角扬起讥讽的笑:“皇后,你盯着朕看了半宿,朕的脸上是有花吗?”
萧扶摇像做了坏事被抓住当场的孩子,一下子红了脸,“皇上总是那么忙,臣妾好久没好好看一看皇上了,这才失了礼。”
李锦云微微笑着,放在身侧的手习惯性的曲起两指,“皇后不是在看朕,而是在算计着朕吧!”
“皇上!”
萧扶摇心头一颤,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臣妾和皇上是结发夫妻,怎么可能算计自己的夫君呢?”
“是吗?”
李锦云翻了个身,看着她,瞳孔里有光亮,没温度,“淑妃娘家远在云贵,进京刚满五天,如何知道高府的宅子是空的?”
萧扶摇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皇上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
李锦云冷笑了下:“淑妃身边那个叫楚河的宫女,是你的人吧!”
轰!
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顶涌上去,萧扶摇的脸色却惨白无比。
李锦云眯了下眼睛,“除了这桩事情之外,顾芷兰两个月的身孕是你动的手吧?她的父亲是大理寺卿,若再因为女儿生下皇子往上升一升,你便要弹压不住了吧!”
“张灵韵的孩子也是你动的手,你让人在她日常的熏香中放入了麝香,麝香能致人滑胎,所以她在怀孕四个月后,孩子没了,为此,还坏了身子,至今卧床不起,”
李锦云把脸往前逼近一点,“皇后,你做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朕一一说出来吗?”
他为什么会知道?
萧扶摇感觉呼吸困难,男人冰冷睨视的目光更是抽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连血管里,骨髓里的最后一点温度都焚烧殆尽了,只剩下一点点冷冰的灰烬。
“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废了我?”萧扶摇绝望道,神情透出根本没法掩饰的无地自容。
“为什么不废了我?”她怒吼道,“你当我什么,戏台上的戏子吗?”
“废了你?”
李锦云望着她,似乎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许久,他笑了。
“顾芷兰的父亲顾承是大理寺卿,仗着女儿是朕的妃子倚老卖老不说,还在外头大肆敛财,匈奴之乱中,文武百官为了大莘多少捐银捐粮,他倒好,捐发了霉的米。朕若不传出要升他官的消息,又怎么能借你的手,打压顾妃呢?皇后你看,孩子一没有,顾承多识相,乖乖的让出大理寺卿的位置。”
“至于张灵韵父亲……朕欲追封母后为皇后,与先帝合葬,他跳出来反对的最凶,朕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真当是朕的岳丈呢!”
李锦云微笑:“后宫连着朝堂,朕的皇后与朕是结发夫妻,朕心里想什么,皇后乖乖帮朕去做,你说这样的好妻子,朕为什么要废了你?”
萧扶摇猛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狼狈不堪的垂下,浓密的睫毛不停的战栗着。
是怕的!
这个男人变了,变得她根本不认识。
“皇后啊!”
李锦云幽幽叹了一声,随即将身子平躺好:“你是不是心里在说,这个男人怎么变成这样,太可怕了!”
萧扶摇面色剧变,瞳孔霎那间剧烈缩紧。
“朕也在问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可这不是你要的吗,你甚至为了这个位置,还不惜要勾结匈奴。这位置冷冰冰的,一丝温度都没有,到处充满着阴谋与算计,朕若不狠一点,只怕被你们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李锦云顿了顿道:“皇兄走前问我:这江山我让给你,你愿意要吗?我说:扶摇她想要的东西,我必会满足。皇后啊,朕是真心实意的爱过你,但如今……也是真心实意的厌恶你!”
“锦云……”萧扶摇泪如雨下。
李锦云深吸一口气,“皇后叫错了,你应该叫朕为皇上。”
说罢,他不再说话,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睡意沉下来的时候,他耳边似又响起了李锦夜的话:
“李锦云,你既然想坐那位置,那就让自己的心变得狠一些,再狠一些,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最爱的女人,因为人心易变!”
皇兄啊,这便是你不愿意困守在这宫里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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