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晕话,是我真的想,这样就能少死些人,我这破身子……算了,我先眯会,匈奴人也不是铁人,也要吃饭拉屎睡觉,睡足了,才会开打,后面是场硬仗啊,能不能活着去见他,就看……”
他头一歪,沉沉睡去。
温湘却在一旁红了眼眶。
堂堂世子穿上盔甲,拿起弯刀跟虎狼一样,蛮子被他一刀一个……所有人都惶惶然的时候,唯有他身先士卒,最后被抬进来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打着颤。
最后一丝力道都没了,真正的强弩之末。
温湘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朝大庆二庆看了一眼,三人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温湘咬咬牙开口道:“阿渊让我护着你们家主子,我不能食言,万一城破,你们俩个想办法把他敲晕了带走。”
这念头其实在温湘心里盘横了无数回。
这三天她瞧得分明,匈奴人的刀又快,马又壮,心又狠,凉州这点兵马和部署,远远不够,城怕是难守,只有用这种法子,方能保住世子的命!
大庆与二庆对视,眼中风云涌动。
片刻后,两人同时单膝下跪,跪倒在温湘面前。
温湘愣了愣:“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庆深吸口气,“温姑娘,情况摆在这里,我和二庆只能殿后,根本带不走世子爷。”
“我们把世子爷交给你,无论再难,你一定要把他带回京城,带到三爷身边,哪怕是具尸体!”二庆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泛了红。
温湘整个人晃了晃。
是了,连她这个女人都能看明白的趋势,他们这些男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匈奴最后一次攻城,势必倾巢而出,不会再留有一丝余地,真正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温湘赶紧摇摇头:“我不行的,我不会武功,只会看病,带不走他!”
大庆昂首道:“温姑娘,那便够了!”
“我家世子看着吊儿郎当,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没有掉过链子,他身为主帅,绝对不可能弃城而逃,必是战尽最后一滴血。”
二庆的声音嘶哑无比:“到时候我们将他打晕,替你们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条血路要杀出来很难,我们二人朝夕相处,最有默契,少了谁都不行,还有,千里马我们已经私下为你们准备好了。”
大庆点头,脸上毫无半点即将赴死的惧然,“温姑娘,我们可以死,但世子爷……不能死!求你了!”
温湘眼角一跳,一股血腥冲到了喉咙,最后她努力将血腥压下去,“我尽力!”
第六百五十一章交战
话音刚落,战鼓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敲了起来。
苏长衫猛的从炕上坐起来,被牵动的伤口变本加厉的发作,疼得他简直痛不欲生。
大庆冲进来:“世子爷,匈奴人又进攻了!”
“我日他娘的!”
苏长衫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伸开了双臂,“这帮人莫非个个都是牲口做的,连个安稳觉都不给人睡?”
时间紧,大庆拿起一旁的盔甲,苏长衫一把推开,“一件一件衣裳替本将军穿好了,死也得做个体面鬼。”
大庆赤红着眼睛瞪他一眼,到底是将所有里衣一件一件穿妥,再披上盔甲,顿时,苏长衫人模人样起来。
他走出院门,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边一轮红日,然后缓缓拔出身后的刀。
这是一把寒光森然,饮了无数匈奴人血的军刀。
阳光仿佛瞬间聚集在刀刃上,直刺进大莘士兵的眼中,血红一片。
“兄弟们,都吃饱饭了吗?”
万人齐声:“吃饱了!”
“好!”
苏长衫大喝一声,“吃饱饭,来世投胎不做饿死鬼。中军将士何在?”
“都在!”
“所有中军上南城墙,拿起你们手中的箭,对准敌人狠狠射出去,箭射完了就扔石头,石头扔完了扔尸首,砸也得把匈奴人给我砸死在这里!”
“是!”
苏长衫扭过头去:“左军将士何在?”
“在!”
“你们从北城出发,绕道南城墙,与我率领的右军来个前后汇合,咱们把匈奴人围起来打!”
苏长衫冷笑一声道:“这凉州城是守不住了,咱们别做他娘的缩头乌龟,干吧!”
“干,干,干!”
震耳的喊声中,苏长衫拿起酒碗:“我把你们带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命把你们带回去,这酒我先干为敬,黄泉路上你们别怪我苏长衫!”
说罢,他一口饮尽,愤而怒吼道:“三军将士们,出发!”
片刻后,烽烟四起,杀声震天。
箭矢如雨下,射向一波又一波的匈奴人,完整的尸骸堆积在城墙下,在苏长衫的足下越积越高。
匈奴人毫无惧色,踩着尸骸往城墙上爬,没有一声哭号声,三天的杀戮中,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破了这座城,他们的王就能挥刀南下,直逼皇城,那里土地肥沃,四季适宜,有良田,有美人,有希望……
这人间大地,你大莘人能占得,我匈奴人也能占得,除了前仆后继,没有退路!
苏长衫此刻就站在城墙内,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打斗声音,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自己皮得跟一只打不老实的跳蚤,三天两头就得挨老爹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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