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此刻坐在窗边的炕几上,脸都快黑成碳了。
李锦夜坐过去,安静着,笑着。
“阿渊,替我解开领口的盘扣,好不好?”他说。
玉渊扭头,不理他。
李锦夜叹气道:“闷得很,不舒服!”
勒死你算了!
玉渊气鼓鼓的坐起来,还是把领口的盘扣给他松开了,因为心里存着气,手上使了些劲。
“阿渊,这样,很不温柔!!”他笑着说。
“我就这样子!”玉渊冷笑:“想温柔,找别人去!”
李锦夜见她气坏了,突然低下头,去吻她的嘴唇。
惊雷炸开,玉渊眼前电光火石。
只一下,李锦夜便放开了她,看着炕几上的菜色,道:“哟,黄焖鱼翅,开水白菜,灌汤黄鱼,腊味合蒸,乌鱼蛋汤,六爆肉丝……都是我爱吃的!”
玉渊被他撩拨的一会是火,一会是水,一会是热,一会是冷,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一把按住他拿筷子的手,“李锦夜,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先让我吃饭行吗?”
李锦夜从她手里抽出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碗里,这才拿起饭碗,用饭。
他是真饿了,下午空着肚子和苏长衫喝酒,这会胃里空空的,有些难受。
玉渊只得把一腔的话再塞回去,绷着脸陪着用了几口,用罢,问罗妈妈要了茶水漱口,便再不动一筷子,巴巴的等着他用完。
她想: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他收义子的念头打消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李锦夜用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才漱口,命人撤下残羹剩饭。
他懒懒的歪在炕上,接过罗妈妈递来的热茶,将茶盖儿取下来,轻啜了一口后,放下,
这是要说话的意思了!
玉渊赶紧竖起耳朵听,哪知等了半天,只等到一句:“阿渊,我困了!”
玉渊气不过,探着他胳膊狠狠一揪,是真下了狠手,李锦夜疼得倒吸气,眼风掠过她的脸,叹了口气。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又掐又打,从前的那些耐心呢?”
“你……”
“你什么时候见我违过你的意思?你说这炕几是圆的,我就说是圆的,你说是方的,我跟着你说方。阿渊啊?”
李锦夜把手搁她腿上,顺着她的裙子慢慢往上,“你是不是傻?”
玉渊没由来的一阵眩晕,只觉得身子酥了一半,刚要张口,他的舌尖就进去了……
湿漉,迷乱,香艳四射!
罗妈妈刚探头进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赶紧轻掩房门,命人去准备热水。
半个时辰后,李锦夜问,“还可以吗,以后要不要再重些,或者时间再长些?”
话语含糊,玉渊却被他闷骚了一脸,将脸填在他脸前,脸红着,心跳着,装死。
李锦夜用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的盖紧了,把她的头扳过去,啄了一下她的唇。
“等二小姐出殡以后,把孩子接回来,衣食住行不必委屈。再大一点,就请三爷亲自为他启蒙,至于以后是龙是虫,就看他的造化!”
玉渊轻轻“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若说心里话,这孩子我是不喜欢的!”
“噢?”李锦夜挑眉。
“一个生门,一个死门;他奔生,她奔死,可见这孩子命硬;其次,他那个爹我看不上。”
“先这么养着吧,以后若真不喜欢,就花点银子打发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
两日后,谢玉湖的棺椁抬出高府,葬于西山后头,因为身份的原因,玉渊并未亲自送葬,反倒是管氏从摔灵到入葬,半步不离。
永昌侯府则派嫡子沈荣辉和正妻过来;
沈青瑶在谢玉湖死后的第二天傍晚,就称病不出,出殡当天更是连个面都没露。
她是称病不出,而薜姨娘则重病不起,连发三日高烧,烧得人都说胡话了,多亏了温湘有耐心,一日两次的往高府跑,替她施针,否则怕是要跟着女儿一道去了。
丧事办完,罗妈妈便把孩子抱回王府,辟出一处安静的院子,两个奶妈,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随侍左右。
一切妥当,罗妈妈便到玉渊跟前回话,末了提了一嘴:“小姐,这孩子无名无姓,得请王爷赐个名才行。”
玉渊一听这话,眉头便皱起:“妈妈啊,起名容易,姓什么好呢?”
罗妈妈怔愣住。
对啊,姓什么呢?
姓谢?
姓陆?
姓李?
似乎都不合适。
“要不先起个小名叫着?”
玉渊想了想,道:“不用王爷费神了,我来作个主,就叫他敬哥儿吧!”
罗妈妈仔细一琢磨,敬通警,小姐这名儿起得寓意深远。
“还有一件事儿,老奴想请小姐示下。”
“你说!”
罗妈妈掩了房门,低声道:“阿宝,如容这几个大丫鬟年纪都大了,再在小姐房里侍候着不太像样,老奴琢磨着也该给她们寻个好人家嫁了。”
玉渊心里算了算这几个丫鬟的年纪,暗下大吃一惊,叹道:“她们从扬州府跟着我,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因我而耽误了!”
罗妈妈笑道:“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小姐快别说这话,能侍候小姐,是她们前辈子修来的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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