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冻得直往男人的怀里缩:“回去吧,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可逛的。”
李锦夜却执意往前去。
玉渊不用去看他,就知道他是高兴的。更不用猜,也知道是为福王的事情。
营营汲汲这许久,面前的两座大山都挪掉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阿渊,陪我再走一会!”
玉渊嗔怨:“你这身子不能吹风,最多一小会,就必须回去。”
“一小会是多久?”
“半盏茶。”玉渊被风吹得脸疼:“不能再多了!”
李锦夜笑:“我在牢里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在想,我家阿渊在外头急不急,想没想我,瘦了没有,夜里有没有蹬被,有没有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啊……”
“然后呢?”玉渊笑。
“哪还有什么然后啊!”李锦夜抱紧了她:“就这么干想着。”
玉渊气笑,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急了,想了,瘦了,有哭过!”
“瞧瞧,都被我料中了!”
李锦夜得了逞似的,低头亲了亲她:“后来我就跟虚怀说,等回去以后,头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哄哄她。”
“哄了吗?”玉渊乜斜着眼睛看他,眼里含了水光。
“这不正哄着吗?”
李锦夜咬着她的唇:“先在外头哄,一会回床上再哄!”
玉渊被他说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忙不迭伸手去捂他的唇,被他抓到手里,“怎么这么凉?”
“你也没暖和到哪里去!”
两人,四只手,全被浸过冰碴水似的。
“是我不好!”他往她掌心呵热气。
趁他在内疚,把他骗回房里才是正经。
玉渊低声道:“回去吧,我快冻成冰块了!”
李锦夜果然舍不得她冻着,拥着人就往外走。
回了房,罗妈妈几个早就备好热水。
李锦夜把人推进净房,“你先去洗,我喝口热茶解解酒。”
玉渊信了,舒舒服服泡在木桶里,正惬意着呢,冷不丁有人走进来,扭头,看一眼,脸红到脖子下面。
李锦夜往木桶里一坐,不说话,只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玉渊心房微窒,伸腿踢踢他的,“这么大的人,怎么没羞没臊。”
“我跟我自个媳妇一道洗个澡,怎么就没羞没臊了呢?”
李锦夜挪过去,长臂一伸,把她抱在自己身上,咬着她的耳朵道:“这也是我在牢里想着的事儿。”
玉渊这会的心跟打鼓似的,滋味儿别提了,心说:这家伙在牢里想得可够多的!
谁知这时,李锦夜突然伸出手,抚上她的尾椎骨。
玉渊浑身都软了,几分局促道:“李锦夜,你再这样 ……”
“如何?”李锦夜冲她挑挑眉:“嗯?”
玉渊:“……”
愣是没敢说!
然后,她心一横,直接用做的,把唇贴了过去……
……
都说久别胜新婚,这话半点没错。
两人从净房出来,玉渊被折腾得哭笑不得的往枕头上一躺,眼皮就有合上的趋势。
偏那人还不让她睡,这边亲亲,那边亲亲,跟亲不够似的。
玉渊抬起一只自由的手,并遮住眼,含含糊糊地说道:“李锦夜,你有完没完呢!”
李锦夜看着她,眼中含着水汽,“你睡你的,我亲我的。”
玉渊一顿,已经快闭上的眼又无声无息的睁开了:“那我还能睡着吗?”
李锦夜用手肘撑着头,笑:“睡不着,那就起来做点别的!”
“想得美!”
玉渊像条死鱼一样,一翻眼睛,心说:你在里面都做两次了。
李锦夜用一声嗤笑回答了她,突然毫无预兆的给了她一记深吻,手又探了过去……
寒夜里,霜花如刻,有万家灯火,有一醉方休,也有孤枕难眠。
……
谢府,内宅。
沈青瑶披着衣服从床上坐起来,翠儿听到动静拿着烛火进来,“三奶奶?”
“几更了?”
“四更的更鼓都敲过了。”翠儿放下烛火,“三奶奶可是要喝茶?”
沈青瑶摇摇头,脸一半在光影中,一半在暗影里。
翠儿自然是知道小姐心事的。
两王相斗,安亲王府更胜一筹,三爷做为安亲王的心腹,自然水涨船高,身份不同于往日。
倘若小姐做成真正的三少奶奶,这日子就如锦上添花,那叫一个美啊!
偏偏……
翠儿暗暗叹了口气,道:“三奶奶,天冷了,王府再好,终归是别人家的,奴婢寻思着还是找个机会把三爷请回来吧!”
沈青瑶沉默着没说话。
翠儿又劝道:“奶奶即使不为了三爷,为着自己也该把人请回来,没的又让咱们侯府那起子小人,在背后编派小姐。”
沈青瑶听这话,又是一通长久的沉默。
翠儿这话并非夸大其辞,前几日回侯府,无意间听到有人议论,说她沈青瑶嫁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守着一座空了的谢府,跟守寡似的。
她当时冷笑一声,没往心里去,这几天福王一事定下来,她再仔细想想,心里便不是滋味了。
“这事,容我想想。”
翠儿一听这话,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说:我的个奶奶啊,你可终于把这个弯儿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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