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米浆喂完,谢奕为清咳了一声,“你们先出去,我与世子说几句。”
大庆跟在青芽身后离开,掩上房门。
谢奕为坐到床边,眼神尴尬的左右看着,始终没落到苏长衫的脸上。
苏长衫被他这副要说不说的的样子,逗笑了。他是个内心矛盾的人,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让他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否则,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握住他一根手指头。
他一笑,谢奕为也笑了。
两人无言以对了片刻,谢奕为咳嗽一声道:“你伤得重,一直昏迷着,所以有些事就没跟你说,刚刚消息传来,王爷和太医都被下了大狱。”
苏长衫脸色大变。
谢奕为怕他急,忙在他手上轻拍几下,示意他别急。
苏长衫用力喘了几口气,道:“说吧,我身子受得住。”
谢奕为把这几天的事情细细道来,末了,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是快撑不下去了,才想着与你说这些,也是无人可说了!”
从前以为自己满肚子文章,满肚子算计,一切尽在掌握,真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才发现,他其实心里虚的很。
由此及彼!
王爷这些年一个人把担子挑在身上,连睡觉怕都睁着一只眼睛,该是何等的累!
苏长衫默默的消化了他话里的许多消息,半晌才道:“别怕,不会有事,按事先商量好的来,我信你!”
苏长衫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气若游丝,谢奕为其实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这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暗下一惊,心说:我和他的默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苏长衫又道:“明日起,王府关起门来过日子,你也称病不用去上朝了。”
谢奕为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世上之人,雪中送碳的少,落井下石下的多,安亲王府失势,有的是想往王府砸石头的人。
像怀庆那样,就算李锦夜救她一命,也只让驸马过来通风报个讯,算是知恩的!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他去户部也是被人冷嘲热讽,倒是不怕这些,但王府就剩阿渊,还有个废人苏长衫,自己坐镇,才能安定人心!
苏长衫看着他,“对了,周启恒过来探病了吗?”
谢奕为摇摇头。
苏长衫不怒,反垂眼笑了一下,“我倒希望他此刻退亲才好。”
谢奕为一愣,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苏长衫用了吃奶的劲,把手挪过去,挪到他的膝盖旁,用手指戳了戳:“奕为,我不想成亲了。”
“你,你,你……这个时候你别乱来。”
“我哪里乱了,我都不能动!”
谢奕为怔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惊得跳起来,“你,你,你……简直胡闹!”
说完,他脚下一使劲,又羞又臊的跑了。
苏长衫自顾自笑笑,不是身上有伤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
谢奕为回到房里,把正在铺床的青芽吓了一大跳:“三爷,你怎么脖子也红了?”
“啊?噢,热的!”
谢奕为怕被这丫鬟瞧出端倪来,忙补了一句:“歇着去吧,我读会书。”
书拿到手上,已经是真正的夜深人静,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痒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心说王爷还身陷囹圄呢,你脑子里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是不是人?
抽完,再去看书,依旧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谢奕为索性披着衣裳站到了窗外。
王爷下狱这个局,是他事先没有料到的,这局怎么破?
苏长衫救他一命,更是他没有料到的,以后该如何办?
这鸦青色的天啊,何时才能亮起来!
……
安亲王下狱的消息,像一记惊天响雷,炸在京城每个人的脑袋上。
所有人的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此事。
谢府是彻底的慌了,谢老爷甚至想:要不,卷铺盖滚回扬州府吧,那里好歹还有一亩三分地,饿不死,还能保住命。
可转念又一想,滚回扬州就能不受牵连吗?皇帝一声令下,跑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啊!
几番焦灼之下,谢老爷病了。
谢府众人请郎中的请郎中,端茶侍候的端茶侍候。
顾氏身为儿媳妇,侍疾这事跑不掉,把掌家大权交给儿媳妇管氏。
管氏对男人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谢承君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急有什么用,认命吧!
不过,还是得暗戳戳的派个人去王府打听打听消息。
而此刻的王府漆门大关,门口两只石狮子孤寂的看着空荡荡的街巷,就在数日前,这巷子还是人来人往的模样。
如今,已经半个人影都不见。
小厮对着木门看了半晌后,才回谢府复命。
管氏一听,心直愣愣的往下沉。
第五百三十八章我很正经
翌日一早,管氏回了趟娘家,把儿子交给娘家人照看几日。
临走,她对老父亲道:“我是谢家妇,别无选择,可这孩子还小,总想为他求个活路,还请父亲收留。”
管老爷沉吟半晌,道:“他姓谢,真到了那一天,父亲就算有心想留,也留不住。不过,我瞧着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且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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