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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重阳,天色温润可爱。
李锦夜夫妻天未亮就出了府门,同行的,有张虚怀和谢奕为。
车子还没到城门口,就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掀帘一看,竟是苏长衫,一问才知道,他也是得了帖子,又恰逢神机营休沐,昨儿晚上才回的京城。
他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大庆,目光冷冷看了后面的马车一眼,钻进了李锦夜的车里。
谢奕为乍一听到那人的名字,心没由来的跳了几下,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不觉就握成拳,是一种克制的隐忍姿势。
张虚怀瞧见了,故意问道:“三爷怎么一下子,拘束起来?”
“哪有拘束,刚刚我便是这副坐姿。”
谢奕为目光闪烁几下,索性把眼睛闭上,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
好吧!你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且听着吧!
张虚怀无声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他的医书。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北城门,突然有道亮光刺进来,谢奕为睁开眼睛,恰好看到有人轻巧的跳进马车。
他身子一僵,一点都动弹不得。
车窗落下,挡住外头的阳光,晕暗的车里,苏长衫的眼睛深邃无波。
四目相对。
静的,没有半点声响。
第五百二十六章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苏长衫低头一笑,是苦笑:“三爷好久不见,竟是不认得我了?”
谢奕为惊魂初定,一个隐约的疑惑忽然冒出来,他心想:这人一定是知道了他和沈青瑶的事情,故意想来看好戏的。
心里提了一口气,沉声道:“哪会不认识,只是有些吃惊,世子爷放着马不骑,非挤这车里来,你看,都把虚怀挤成什么样了?”
王府的马车极大,两个人横躺竖躺都没关系,三人虽说有点儿拥挤,却也不是坐不下。
张虚怀只是略略收了半只脚,身子还懒洋洋地半歪着。
他闭上眼。
完他娘的,老子坐个车都要被扯进爱恨情仇,损不损那!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手脚并用的爬到车口,冲外头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来。
张虚怀掀了帘子,竟然身轻如燕的跳下了车,这早晚的功夫没白练。
“闷死我了,你们坐吧,我骑会马,透透气。”
说完,他踩着风火轮一般跑了。
谢奕为心中恨不得将张虚怀生吃了。
完了!
他心跳得飞快,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苏长衫。
苏长衫往里面坐了坐,拿起小几上的茶壶,发现就两只杯子,一只张虚怀用过了,一只谢奕为在用着。
他的目光在两只杯子之间来回打量好几下,认命似的拿起了谢奕为面前那一只,倒满茶,一气儿喝完。
再倒满,再喝完,连喝五杯。
“实在口渴,对不住了,三爷。”
谢奕为看着他手里的自己的杯子,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拿眼睛去瞪这个不讲卫生的王八蛋。
这一瞪,他才发现,苏长衫黑了,瘦了,眉眼锋利了不少,从前眉心那常年散不开的纨绔之气,化为了戾气,给这张英俊的面庞添了几分阴鸷。
“三爷成了亲,果然就不认得我了!”苏长衫静静地看着他,“还是说,本世子脸上有朵花,你看得都舍不得挪眼?”
一句话,让谢奕为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他挪开视线,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心。
这分明就是“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意思,苏长衫也知道自己无聊,识相的话应该下车、骑马,赏秋景,可是脚下却如同生了根一样。
他挤进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谢奕为因为夫妻不和,而痛苦后悔的样子。
苏长衫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拿眼睛去看他,从眉眼,看到薄唇,再从薄唇,看到眉眼。
就这样,一个定定的看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垂着头,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顶点,连赶车的车夫都似乎察觉到了,不安的扬起鞭子,加快了车速。
最后,皮薄的谢奕为败下阵来,抬头,咬牙切齿:“世子爷,还看够了?”
苏长衫愣了下,突然笑了,把茶盅放到小几上,又自顾自的笑了好一会。
谢奕为被他笑得浑身起了一层白毛,差点就要打人。
苏长衫终于笑完,轻咳了一下,身子往下一躺,“我睡会,到了你叫我。”
所以……
这王八蛋就是故意跑来看他,笑他,然后睡觉的?
谢奕为心里冒火,眼睛冒火。
这时,苏长衫低语一声,“练了两天两夜的兵,昨天回来又被人拉去喝了一夜的酒,难受!”
谢奕为:“……”
他这才看到,这人眉眼锋利的原因,是眼圈四周有一圈的黑色,心里的火噌噌噌的像皮球泄了气一样,瘪了。
苏长衫的眼皮越来越重,用尚存的一丝清明,几不可闻道:“谢奕为,那个女人配不上你,我就不会怀疑。”
永远不会!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最后一句话,苏长衫没有说出口,他头一歪睡死过去。
此刻,谢奕为胸中好似被蓦然捅了一刀似的,割得他五脏六腑生疼,心道:这王八蛋不会是钻他心里了吧,否则怎么会知道他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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