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焰,谢谢!”
“客气啥!”
陈清焰一脚踏出门槛,犹豫了下,回首:“今日安王大喜,加餐的不光是我们翰林院,整个三省六部都有,也算是普天同庆。只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小心。”
“你要小心”在这个氛围下说出来,玉渊心里暗暗跳动。
陈清焰是什么人?
说白了,世家出身,背靠平王府,永安侯府,阴谋狡诈里摸爬滚打上过来的,早就冷了心肠。
他对她有情,身上却也背负着家族的荣耀,这话不是白说出口,言外之意很明显。
安王和周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周启恒素来与福王、中宫走得近,而你又和安王交好。
于是,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玉渊愣了愣,立刻追上了去,“陈清焰?”
“还有事?”陈清焰回首看她。
“前几日谢玉湄来求过我,让我劝劝你,我回绝了。”
清描淡写的一句话,陈清焰听得脸色都变了。
“他日因,今日果,这是她应得的。”
玉渊顿了顿,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连鬼医堂的门都不会让她进的。日头太毒,我先回去了,你慢走。”
阿九悄无声息的踱到少爷身边,低声问:“少爷,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怎么听不懂?”
陈清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掀了帘子坐上马车。
阿九自然是听不懂的,便是他也得细细品,才能品出这话里的深意。
两个阵营没有错,但无论如何,我们是有一点牵扯的,所以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都希望我们能给彼此留点体面。
陈清焰轻声叹道:“阿渊啊阿渊,在我心里,这份体面一直有!”
……
谢奕为的腹泻,果然两帖药就治好了。
端午临近,高府上上下下忙碌起来,有过一次除夕年礼的经历,端午的节礼,罗妈妈送得得心应手。
只是安王府没有节礼过来,陈府的节礼也没有来,罗妈妈拿不定主意请示小姐,她家小姐只冷冷地回答了两个字:“不送!”
鬼医堂在端午前一日,免费送出了五百个香包,香包里装的都是中药草,随声带在身边,辟邪驱虫很是方便。
这点子是温湘提出来的,一问才知道往年温家每年都会行此一善,二十年了,年年如此。
玉渊不由的对温郎中一家高看几分,行善容易,难的是坚持。
因为是免费,这日鬼医堂差点被挤破了门槛,要不是沈容沈易这两尊门神守着,连温郎中腰上的香包都差点被抢去。
饶是这样,玉渊和温湘一个被踩掉了绣花鞋,一个被挤散了头发,两人艰难地回到铺子里,互看一眼对方的惨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就笑出几分姑娘家的情谊来。
“明儿铺子放假,你跟我去看曲江赛龙舟吧。”
“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的,人挤人,挤死人!”温湘傲气的一扭头。
“跟着我三叔,人挤不到你,雨淋不到你,日头晒不到你,去不去?”玉渊继续诱惑她。
温湘扶正了头上的簪子,半天才“嗯”了一声,脸上一副“要不是你三请四邀,我才不会答应”的表情。
第三百一十七章又见端午
端午这日,热浪滚滚,日头竟是要把人晒化了一样。
除了温湘外,玉渊还带了几个大丫鬟,去年见过世面的阿宝、青儿则留在府里看大门。
两辆马车从高府出发,一路便听得后车丫鬟们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玉渊和三叔同车,叔侄俩安安静静,一人手里拿了本书。
谢奕为瞧得眼睛酸,放下书抬眼去看侄女。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丫头笑不及里,仿佛藏什么心事似的,连饭都用得少,瞧瞧,下巴都尖了。
“三叔瞧我做什么?”
谢奕为被人抓了小辫子,挠了挠头道:“可是铺子里遇上了什么难事?”
玉渊心头微惊 ,自己努力装得像无事人一样,还是被三叔抓到了蛛丝马迹!
这几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白天忙忙碌碌把自己转成个陀螺,晚上一闭眼,眼前闪过无穷幻影,都是他一人,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笑容深还是浅……
人怕什么,就会躲什么。
这几日,她不能听到安王,不能听到李锦夜,甚至不能听到周小姐。
原来,她也不过是尘世中的俗人,嘴上说得爽快,洒脱,实际上,这求之不得痛苦,撕心裂肺如鲠在喉。
原来,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陪他走一段,她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想看到他,想给他暖手,想为他治病,想陪他说话……还想一直陪他走下去!
神佛虽然慈悲无边,却从不渡人感情,因为感情这个东西,无解,无渡。
你要如何走出来?
玉渊默默低下头,良久才道:“有几个疑难杂症放在心里,总想着,可总也想不明白。”
原是这样!
谢奕为放下心来,笑道:“阿渊,今年苏世子帮咱们寻了个好地方,听说幽静的很。”
“有没有谢谢人家?”
“谢了,昨天还请他喝了顿酒,他说最近府里都是媒人,烦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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