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选了落败的那一个,新帝想着今天之大耻,怎么可能放过?必又是一番刀光剑影。
这不就应证了谢玉渊的话,没有红颜的命,却成了祸水的根。
苏长衫心里“哎哟”一声。
这丫头平常看着就聪明,却没想到,竟聪明到这般地步。这么几句话一说,谁还敢逼迫她做选择。
偏偏有人像是专门和苏长衫唱反调似的,跳了出来:“放肆,这话说得,死一百次都足矣!”
跳出来的人,是福王妃。
谢玉渊跪倒在地,深深伏了下去:“民女死罪。”
“你……”福王妃勃然大怒,胸口一起一伏,怒到了极至。
原本她算计好了,借着卫国公寿辰,把平王压在脚底下,好让天下有眼睛的人都看着,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没想到这谢玉渊却不识趣,来个两不得罪。
可能吗?
福王妃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不怕这辈子都没人敢娶?”
苏长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福王妃是疯了不成,咄咄逼人不说,还以势压人,太嚣张了吧,她也不怕这话传到皇帝耳中,吃不了兜着走。
哎啊,不知道谢玉渊一会要如何还回去?
就在苏长衫惶惶不安时,谢玉渊镇定的抬头看了福王妃一眼。
“若真是这样,青灯古佛倒也是个好去处,至少干净,求王妃成全。”
“谢,谢玉渊……你,你的胆子太大了。”福王妃咬牙切齿,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坐在井里的人,不知道天空的广阔;刻薄人眼里,容不下一句真话;民女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犯了什么罪?一句福薄你们不满意,真话说出来,你们又不满意……如此,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都满意了?”
谢玉渊说完,眼前一片模糊。
即便自己是如来佛手掌心的那只猴子,最后的结果是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退无可退时,也要拼尽全力甩出那惊天一棒。
不为别的,就为告诉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她的命运不容别人搓圆捏扁。
我谢玉渊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的!
苏长衫托着托盘的手,狠狠的颤了一下,心中一动,朝他爹遥遥扯出个比鬼哭还难看的笑来。
“父亲,儿子不孝啊,你的大好日子,弄出个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的,儿子大不孝啊!”
卫国公人精儿一个,立刻撩起衣衫,老骨头跪了下去,哭嚎起来:“我这命哟,怎么就这么苦呢?是不是平日里我作孽太多啊,皇上……皇上……我就说这寿辰不要办,不要办,您非不肯。您瞅瞅,都办出人命来了!”
卫国公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哭是一绝。一哭三叹,那叫一个抑扬顿挫,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
平王、福王各自和自己王妃对视一眼,再逼下去,就得逼出人命来,反正谁也没有占便宜,就点到为止吧。
平王清了清嗓子,正要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突然,一个尖厉的声音由远及近,“阿渊,阿渊……”
第二百五十五章死
谢玉渊瞳仁一缩,猛的站起来,力道之大,将苏长衫手中的托盘都给掀翻了,串珠,拆扇落了一地。
谢玉渊浑然不查,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是三叔。
“三叔,你怎么来了?”
谢奕为面色铁青,浑身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上气不接下气道:“阿渊,快回去,你娘……”
“我娘怎么了?”
“你娘……上吊了!”
谢玉渊的耳朵里轰鸣一片,听不见,看不清,意识在拼命下沉,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阿宝吓得脸色一变,伸手扶住她,“小姐?”
阿宝的声音太尖了,平时就咋咋呼呼呼的,这会扯着嗓子叫出来,更是好像一根尖刀,直挺挺的戳进了谢玉渊的耳朵里,生生将谢玉渊飘在半空中的魂,给叫了回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奕为,嘴一张呕出一口血来,身子软了下去。
“小姐--”
“阿渊--”
“谢玉渊--”
……
高氏死了。
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换上了一件素净的旧衣裳,头上戴着一支做工粗糙且俗气的金簪子,摒退众丫鬟,独自一人去了后花园。
如容、菊生想跟着,被她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来。
两个丫鬟没有多想,还劝慰了几句,让二奶奶别往心里去,等小姐回来一定会帮二奶奶作主的。
高氏笑笑,说了她身前的最后一句话:“这点小事,哪用她帮我作主!”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心道:这还是小事呢,整个前院都闹翻天,连老爷太太都惊动了。
一盏茶后,清扫的婆子拿着笤帚推开了小院的门,见院门口槐树上有个黑影晃晃悠悠。
走近一看,那人影竟然是二奶奶。婆子惨叫一声,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恰好这时谢奕为往谢府来,听到消息后,魂都没了,一边派人去请郎中,一边从马厮抢了匹马,快马加鞭赶到卫国公府来报讯。
谢玉渊不知道是怎么回的谢府,只记得兵荒马乱中,她木然的被人扶上了马车。
所有的声音从她耳边飘过,一句都没入耳,她的耳朵里塞满了冰渣,连同整个人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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