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繁水不在意那些,就是看中他人好,踏实稳重,俩人领证三四个月,还没搬到一起住,甚至连酒席都没来得及办,戚繁水就出事了。
“你妈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正在开车的阮侯泽感慨了一句,“都是孬种。”
戚百合默了默,“她为什么突然想结婚了?”
戚繁水不是一个很渴望婚姻的人,她要是想结婚,大可趁年轻的时候就找,不必等到四十岁,只找了个条件平平的普通男人。
这个问题困扰戚百合很久了,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戚繁水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想法。
“我读高一的那年。”她看着阮侯泽,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侯泽双手把着方向盘,目光平视前方,顿了顿,哑着声音说道,“之前合唱团的一个朋友去世了,肝癌。”
戚繁水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真实想法,阮侯泽也看不懂她,得知她再婚后,他气得几乎口不择言,问她是不是瞎了眼,找这么个男人还不如不找。
戚繁水当时是怎么说得?
阮侯泽想了想,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从他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也没点燃,只是夹在手里,闻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真不敢相信,我们已经到了会死的年纪了。”
是在她真的死了以后,阮侯泽才想明白的。
“你妈她......应该就是不想以后拖累你。”他把车子停好,熄火,没急着下车,笑了声,“以为找个老实男人让她晚年有个依靠,就不会让你担心了。”
“结果白忙活一场。”
戚百合默了默,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其实这个答案并不难猜的,难得是她自己不敢去想,极度悲伤的时候,人会下意识回避一切,戚百合算是个坚强的人,但那天她哭了许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阮侯泽也没催,独自下车抽了一根烟,烟灭了,小姑娘才捧着百合花下来。
“走吧。”戚百合抹了把眼睛。
阮侯泽点了点头。
一路沉默,到了戚繁水的墓地,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花,黄玫瑰。
阮侯泽“啧”了一声,把玫瑰拿起来丢了,“谁送的,那么俗。”
戚百合没说刚刚看见了饶俊,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把百合放在了碑前。
-
从墓园回来,阮侯泽要去拜访故友,将戚百合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她一个人回家,刚走进楼道,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叫喊声。
是住在她家楼下的奶奶,从前戚繁水做服装店忙不过来的那段时间,戚百合也经常去她家里蹭饭。
“你这孩子......”奶奶年纪大了,凑得很近才确认是她,声音颤巍巍的,“什么时候回来的?跟谁一起回来的?”
戚百合强打精神,握着她的手说,“昨天才回来,跟我妈的一位朋友。”
奶奶点了点头,顺着楼道往上看了眼,“房子打扫了吗?明天就是除夕了,怎么过呀?要不要到奶奶家来?”
“不用了奶奶。”戚百合鼻腔泛起酸意,眨了眨眼,“已经打扫好了,我也从超市买了一些菜,就过几天,够吃得了。”
奶奶揉了揉她的手,“你这次回来,也是要把房子卖了吗?”
“不是的。”戚百合顿了顿,“还有谁要卖房子吗?”
“玥玥家啊,也就是上个月回来的,听说找了中介,把房子挂出去了。”奶奶说着,“怎么了,你们俩都没联系过吗?”
戚百合苦笑一声,“有的,就是比较少。”
奶奶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小区太旧了,房子不好卖了,两年前玥玥爸就想卖房了,买家都来看房了,最后也不知因为什么没卖掉。”
“两年前?”戚百合有些意外。
两年前她还没去沅江,和周玥也不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对门要卖房,她竟然都不知道。
“你秦姨......当时病情不是恶化了吗?他们应该也是急着用钱。”奶奶说着,唏嘘地叹了口气,“后来房子没卖,他们一家也不知道搬去哪儿了,小秦的病......唉。”
秦姨的病是在戚繁水出事前一个月左右查出来的,病情来势汹汹,几乎是确诊的第二天,周家一家三口便都住到了医院里。
那段时间戚百合很难见到周玥,更不知道,他们家曾经困难到了卖房这一步。
不知道最后是如何筹到医药费的,但戚百合想起在医院探望秦姨时,她的状态看起来还可以,生活也不像是很拮据的样子。
“奶奶。”戚百合想安慰她,挤出一个笑,“秦姨已经做过手术了,我两个月前才见过她。”
“那就好......”
最后奶奶强行拉着戚百合去她家里拎着一箱酸奶,才放她回去。
-
午饭还没吃,戚百合去冰箱里拿了一盒速冻饺子,冰箱长久未用,制冷效果已不太好,饺子没冻上,下锅时皮几乎都烂了。
十分钟后,她看着碗里的面皮汤,也没什么胃口了,倒进了垃圾桶之后,便回了卧室。
她向来都有这么个毛病,但凡流过眼泪,一天的精神都会萎靡不振,躺着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家,脑袋里像只装了铅,沉得几乎抬不起来。
接到辛其洲电话时,她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才知道时间仅仅过去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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