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蓝总新宠幸了SB的头牌。楚燧踢开脚下的那个男孩，看着吴冉问。
    冯子彬跟楚燧极少打交道，冯氏在B城不算是数一数二，也从来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楚家的背景就不太干净了，所以两家人很少往来。但是眼看着人家欺到脸上来了，冯子彬只能硬着头皮说：楚少，没看见您在这，别怪罪。我这有点困了，想先行一步，跟您告罪。
    楚燧并不给冯子彬面子，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还是盯着吴冉问：你跑的很快嘛，趁着我去东南亚做生意，不声不响就跑了，怎么你觉得傍上聚峰我就怕了是吗？
    吴冉原本被冯子彬挡在身后，这个时候大家都朝他们看过来，他也没办法再躲躲藏藏，只能站出来，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
    从来只有我玩够了扔掉的，还没有哪个敢从我这跑走，吴冉。楚燧叫着吴冉的名字，吴冉握着拳，站在原地哆嗦，给你一个选择，回来，让我玩够了再扔了你，或者，等我抓到你，直接，玩死你。
    崔一鸣原本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这边一乱，他们朋友赶紧把他推醒，这会儿稀里糊涂听了一半，揉着眼也走过去，把吴冉往自己身后一扯，打了个哈欠，说：怎么了这是，蓝御呢。
    别问了，带吴冉先走。冯子彬把吴冉往外再推了推，他从赵潇那里听说过一些楚燧的劣迹，也知道就在蓝御把吴冉解救出来之前不久，吴冉最多时候就是给这位楚家大少陪睡。
    崔一鸣这会儿脑子还糊涂，倒是有几个其他的蓝御的朋友过来打圆场，有的围着楚燧，有的挡在崔一鸣前面，说：何必呢楚少，为一个玩意儿，别扫了兴，再说了，一会儿蓝御还得回来呢，今天是他攒的局，不得卖他一个面子吗？
    蓝御到公司的时候，技术部门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聚峰的网站被黑客攻击，全线崩溃，所有页面面目全非，只循环播放一个长度为15分钟的视频，视频内容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被另一个带着眼罩的男人用各种道具凌虐之后又进行了强迫性质的鸡奸。
    画面上的那个男人，就是吴冉。
    还没有做好代码吗？蓝御铁青着脸问。
    技术部已经在做了，估计最快五分钟内能处理好。
    先关停网站，停止访问，尽最大可能消除影响。蓝御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又问：媒体呢？
    已经做删除处理，公关部门正在起草说明，很快能拿给您。
    要快，不要走流程，直接拿给我，马上联系媒体，尽快发表声明。
    跟官网不同的是，媒体上发布的除了一个视频，还配上了文字不良少年，同性性虐，施虐者疑似聚峰少东，可想而知，这会在网民中掀起何种惊涛骇浪。
    凌晨一点，会所里灯火通明。
    看着被几个人护在中间的吴冉，楚燧啪的一声点着了一个打火机，笑着对身边的人小声说：让他们再多放两个视频上去。
    冯子彬几个不知道楚燧在跟身边的人说什么，只是看他暂时不看向这边，还是想着拉着吴冉赶快走，这个时候，吴冉的手机一响，他低头打开，就看到一张他和蓝御在床上做爱的图片。图片下面是这样一句：我还有更多。
    于是，吴冉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走过去，跪在了楚燧面前。
    还是那么聪明，一点就透。楚燧好似万分爱怜的摸着吴冉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喜欢有观众吗？
    吴冉任他蹂躏，把头乖顺的放在他膝盖上，回答道：一切都按主人的意愿。
    紧接着，楚燧把吴冉的嘴按向了自己的胯间。
    崔一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没想到蓝御那样对吴冉，吴冉却能当着他们的面就转投了别人怀抱，他破口大骂，把吴冉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出去，要不是别人拦着，他能冲上去把吴冉撕了，顺便切掉楚燧的东西。冯子彬脑子嗡嗡响，但是多少还算冷静，他拉着崔一鸣，既不愿意看，也没法走，只能是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过了一会儿，那边停止了动作，吴冉干呕了几声，依旧还是驯服的跪在那里。
    乖，去，给崔先生消消火。
    第十九章
    乖，去，给崔先生消消火。
    吴冉抬头看了楚燧一眼，冲着崔一鸣他们爬了过去。崔一鸣如临大敌，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对着吴冉就是一脚，不解气，又吐了一口痰。
    楚燧哈哈笑了几声，才说：哦，我想起崔先生不喜欢男人，那就去冯先生那里。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冯子彬看吴冉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也不知道崔一鸣刚刚那一脚有没有踹伤他的脏腑，忍着关心，他站起来对楚燧说：楚少，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自问我们以前没有得罪过你，咱们生意人也多有往来，尤其聚峰，是楚家橡胶的最大批发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今天闹成这样，让蓝御是丢了人，你自己难保不会受到影响，我劝你适可而止。
    哦？我倒是没听说过适可而止，而且你说什么？我闹了？明明是蓝御自己带来的人不干不净，跑过来跟我献媚，伺候完我还想着勾引你。楚燧停顿了一下，又说，吴冉？
    吴冉原本已经跪在冯子彬脚下，被楚燧一催，立即把手放在了冯子彬的大腿上，试探着往胯下抚摸。
    操！骂的贱逼！崔一鸣抬脚又是一下，彻底把吴冉踹倒在地，再没有力气起来，嘴角也溢出鲜血。
    呀，见血了，有意思。
    吴冉昏昏沉沉的，自己跟自己搏斗，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东西压着他的胸口，那东西还会放电，他刚要睡过去，就被一股电流击穿，猛然间身子都跟着弹跳起来，如此几次之后，他只能醒过来，抱怨着看着眼前的东西，却也看不清，只是白乎乎的一片。
    再清醒已经是十天之后了，一切好像都已经过去。
    司机陈师傅接他出院，仍然是送到了寺河三里的房子，但是房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到了晚上的时候，蓝御回了家，同时，还带回来一条精钢打造的狗绳，一端拴在卧室墙面的金属圆环上，一端拴在给吴冉特质的脖圈里，他说：既然你喜欢当狗，就做我的狗吧。
    吴冉觉得自己可能失忆了，要不然他怎么不记得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从出院回来，蓝御回来的次数很少，一周最多两次，而且蓝御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用他的时候就把他拉到床上操，用完了随手推到一边，不会管他冷热痛爽。吴冉几次鼓起勇气想跟他说话，刚发出一个字，就被他扯着狗链憋的窒息。
    这天一早，蓝御刚刚在吴冉体内射精，还没抽身离去，吴冉抓住机会赶紧说：蓝御，屋里，这间屋里有摄像头。
    蓝御毫不理会的翻身下床，从之前弃置的SM 道具里选了一根尺寸惊人的按摩棒，对着他的穴口插了进去，然后语气森冷的说：那你就对着摄像头表演吧。
    处理完一天的公事，蓝御揉着发胀的脑袋敲开了崔一鸣办公室的门，崔一鸣正躺在沙发上打瞌睡，听见蓝御进来，忙跟着起身。
    怎么这个时间到我这来，公司弄好了？
    嗯，差不多了，法务已经发了律师信，要看刑侦和私家侦探能不能调查出结果，一时半会儿没法得出结论，只能尽力挽回。
    唉，有什么办法？有人要搞你。那个吴冉呢？还关着？
    蓝御摊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说：是啊，能怎么办啊？我这会儿把他扔了，他还有活路吗？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他跟人联合那么搞你。崔一鸣想了想那天的事儿，又说，不过，我觉得这中间还是有事儿，而且你也不应该就因为这点事儿跟子彬绝交，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件事儿肯定跟他没关系。
    那你说，跟谁有关系？跟你？
    崔一鸣撇了他一眼。
    我知道跟你没关系，其实跟子彬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查到吴冉把我给他的100万都转给了那个叫赵潇的人，而那个赵潇，现在是子彬的男朋友。而且你也说了，那天晚上子彬很护着吴冉，看起来就好像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一样。
    可是他没有理由搞你啊？他还指着你，还有我，能在他们家里那帮叔伯子侄内斗的时候帮他一把呢，他为什么搞你？要是就凭技术部门检测出来的IP地址，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我想陷害他，我就让黑客在他公司的电脑上操作，不也是很容易的事儿吗？我觉得还是跟楚燧有关，那天就是楚燧来了之后，才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楚燧跟吴冉肯定有事儿，你查了吗？
    蓝御没说话，他查了吗？查了，查到什么了吗？并没有。楚燧是楚氏的接班人，背后黑白两道通吃，又有当地最大的地头蛇杜老板做枪，能让别人轻轻松松查到资料的可能性太低。从吴冉的角度查也很难查到清楚，7年，难不成要一个一个翻看他的接客记录吗？这对蓝御来说，不啻于一场酷刑。
    唉，没办法，那你老子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尽快结婚，用行动澄清。
    是个办法，哎呀，先结了吧，结了再说呗。不过其实要我说，对面给你留了余地，你想视频里那个男的带面具，其实看不出来是你，照片呢也对你做了模糊处理，我总觉得要不是后面网络舆论扩大化了，其实他们不见得是想搞垮你，更多就是为了恶心你。倒是吴冉，他们没有任何处理方式，你说你要是吴冉，偷拍了你，拿着你们俩的照片公开，是自己遮住，还是把你遮住？
    老崔说的这些，蓝御心里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好多次了，说真的，他已经无数次在心里给吴冉做了无罪推论，可是网上舆论发酵成那个样子，聚峰股价受到剧烈的影响，这种时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去怪谁。
    唉，要我说，你也别太跟吴冉过不去，那天的事儿我之后回想，总觉得很奇怪。就说，吴冉是个不要脸的，上赶着去扒楚燧的裤裆，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就那样儿，他是不是让楚燧捏着什么命门了？你还是得从楚燧这边着手。
    我不知道吗？我没查吗？我要是查的出来我还发什么愁，妈的，孙子，操，你看！
    蓝御把手机推给老崔，看到手机里的东西，老崔也瞪大了眼，之后又还回去，说：没眼看没眼看，楚燧这鸡巴。
    手机里播放着一个合成的视频，有吴冉在台上跳脱衣舞的、有跟网上曝光过的类似的性虐的、有那天晚上在会所吴冉跪在楚燧胯下的，最后是几组照片，闪动的很快，但却能清晰的看见，那两个交叠的身影之后的背景，就是蓝御寺河三里的房子，而压覆在吴冉身上的那个人，不是蓝御，而是楚燧。
    他们是什么时候掺和在一起的？蓝御不敢想。一年多以前，吴冉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被他发现的？又是抱着什么心态以性奴隶自居，陪在他身边一年多的？楚燧之前曾经数度用各种方式撬走文创公司的拟签约对象，在这次互联网炒作之后，又冒着被证监局调查的风险，暗箱操作，大笔抛售继而买断聚峰股份，这中间到底因为什么？
    而吴冉，是坐探还是工具？
    既然得不到结论，我只能先做一个自私的人，蓝御给自己结论。
    第二十章
    又过了两个多月，因为后续公关做的到位，聚峰的股市已经基本稳定，何况本来网民就是金鱼的记忆，世界上又有太多热闹好看，这一场似是而非的真假总裁性爱视频已经成了昨日黄花。
    蓝御还是没有放开吴冉，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冷漠，只是在蓝瑛女士的严正警告下，还是没有回寺河三里去住。冯子彬在之后跟蓝御又打了几次架，有一次还专门跑到聚峰大楼里，把蓝御按在办公室狂揍了一顿。
    年底的时候，刑侦部门出具了初步调查结果，冯子彬的公司账号已经在两年前就出现过数次被盗取的现象，包括之前泄密事件和之后发布的网络视频，都是黑客的作为。
    年初五，崔一鸣做局，拉着蓝御和冯子彬两个人，斡旋周转了好久，终于让他们俩又一次握手言和。
    既往不咎啊，咱们还是哥们。崔一鸣喝的舌头有点大。
    蓝御头疼，趴在崔一鸣的办公桌上，声音闷闷的，冯子彬憋着一肚子气，这会子也都撒的差不多了，他还想着赵潇给他的任务，虽然看蓝御不愿意说，也不得不问：听说东南亚出了事，楚燧按照楚家要求，去东南亚了，至少两三年内不会回来，吴冉已经安全了，你也该把他放出来了吧？
    你问他干嘛？
    冯子彬看他语气不善，心里也气，骂他：问都不许问吗？许你不干人事，不许我们问一句？他做错什么了？他是受害者！
    是，他是受害者，你也是受害者，我活该倒霉，我不是玩意儿，行了吗，冯少爷？
    你要是对他没兴趣了，你把他放了，这事儿过去了，他不应该再被你虐待。
    我怎么虐待他了？一天到晚好吃好喝供着，不用风吹不用雨淋，我他妈怕他一个人寂寞我还给他养了一只狗！一周，我去看他两次，哪次他不是使尽浑身解数勾搭我？浪货！我告诉你冯子彬，我以前太天真，这些人做过鸡的，他们不一样了，包括你那个男朋友也是，他们不是正经人，都他妈婊子！
    操！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崔一鸣赶紧扑过去拦着，奈何三个人都喝的不少，混战中也不知道谁绊了谁一脚，三个人摔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就都醉死过去。
    吴冉这半年瘦了很多，早上伴着钟声，他开门把飞瑞放出去，然后等着司机送早饭。跟飞瑞分享了早饭，就坐在别墅门口的石墩子等午饭，午饭之后又是晚饭，吃过晚饭以后，有时候蓝御会来，有时候不会。他来的时候，吴冉就会很高兴，他尽心尽力伺候蓝御，哄着他，蓝御往往会在一开始很开心，然后慢慢的越来越沉闷，到最后，屋里只剩下肉体碰撞的声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要不是司机说要放年假，吴冉都不记得已经又到了过年的时候，去年玩通关的游戏，吴冉又拿出来开始玩，有时候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天，饭也不会去吃一口，飞瑞很贴心，总是偎在吴冉身边，吴冉让他出去尿尿他都不肯去。
    过完年，聚峰股价重新回归百亿，蓝御在酒会上致辞之后，觉得浑身乏力，当晚回到寺河三里，解开了绑了吴冉半年的绳子。
    我想通了，你走吧。蓝御坐在沙发上，给吴冉一个后背，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吴冉大脑一片空白，没想到期待了多年的自由就这么突然实现，一时之间都忘了语言。蓝御没了耐心，起身从沙发上走开，对吴冉说：算了，有事联系我的司机，你收拾好就可以走了，不要再见。
    蓝御。吴冉叫了一声，蓝御回头去看，吴冉向他绽放了一个笑脸，他没有说话，又好像在说话，蓝御定神再看的时候，只看到他低头用手摩挲着脚下那只大狗的头，有一个光斑，晶莹剔透，沉沉坠落。
    离开寺河三里，陈师傅还是准备开车去送。把人送走和把人接回来，陈师傅是两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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